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這絕對是天上掉餡餅,從陳留郡回到了沛國,正琢磨著謀求出任一方官吏,否則名不正言不順,無法供養軍隊,卻沒想到他還沒有去請張邈等人,張邈卻已經為他操持上了。
當然這一切和劉悅關系不大,對於張邈的反應都在情理之中,只要知道消息,張邈;來打自己那是天經地義,不來打那也是在等時機。
但是以張邈的實力,短時間內休想攻打小黃,否則必定讓他後悔的。
從長恆離開之後,劉悅就奔著白馬而去,等到了白馬,就和陳宮商量了一下,決定以刁谷和張遼先去蕩陰,而他自己則是去東阿去請程昱。
陳宮當然不會反對,以白馬和小黃加強聯系,除了增設了馬驛之外,還在白馬囤積糧草,同時在白馬修建琉璃燒坊,作為白馬的主要經濟來源,並且在燕縣封丘平丘等地興修水利,以此安民。
有陳宮坐鎮,劉悅也就放心的出發了,不過沒有帶領大軍,而是帶著典韋和三兒等親兵二十余人,便奔著東阿去了。
東阿境內有大清河流經入海,河曲形成大陵,故曰東阿。
一路快馬到了東阿也是三天以後了,劉悅沒有著甲,只是一身便裝,不過這二十多騎,加上典韋這麽大個,也是頗為引人注意。
東阿還只是個小城,劉悅一路行來,已經有農人開始澆春水,往往幾家人合在一起擔水,大都從就近的河中,有大清河讓東阿百姓還是能澆得上水的,只是效率在劉悅看來頗為緩慢。
真正到了東阿,劉悅反而有點茫然,東阿說大不大,但是說小絕對不小,要是漫無目的的去找,只怕是一個月也未必能找的過來。
“兄弟,我說你就轉不過腦筋來了吧——”眼見劉悅的茫然,典韋哈哈一笑:“這是東郡,又不是咱們陳留,咱們根本不需要隱藏形跡,直接去東阿縣衙不就行了,這程昱既然為名士,想必縣衙中有人知道。”
啊了一聲,劉悅呆了一下,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,自己還真的是想多了。
“走,咱們直接進城。”劉悅也不多說,催動戰馬便奔著東阿縣城而去。
卻說這一路數十裡,到了東阿縣城的時候,卻已經是快要天黑了,遠遠看見城門就要關上,不管怎麽打馬,真等到了縣城城門下,城門卻已經關的嚴實了。
“城上的兄弟開一下城門,我們要求見縣令大人——”典韋甕聲甕氣的吆喝了一聲。
可惜城上的軍士卻不給典韋面子,一邊打量著他們,便有人喊了一聲:“已經關城門了,不管你們幹什麽的,明天再來吧。”
這話才落下,典韋就不幹了,哼了一聲,催馬走了兩步,一腳踹在了城門上:“少他娘的廢話,爺們既然到了這裡,還能在城外凍著不成,快點開門,我也不和你計較,要不然——”
說著,典韋就要發作,虧得劉悅拉了他一把:“典大哥——”
典韋哼了一聲,這才不說話了,不過身子繃緊,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。
咳嗽了一聲,劉悅朝著城上抱了抱拳:“去告訴東阿令王大人,新軍劉悅到訪,這城外近處也沒個村莊,總不能讓我等夜宿荒野吧,還請行個方便。”
一提起新軍劉悅,城上的軍士臉色就變了,一個個再也不敢和剛才一樣張狂。
“您就是新軍的劉悅劉將軍?”說話就小心了很多,畢竟人的名樹的影。
“不錯,正是劉悅,還請行個方便。”劉悅抱了抱拳,不卑不亢的,並沒有以身份壓人。
即便是劉悅很平淡,說話也都是笑呵呵的,但是對這個殺神軍士們還是很有壓力,遲疑了一會,就有人問了一聲:“劉將軍,不知道您來東阿所為何事?我們也好稟報縣令大人。”
“我只是來訪友的,並無其它的意思。”劉悅隨口應了一聲。
訪友,城上的軍士們其實是不相信的,你來東阿訪個錘子的友人,當然這話不敢說,便有人應了一聲:“還請劉將軍稍待,我們這就去稟告縣令大人。”
隨即,便有軍士飛快的跑去了縣衙。
卻說東阿令王延,這個點整吃飯呢,結果一碗米飯還沒有吃下去,就忽然有軍士跑了進來:“大人,劉悅在城外求見——”
劉悅?王延一下子都沒有想起來,正想說什麽,忽然心中一動,失聲道:“可是新軍劉悅?”
“正是此人。”軍士應了一聲。
王延愣住了,不知道劉悅怎麽來了,來的這麽突殊,不過王延倒是沒有擔心劉悅對東阿不利,畢竟刺史劉岱剛拿下了東郡,如今坐鎮在濮陽,劉悅不可能跑到東阿來搞什麽名堂。
“我且去看看——”王延皺著眉頭吐了口氣,站起來朝外面走去,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。
不多時,王延就到了城門口,略略遲疑了一下:“打開城門。”
隨著王延一聲令下,城門緩緩的打開了,劉悅已經翻身下馬,看見一人穿著藏紅袍,便猜測此人是東阿令王延,拱了拱手:“可是東阿令王大人?”
“卑職正是,您是新軍劉將軍?”王延也打量著劉悅,說良心話,如果不是氣質不凡,劉悅看上去還真的很普通。
“正是劉悅,來打擾王大人可是著實不安,只是劉悅意圖尋訪一個朋友,卻不知道他的住處,所以不得不來麻煩王大人了——”劉悅聳了聳肩,一臉的無奈和苦澀。
來尋訪一個朋友的,王延松了口氣,微微一拱手:“劉將軍但說無妨,只要東阿境內的,我一定幫著將軍找到人。”
一邊說著話一邊將劉悅讓到了城裡,王延這位縣令倒不覺得劉悅會騙他。
“我要找的這個人叫做程昱,字仲德——”劉悅壓低了聲音,他也就知道這麽多。
“程昱?”王延愣了一下,臉上顯出一絲猶豫,遲疑了一會,這才咳嗽了一聲:“劉將軍,你不會搞錯了吧——”
搞錯了?劉悅一呆,微微皺了皺眉頭:“王大人,這怎麽會搞錯的,就是程昱,字字仲德,咱們東阿人不會錯的,或許現在名聲不顯而已——”
“劉將軍,你怕是真的搞錯了,我們東阿倒是有一個名士姓程,字仲德,頗有名望,前幾年曾經幫助縣裡抗擊黃巾賊——”王延吐了口氣,說話有些遲疑,也不知道糾結什麽。
“那就是他沒錯了。”劉悅雙眼一亮,不由得笑了起來,因為他記得程昱的確是抗擊過黃巾賊的。
眼見著王延愣了一下,望著劉悅一陣搖頭:“劉將軍,你還真的搞錯了,這位程仲德名叫程立——”
啊了一聲,劉悅徹底懵了,感覺王延不是說笑,畢竟這也不是開玩笑的事情,可是自己記得就是程昱,這個程立和程昱是一個人嗎?
嘴角抽了抽,勉強乾笑了幾聲,劉悅老臉有些火燒火燒的,自己來找人,結果名字都搞錯了,不過六月不覺得是自己的錯,上輩子自己知道的就是這個名字,這應該算是歷史遺留問題吧。
劉悅知道這個程立肯定就是程昱,至於為什麽改名字他不知道,但是東阿不可能有兩個程仲德,又都抗擊過黃巾賊,看來只能是自己搞錯了。
“那個——或許是我搞錯了吧——”劉悅訕訕的乾笑著,嘿了一聲:“不知道我該如何尋訪這位程仲德?”
“程立不喜歡嘈雜,如今居於城東七八裡外的潛龍居,此時天色已經晚了,也不方便,不如等明日我安排人領劉將軍去潛龍居去尋那程仲德。”王延看了看天色,吐了口氣:“將軍遠來是客,還容我略盡地主之誼才是。”
潛龍居?這名字好高大上,輕輕點了點頭,劉悅便應了下來:“也好,那就麻煩王大人破費了。”
“將軍可是稀客,咱們今日不醉不歸,請——”王延呵呵的笑了,便將劉悅讓進了縣衙,安排廚子準備酒菜。
很快,酒菜就開始上來了,菜大多是現成的,醬牛肉,臘肉干,還有蠶豆以及一個青菜,酒是王延自己藏的,整整兩大壇子,不過對於劉悅和典韋來說,這點酒卻並不算什麽,典韋自己就能喝兩壇子,只是看見酒壇子,典韋眼中分明閃過一絲猶豫,卻緩緩地將眼瞼垂下,只是不去看那酒壇子。
本來典韋也讓到了席間,只是面對王延的熱情,典韋卻只是淡淡的道:“我今日不舒服,還是不喝了。”
其實典韋哪裡是不舒服,看見酒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,只是在別人的底盤,手底下有沒有兵馬,典韋卻不得不小心點,生怕有什麽閃失,他自己死了也就死了,但是有劉悅在典韋卻不能不加著小心。
劉悅知道典韋怎麽想的,心中感慨之余,嘴上卻什麽也不說,不過酒過三巡,卻差人出去買酒,說是自己沒出去,等民日路上喝來禦寒,其實是為了明日讓典韋解饞——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