“既然是誤會了,袁太守還要追究什麽?”劉悅笑了,最少為屈死的弟兄們出了一口惡氣,看著袁術一臉的憋屈,劉悅別提多麽高興了。
袁術愣住了,是呀,都是誤會了,還怎麽追究,雙方都死了人,只要受傷,劉悅也受傷了,自己就算是想要咬住不放,除非不顧及袁家的臉面,也不顧及聯軍會不會就此散掉。
袁紹心中歎了口氣,這劉悅還真的是難纏,一番話將兩袁術逼得都說不出話來了,而且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如此的厲害,袁術都甘拜下風,再讓袁術糾纏下去,也沒有什麽意思了。
“公路,既然是誤會,你與劉將軍相互道了歉,這件事就算是揭過去了,劉將軍也不是故意傷你的,這件事就此作罷吧。”咳嗽了一聲,袁紹一臉的淡然,好像不是多大點事一樣。
臉色一僵,袁術重重的哼了一聲,只是回過頭去不願意說話了。
袁術不說話,劉悅可還沒有罷休,忽然又望向喬瑁,哈哈一笑:“喬太守,我與袁太守已經冰釋前嫌了,剛才喬太守上來就要治我得罪,不知道我何罪之有,素聞東郡太守多善言,有雄心,辨是非,沒想到今日一見,卻有些名副其實,可惜了——”
“劉悅,你——”喬瑁心中大怒,眼中怒火焚燒,真想殺了劉悅。
“怎麽,我說錯了嗎,喬太守不問清楚,就問我認不認罪,我就問喬太守,你是如何看出我有罪的,莫非就是因為對方是袁太守,我這身份就是原罪不成?”又是誅心之言,喬瑁敢承認,那他的名聲可就要臭大街了。
臉色一變再變,喬瑁卻最終只是冷哼了一聲,將頭扭向一邊,不在理睬劉悅,畢竟這裡人太多了,劉悅話中鋒芒畢露,讓人不好回答。
見喬瑁不說話了,劉悅嘲弄的嘿了一聲,臉色一正,朝著袁紹微微一哈腰拱了拱手:“盟主,末將此前應承斷了虎牢關的糧草,只是後來有些無可奈何,便尋思著破了虎牢關才敢向盟主複命,當日盟主曾許諾得勝歸來清末將喝酒的——”
看著劉悅對袁紹這副德行,眼眉都掛著笑容,卻對袁術他們橫眉冷對,當真讓喬瑁等人有些無語。
或許是因為劉悅的態度,袁紹咳了一聲,哈哈一笑:“劉將軍說的極是,我說過的話自然不會有差錯,今日之事就此揭過,劉將軍,孟德,咱們如虎牢關喝酒去——”
袁術臉色陰沉的嚇人,不過他知道自己說不清楚了,因為劉悅功勞傍身,隻此一點就讓他無話可說,況且他還被劉悅殺敗,繼續糾纏著實太丟臉面,不過就此善罷甘休心中確有不甘,耳聽袁紹說去喝酒,袁術拱了拱手:“大哥,小弟就不去了,當日交給劉悅萬人大軍,如今沒回來幾個,我實在是沒心情喝酒,大哥不也是損失了五千大軍嗎?”
袁術又揭了傷疤,讓袁紹原本掛著笑容的臉有些僵硬,卻又不好多說什麽,只是咳嗽了一聲:“無論如何破了虎牢關大功一件,如今應該先慶功,畢竟活著的人更需要尊敬。”
“盟主說得對,一將功成萬骨枯,當兵打仗本就做好了戰死的準備,哪怕是他們都戰死了,可是也有西涼軍給他們陪葬的。”袁術話音才落,劉悅就淡淡的接了一句,卻擺明了在刺激袁術。
“好一句一將功成萬骨枯——”一直沒說話的曹操忽然擊掌喝了一聲,哈哈一陣大笑:“沒想到劉將軍還有如此才情,卻不知整一句詩可能接的上?”
眼見袁術和劉悅不停地掐,曹操也挺尷尬的,畢竟他也參與到其中,此時找到機會趕忙岔開了話。
“好詩呀——”袁紹也跟著應和起來,畢竟太尷尬了:“若是劉將軍能合得上來一句,當浮一大白。”
劉悅自然知道曹操和袁紹究竟為了什麽,自然也不會抓住袁術不放,話語間的爭鋒意義不大,所以劉悅也很配合,只是哈哈哈一笑,微微一沉吟,便朗聲道:“憑君莫話封侯事,一將功成萬骨枯。”
“好一句平均莫話封侯事,一將功成萬骨枯。”一直沒有說話的張邈也不由得擊節而起。
如果袁術殺了得了劉悅,他自然樂意落井下石,此時既然袁術都無可奈何了,張邈自然不會糾結,若是單說這句詩,張邈也不得不說劉悅的確有才情,只是心中卻更是有些疑惑,究竟是何人教出了劉悅這個徒弟。
一時間除了袁術和喬瑁沒臉應和,其余眾人紛紛應和著,氣氛一變,便仿佛其樂融融,眾人擁簇著劉悅便往虎牢關而去,一路上只是談論詩詞歌賦,倒是好不快活。
只是眾人不知道,到了此時劉悅才算是松了口氣,他早就做好了逃走的打算,甚至都想好了怎麽去投靠董卓,不過幸好一切都沒有向最壞的方向發展,袁紹還顧忌一些面皮。
等到了虎牢關,袁紹就張羅著準備慶功宴,不但所有的諸侯都請了過來,而劉悅和典韋、張遼等人也作為功臣上了慶功宴。
劉悅可以說來者不拒,和人拚酒也不打怵,特別是和勉為其難而來的袁術和喬瑁拚酒,劉悅更是一杯不落,
本來袁術不想來了,不過袁紹親自去請,又曉之以理,為了臉面終究還是來了,不過到了酒桌上,這一肚子的邪火就發泄出來了,拚命地和劉悅拚酒,想要借著酒勁出一口惡氣。
不過袁術很快就發現,除了他和喬瑁,就沒有人參戰,即便是有紀靈等人相助,但是和劉悅典韋兩人拚酒,著實還是錯了。
特別是這典韋,一個人就乾和袁術部下拚酒,只是半場就將紀靈,陳蘭等人給灌倒了,反倒是典韋出了一身大汗,卻還是精神奕奕的,這人不但武藝高超,力大無窮,竟然連酒量也是了不得。
不知不覺,袁術與其部將都被放倒了,一個個被抬了回去,與袁術一起的還有喬瑁和韓馥,凡是與袁術走得近的,劉悅總能找到話去和他們拚酒,而拚酒的結果就不言而喻了。
不過到了後來,劉悅也是借著尿遁出去吐了又吐,才勉強保持著清醒,倒是典韋被人抬了回去。
不知道什麽時候酒宴終於散了,劉悅靠在城牆上,眺望著雒陽的方向,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“劉將軍——”不知道什麽時候,醉醺醺的孫堅也登上了城牆:“先前不知道你和袁太守撕破了臉,否則孫某人必將過去阻止——”
“我曉得,否則就不會叫孫將軍出來了——”劉悅吐了口氣,緩緩地坐了下來,眨巴了眨巴眼,嘿了一聲:“孫將軍,可敢隨我去雒陽——”
啊了一聲,孫堅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劉悅,皺了皺眉頭:“劉將軍何出此言,若是擔心回去陳留有難,倒不如隨我去長沙郡,好歹——”
“孫將軍會錯意了,我是說攻略雒陽。”劉悅淡淡的嘿了一聲,眼睛仿佛冒著光看著孫堅。
攻略雒陽,孫堅一時間反應不過來,洛陽城堅牆厚,想要攻破雒陽可是難得很,正胡思亂想之時,忽然聽身後有人咳嗽了一聲:“劉將軍說董卓要遷都——”
一句話讓孫堅瞬間反應過來,謔的回頭望去,便看見同樣醉醺醺的曹操,正一臉苦澀的看著他:“文台兄,其實我也一直拿不定主意,不過我倒是覺得董卓可能真的會遷都。”
“這麽說孟德你是打算去了一趟了?”孫堅眼神閃爍著,腦海中飛快的琢磨著其中的利益,如果董卓真的遷都,那麽雒陽就不戰而下,自然沒有什麽問題,而且攻破雒陽的功勞就是他們三人的,只是萬一要是劉悅錯了,那可是得不償失了。
如果偷偷地前去,必然和袁紹等人離心離德,盡管如今也好不到哪裡去,但是好歹還都顧著顏面,真要是攻破了雒陽,雙方可就再也沒有緩和的余地了。
曹操也多半是在糾結這些事情,反倒是劉悅不在乎,因為沒幾個真正瞧得上劉悅的,諸如袁術等人,都已經撕破臉了,那還有什麽好怕的。
曹操苦笑著搖了搖頭:“還沒下定決心。”
孫堅也跟著搖了搖頭,兩人一起望向此時眯著眼睛的劉悅:“劉將軍,你可是給我們出了一個難題呀。”
“的確是難題,攻破雒陽天大的功勞,到時候聯軍散去,表奏天子,自然少不了好處,不過卻因此惡了袁本初等人,究竟如何還要你們自己拿主意。”聳了聳肩,劉悅聲音漸弱,長長的出了口氣。
被劉悅這一說,有些事情就被拿到了明面上,曹操歎了口氣:“劉將軍,多謝好意,只怕我還去不了,若能為一地太守,我也隨劉將軍前去,但是現在我實在是——”
“那我隨劉將軍走一趟,去不去我已經惡了袁公路,就算是再多一些也不過是帳多了不愁。”孫堅打了個哈哈,反而下定了決心,他真的沒什麽好多考慮的了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