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岱?張邈怔住了,這是他刻意忽略的一個人,但是也是他最顧忌的一個人,他很了解劉岱,劉岱此人野心頗大,找到機會就滅了喬冒,然後拿下了東郡如今對他的陳留郡也好,還是陳國,甚至是穎川郡都是虎視眈眈的。
正因為劉岱的威脅,才會促使李旻和駱俊進攻小黃,為的就是遏製劉岱的發展,否則;劉岱借機插手陳留郡的事情,到時候張邈擔心他就是下一個東郡喬瑁。
“劉岱剛吞了東郡,短時間內騰不出手來對陳留郡下手,所以我才要盡快的拿下小黃城。”張邈吐了口氣,望著駱俊歎了口氣:“駱相,若陳留有了事情,陳國又豈能獨善其身,到時候不外是各個擊破——”
“孟卓不要勸了,我意已決,如今回去也不好和陳王交代。”駱俊歎了口氣,朝著張邈深深地鞠了一躬:“孟卓,恕我愧對你了,但是我也有苦衷,就算是我做個不講信義的人,一來我不知兵,二來我不善謀,留下來這兩千烏合之眾曾提阿奴聊什麽力量,反而成了拖累——”
“駱相——”張邈臉色有些難看,還要在勸。
駱俊擺了擺手,悠悠的歎了口氣:“如今天下大亂,各地都求自保,如果我在這裡拚光了陳國的軍隊,那萬一有什麽人趁機進攻陳國,我豈不成了罪人。”
“駱相,就算是你退走了,到時候劉悅就會放過你嗎?”張邈咬著牙,嘿了一聲:“那可未必,劉悅可是很記仇的——”
沉默了一下,駱俊臉色一黯:“若是以我一人保陳國平安,那我也認了。”
話音落下。駱俊忽然拔高了聲音:“孟卓,我就不送你了。”
眼見駱俊已經心意已決,雖然張邈還是不甘心,卻又無可奈何,也只能默然的朝著駱俊拱了拱手:“若是那一天駱相有事,一聲相招張邈必然趕到。”
“多謝孟卓。”駱俊哈了哈腰,臉色有些複雜。
送走了張邈,駱俊人感覺有些無力,無奈的搖了搖頭,隨即下令集合兵馬,不管張邈怎麽想,還是一聲令下便撤走了。
駱俊帶著陳國軍的離開,對於張邈軍和潁川軍打擊都不小,一時片刻,整個大營都是沉默的。
這一天張邈軍情緒不高,張邈也沒有下令進攻,除了正常的巡邏,軍士們也都輪流休息,因為昨晚上實在是沒有睡好。
雖然有些拖延,但是曹操卻沒辦法拒絕張邈,拖了兩天,卻不得不趕到了小黃城外。
這過了一天,到了第二天的中午,曹操就率領三千人趕到了,才算是讓張邈心中松了口氣。
聽說曹操到來,張邈和李旻遠遠地就親自迎了上來,張邈更是發著內心的笑容,上前親自給曹操牽馬:“孟德可到了,這兩日可真的是愁死我了——”
曹操苦笑著搖了搖頭:“路上耽誤了一下,孟卓,可曾來晚了?”
“沒有,辛苦孟德了——”張邈自然不會多說,只是拖著曹操的胳膊往軍營裡讓:“孟德遠路而來辛苦了,今日讓將士們好好休息,我也好與孟德接風洗塵,今日喝一個不醉不歸——”
“好,你我兄弟二人多日未見,正該如此——”曹操也是哈哈大笑,挽著張邈往軍營中走。
不說兩人的熱情,與興奮地杭淼不同,遠遠地與城上望見曹字大旗,車焊工臉色就陰沉了下來,因為這是陳宮最不願意面對的,曹操的本事陳宮還是了解的,若說用兵,那可不是張邈、李旻之輩可比的。
一旁嚴政歎了口氣,眼神閃爍著,遲疑了一下:“不如趁機偷襲曹軍——”
“不行,曹操身邊有大將數員,皆非一般之人,如果去偷襲的話,一個不好反而要吃虧的——”陳宮擺了擺手,長長的吐了口氣:“將軍當日倆去的時候曾說過,既然曹操來了,那麽故人到此,將軍囑咐當奉上美酒數壇,既然不能陪曹操一醉方休,也要送幾壇好酒略表心意——”
話音落下,陳宮猛地振作了精神,哈了一聲:“當日不曾明白將軍的意思,今日看來——哈,將軍怕是早就算計到了,來呀,去酒坊取六壇最好的美酒,去給曹操送過去,告訴他將軍雖然不在,卻不敢忘記故人,還請曹操見諒——”
自然便有人去取了六壇美酒,都是酒坊新出的最好的缸頭,卻是以劉悅的名義送過去的。
只是對於送這些酒卻有人不舍,卻是縣尉楊匡,撇著嘴一臉的不甘心:“陳大人,我都還沒喝過缸頭,卻要給曹操送去,若是曹操真拿著將軍當朋友,也不會如今兵臨城下——”
“楊縣尉,這你就不懂了,你以為這酒將軍拿出來給曹操接風洗塵,就真的是接風洗塵了?這是在張邈和曹操心中扎一根刺——”陳宮嘿了一聲,眼中閃過一絲嘲弄,望著曹字大旗,心中忽然一動:“既然送了酒,豈能有酒無菜,切讓送酒的人稍等,再去福順樓要幾個好菜,一起送過去。”
扎一根刺?這就是離間,關鍵是這是陽謀,嚴政眼中一亮,一下子明白了怎麽回事,不由得笑了:“主公這心思果然厲害,既然如此,倒不如請虎子兄弟走一趟,才能顯出對曹操的重視。”
忽然被提到了名字,楊虎一愣,見眾人望過來,楊虎也沒有遲疑:“只要是有好處,那我就走一趟。”
“這——”一旁楊匡卻是有些擔憂:“要是萬一張邈刁難,那虎子他——”
“曹操一代梟雄,將軍以禮相待,曹操為了面子也絕不會容忍張邈為難虎子兄弟的,楊縣尉倒是不用擔心虎子兄弟。”張遼哈哈一笑,籲了口氣:“咱們這些人若說能代表將軍的,也只有虎子兄弟,這一點連陳大人都比不上。”
陳宮也不難堪,微微一笑,反而點了點頭:“正是如此,將軍雖然尊重我信任我,只是若說起親近,我等眾人如何能和同將軍從小一起長大,情同親兄弟的虎子兄弟相比,虎子兄弟去的話,才顯得最親切最尊重。”
其實陳宮有些話沒有說出來,說起來還真的只有楊虎最合適,一則是楊虎的身份,雖然只是個偏將,但是要說起親近,哪怕是典韋都無法和楊虎相比,而且無論是嚴政還是張遼,都是一營主將,怎麽也不適合去,別人又代表不了劉悅,算來算去,反而只有楊虎去是最沒有危險的。
“其實虎子兄弟乾脆就陪著曹操吃一頓酒再回來得了,也多少吃回點本來——”嚴政哈哈一笑,只是隨口說了一聲。
不過話音落下,陳宮卻是眼睛亮了:“當得如此,一會虎子兄弟帶著酒菜直接去找曹操,就說是代將軍來給曹操接風洗塵的。”
“好——”楊虎應了一聲,雖然阿心中略有些緊張,卻也被靜不害怕。
不過片刻,便已經有人送來了酒菜,楊虎帶了幾個軍士,便徑直從西門出來,打著劉字旗,也不帶刀槍,只是有人抱著酒壇子,有人提著食盒子,卻是大步朝張邈大營而去。
還離著張邈軍大營裡許,就被張邈軍的斥候給擋住了,要不是楊虎七八個人,也沒有帶武器,只怕上來就動手了。
“切莫動手,我是來代我大哥探望曹大人的,還請幫忙通傳一聲。”遠遠地楊虎就喊上了,免得被人偷襲了,那才是欲哭無淚呢,不但是喊了,楊虎還單手聚了一錠銀子,只是仰著頭看著那些張邈軍的斥候。
這天底下就沒有不愛錢的人,看著沒有帶武器的楊虎等人,斥候們終究沒有動手,有人一把搶過了銀子,又搜查了楊虎等人身上,確實是沒有武器,這才有人乾脆押著楊虎等人到了張邈軍大營門口。
此時大白天,也不怕楊虎等人有什麽詭計,況且幾十個軍士看著他們,稍有異動便會立刻下殺手。
收人錢財替人消災,有人就給張邈去通報了。
卻說張邈也是剛準備了好了,不過出門在外準備的很簡單,剛和曹操、李旻喝了兩杯,卻忽然有人在帳外恭聲道:“大人,營門口有新軍的人說是來探望曹大人的。”
探望曹大人?張邈看向曹操,楞了一下,卻是猶豫了,不過心思轉動,還是大方的應了下來:“去將人請過來,既然是來探望孟德的,那就不能為難他,孟德與劉悅也是故人一場。”
有了張邈的命令,很快楊虎就被帶了進來,不過其他人不能進大帳,到是酒菜被張邈的親兵帶了進來。
曹操不認識楊虎,不過既然是代表劉悅來的,曹操也不好失了禮數,略作打量,只是拱了拱手:“劉將軍倒是有心了,不過請轉告劉將軍,我與孟卓多年交情,如今各為其主,還請劉將軍莫怪。”
話音落下,曹操就揮了揮手:“酒菜我都留下了,這位小兄弟幫我帶個回過去就行了——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