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下午,楊匡就被趙寵趕了過去,然後交出了兵權,這一屯人馬就給了典韋,至於楊匡雖然依舊是屯將,但是卻不再有任何的權力。
聽到趙寵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,楊匡好像天打五雷轟一般,失魂落魄的從趙寵那裡出來,一時間有些茫然。
楊匡也知道,其實根源在於劉悅,就因為楊匡和劉悅走的近,而且幾次幫了劉悅,趙寵不敢拿劉悅開刀,才會拿他殺雞儆猴,為的是震懾趙康和孫勝,避免更多的人和劉悅走的太近。
“去找劉悅——”楊匡心裡有些怨氣,既然是為了劉悅倒霉的,自然讓劉悅給個說法。
出了城,遠遠的就能聽到軍營中的呼喊,這一支劉悅的私軍,無論訓練的怎麽樣,但是嗓門絕對是最大的,即便是城中也隱約可聞。
等走進了軍營,三百軍士站得筆直,橫成行豎成列,站在場中一動不動,只是隨著劉悅大聲的呼喊。
“劉悅——”楊匡咳嗽了一聲,趁著軍士們不喊時的空擋,趕忙招呼了一下劉悅。
回頭看見楊匡,看見楊匡那張失魂落魄的臉,劉悅就已經猜測到了什麽情況,典韋到現在沒有回來,楊匡這德行的出現在自己面前,只怕是趙寵已經開始殺雞儆猴了。
“楊叔,你這是怎麽了?”雖然猜到了,劉悅卻還是問了一聲。
臉上抽搐了幾下,強忍著煩躁,楊匡苦笑了一聲:“劉悅,趙大人剝了我了兵權,從今往後我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人了——”
喔了一聲,劉悅也跟著苦笑了起來,他改變不了趙寵的打算,不過還是拍了拍楊匡的肩膀:“楊叔,前日周縣令已經將縣尉的推薦信送上去了,相信用不了幾天,任免文書就快下來了。”
“真的能成嗎?”楊匡有些擔心,畢竟事關他的前程。
恩了一聲,劉悅點了點頭,沉吟了一下:“問題不大,相信您太守大人一定會有興趣的——”
劉悅沒有細說,只是劉悅相信那幾張白紙,應該能讓太守張邈有興趣的。
嘴唇蠕動了幾下,楊匡終究是沒有說出什麽來,雖然還是不放心,但是眼巴前楊匡也不敢將劉悅逼得太緊,所能依靠的也只有劉悅。
最終所有的擔心化作一聲歎息,楊匡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,此時的心中很後悔和劉悅走的這麽近,只是卻忘了自己之所以走的近,那是因為當初藏起來的那一筆錢。
劉悅也沒有多說下去,現在這種情況,除了等待就只能等待,剩下的交給張邈來做決定了。
“楊叔,你乾脆也別回趙大人那邊了,既然趙大人要殺雞儆猴,你何不就在這邊先呆幾天。”對於楊匡劉悅是有些同情,但是走到今天楊匡也是自找的,劉悅可不想楊匡首尾兩端。
聽到這話,楊匡就猶豫了,雖然已經開罪了趙寵趙大人,但是如果在這裡呆幾天的話,那可就徹底的和趙寵撕破臉了,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彌補。
“我想這幾天先回家看看——”楊匡也知道不好回絕劉悅,乾脆找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。
喔了一聲,劉悅再一次失望了,楊匡想要得到,又不想破釜沉舟,劉悅心中歎了口氣,楊匡可以用,但是絕不能委以重任。
“也好,正好借這幾天楊叔好好歇歇。”劉悅點了點頭,臉上看不出什麽不滿來。
朝著劉悅抱了抱拳,楊匡步伐有些闌珊,只是告了辭,轉身向城中走去,背影有些蕭瑟。
送走了楊匡,劉悅心情有些煩躁,不過還是強壓下心中的不耐,開始繼續操練軍士們。
“立正——稍息——齊步跑——”隨著劉悅的口號,這一支新軍飛快的變得整齊著,從一開始亂糟糟的,到現在已經能基本上做到令行禁止。
“虎子,帶幾個弟兄去城中買些肉和菜,今天給訓練的好的弟兄加餐——”眼見快晚上了,劉悅這才招呼楊虎去城中買肉買菜,這話音落下,眼光掃過場中軍士們:“諸位弟兄,從現在開始,誰訓練的讓我滿意,今晚上就有肉吃,聽見沒有?”
一聽到有肉吃,軍士們一個個眼睛都冒著亮光,自然一個個跟著應和著:“聽到了——”
“我沒聽清,告訴我聽到沒有?”稀稀疏疏的聲音讓劉悅很滿意,他的新軍絕不是一群軟蛋。
“聽到了——”知道劉悅在敲打他們,軍士們就趕忙的大聲起來。
只可惜這樣依舊無法讓劉悅滿意,重重的冷哼了一聲,眼眉一挑,用盡力氣吼了一嗓子:“我還是聽不見,大點聲——”
“聽到了——”聲音果然大了起來,軍士們有樣學樣,跟著劉悅扯著嗓子就喊。
“好,我要的就是這樣的精氣神,告訴我,你們想吃什麽?”劉悅面無表情的看著軍士們,聲音又一次拔高了。
“我們想吃肉——”軍士們用盡力氣吼著,這一刻仿佛真的比剛才有力氣了。
看著一張張興奮的臉,一個個筆挺的身子,劉悅才滿意的點了點頭:“好,就保持著這樣,跟著我走——”
話音落下,劉悅回憶著前世的種種,每一步走的都特別力,軍士們當然跟不上,但是跟在劉悅後面,漸漸地也有了一些氣象。
“殺——”接連幾天都只是挑刺掃幾個簡單的動作,每一次訓練總是會做上千遍這樣的動作,不過今天卻做的根整齊,每一下都很有力。
楊虎回來的時候,看到的就已經能和前幾日不一樣了,遠遠的就能聽到軍士們整齊的嘶吼聲,讓人振奮,等走近了就看見整齊的挑刺,一下一下不間斷,已經有了精銳的模樣。
楊虎有些發呆,自己就是去買了點肉和菜,這才多久,怎麽就有了這麽大的變化?
晚飯劉悅當然不會落下誰,全都有肉菜,整個軍營都能聞到肉香味,軍士們雖然累了,但是一個個也還是興高采烈的,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頹廢。
嚴政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裡,心中不無感歎,當日認劉悅為主,一則是救命之恩,二則是看劉悅不凡,而這幾日的練兵,讓嚴政更加堅信了自己的眼光。
幾日前的惶恐已經沒有了,軍士們也已經承認了劉悅的地位,這源於這樣幾日劉悅每日一起訓練,源於劉悅的一身武藝,包括嚴政在內,軍中沒有一人是劉悅的對手,或許只有典韋打得過劉悅。
說起典韋,卻要比劉悅還要煩躁,倒不是趙寵找他的麻煩,相反,到了晚上,趙寵親自來延請典韋去他那裡喝酒。
典韋並不喜歡趙寵,和劉悅肩並肩一起殺敵的情誼比起來,趙寵就小肚雞腸了,要不是劉悅臨來的時候有囑咐,典韋甚至不想和趙寵虛與委蛇。
“喝——”典韋不願意和趙寵多說話,只是舉起酒壇子灌了起來,不是把自己灌醉,就是把趙寵放倒。
“好酒量——”趙寵喝了一聲彩,心中卻有些厭煩,典韋草莽之氣太重,如果不是典韋這一身武藝,趙寵真不想和這種人坐在一起。
“典將軍,如果你在多立一些戰功,我能推薦你成為偏將——”趙寵看得出來典韋的抵觸,心中雖然有些惱怒,但是卻還是拿出了讓人心動的條件,來吸引典韋的注意。
屯將雖然也帶一個將字,不過只是掌握一屯兵馬,也不過是個百夫長,而偏將則掌管一曲人馬,也就是五屯人馬,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將軍了,如果換做別人,絕對由不得他不動心。
只是這話音落下,典韋卻只是打了一個飽嗝,醉眼蒙蒙的看著他,眼睛開始朦朧起來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,還是腦子已經不打轉了。
嘴角抽了抽,趙寵不知道典韋是不是有意的,強忍著心中的怒氣,重重的咳嗽了一聲:“典將軍,人生機會難得,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,又何必跟著劉悅找麻煩,你要知道,沒有一個上位者喜歡不聽話的人,我不喜歡他,太守大人也不喜歡他,我說這些你明白了嗎?”
這話已經說的夠明了的了,結果典韋打了個酒隔,然後迷迷糊糊的晃了晃身子,隨即就歪倒在地上了,這一會的功夫,典韋就喝進去了一壇子酒。
看著已經發出鼾聲的典韋,趙寵重重的哼了一聲,差點咬碎了一嘴的銀牙:“來呀,給我把典韋抬出去——”
隨即就有親兵進來,抬著典韋出去了,人還沒有出去,就聽見趙寵憤憤的聲音:“真是不知好歹,一個劉悅還能翻了天不成——”
猛地家那個茶杯摔在了地上,一張臉陰沉的都快要出水了,既然典韋不知好歹,那麽明日他也不想再見典韋了,也更不會將楊匡的一屯人馬交給典韋,還真當自己拿他們沒有辦法嗎?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