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遼說的自然是典韋的拿手本事,那就是大樹殺敵,直接扛著大樹,誰看見誰怕,就連呂布那等人物也是焦頭爛額的。
哈哈一陣大笑,典韋點了點頭,卻是朝著不遠處的聯軍的糧倉一指:“文遠,只要你將這些糧食送走,聯軍不攻自破,到時候剩下來的人,在殺開南門,到時候曹軍絕拿不下小黃城了。”
“典大哥說的極是——”張遼點了點頭,隨即揮手吩咐騎兵:“狗子,你領三百軍將糧食上馬,送去匠造營,其余的弟兄隨我和典大哥一起殺破敵軍。”
這話音剛落,就聽將有人咳嗽了一聲:“典將軍,這人怎麽辦?”
循聲望去,卻是徐晃徐公明,此時翻身下馬。手中拎著已經昏迷的李旻。
見到李旻張遼雙眼冒了光,朝著徐晃一拱手:“這位將軍,只要有了李旻,這一仗穩贏,咱們還去殺什麽南門,直接帶著李旻去兩軍陣前,便可以勒令曹操撤軍,除非曹操想要落下一個不仁不義的名聲。”
典韋和徐晃也是明白了,說白了就是用人質要挾,不過這還真的是個好辦法,李旻受張邈相邀來助戰,張邈怎麽也不能不管李旻的死活。
“那還等什麽,上馬,咱們去嚇唬曹操去——”典韋哈哈大笑起來,也不等兩人,隨即翻身上馬,自然張遼和徐晃也都上了馬。
再說典韋一邊催馬,卻一邊介紹著徐晃:“文遠,這是將軍新近招募的大將徐晃徐公明,用一把宣花斧,武藝也只在我之下,決不再文遠你之下,以哦吼你們倒是可以好好親近親近。”
話總是這麽說,只是無論是張遼還是徐晃,都只是相互間拱了拱手,互道了一聲久仰,卻沒有半分親近之意,不過是誰也瞧不起誰。。
不多時,三人領三百騎兵便已經到了兩軍陣前,典韋將李旻抓過來,高舉在手裡,對著曹操和張邈吆喝起來:“曹操,張邈,你們看看這是誰?”
可憐李旻堂堂潁川太守,卻被當做貨物一般舉在手裡,曹操和張邈如何看不見,曹操可以不在乎,但是張邈不行,嘴角抽搐著,張邈帶馬到了陣前:“你們不能傷害李太守,有什麽事情咱們可以商量——”
“少他娘的廢話,現在立刻停戰撤兵,不然老子宰了這姓李的,拎著他的腦袋去宰了你,剛好湊一對——”典韋嘿了一聲,一臉的不在意,還使勁的晃了晃李旻:“老子可沒耐心,現在立刻停戰。”
這一晃蕩,李旻悠悠的醒轉過來,便覺得有些勒的上不來氣,咳嗽了幾聲,眼光茫然的望過去,就看見不遠處張邈和曹操都是陰沉著一張臉,只是他們怎麽一個勁的搖晃,晃得這麽快。
不過隨即李旻就知道不是人家在晃,而是自己在晃,而且還是被人抓在手裡,這麽使勁的晃,心都快被晃出來了。
臉上抽搐著,張邈扭頭朝曹操看了一眼,曹操卻是一臉的苦澀,無奈的搖了搖頭,他可以射殺了李旻,但是那樣卻將張邈陷入不仁不義之境地,更何況本身就不是他要攻打小黃城。
兩人遲疑難決,李旻卻顧不得這些,知道了自己的處境,一張老臉火辣辣的,臊的難受,兩軍陣前被人這樣拎著,簡直比死了還難受,心情激蕩之余,一口氣沒上來便又昏了過去。
“他娘的,給句痛快話,到底撤不撤兵,不然咱就殺個痛快,老子還就不信了,就破不了你這些步卒——”典韋啐了一口,滿臉的戾氣,晃著李旻,卻又將剛剛昏過去的李旻給晃得醒了過來。
長長的歎了口氣,張邈朝著曹操拱了拱手:“怕是讓孟德白跑一趟了。”
曹操便知道張邈已經做出了決斷,也只能點了點頭,無奈的聳了聳肩,索性領人一揮戰旗,這也難怪在攻城的曹軍和陳留軍就開始慢慢的撤了回來。
“我們撤兵,放人吧。”張邈吐了口氣,想要將胸口的鬱氣全都吐出去。
“你們先撤兵,老子還有些信不過你們——”典韋啐了一口,根本就不拿著張邈當回事。
張邈臉色一滯,心中怒極,但是卻又不得不隱忍著,哼了一聲,眼眉一挑:“典韋,李太守為我而來,我就算是輸了,也不能丟下李太守,這點心意我還是有的,說撤軍肯定撤軍,就是劉悅在這裡,他也不能如此懷疑我——”
“典將軍,我來作保如何,你不信張太守,我用我的人頭作保你總該信了吧。”曹操已經放棄了,說真的,這一仗打的是如此的憋屈,要不是自己沒有兵馬,何至於受製於人,何至於總是受這些窩囊氣。
現有陳國相駱俊,後有潁川太守李旻,每一次自己的作戰意圖都被他們給攪黃了,如果給他精兵,如今小黃早就攻下來了,如今李旻更事成了人質,就算是撤兵又如何,大營都被典韋給搶了,絕對留不下糧食,如果短時間拿不下小黃,他們的聯軍不攻自退。
典韋歪著頭瞅了瞅曹操,嘿嘿一陣怪笑,使勁的晃了晃裝死的李旻:“那行,你們現在立刻率軍後退,我們進城的時候就放了姓李的,你們放心,我不在乎名聲,但是我們家將軍可在乎,不會為了一個廢物壞了名聲的。”
誰也不知道在典韋手中的李旻,此時心中的憤恨,他都不敢醒來,這實在是太恥辱了,被典韋拎在手裡,就好像一條死狗一樣,卻又無力反抗,李旻除了裝死竟然沒有別的辦法。
曹操和張邈對望了一眼,無奈的歎了口氣,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,看著半死不活的李旻,也只能招呼了還剩下上萬的聯軍,緩緩地朝後退去,脫離了戰場。
再說城上陳宮看著退去的聯軍,著實的松了口氣,如果再打下去,小黃城還真有危險,虧得典韋回來的及時。
這邊看著張邈和曹操遠離了,陳宮便命人打開了城門,親自到城門口去迎接典韋等人。
看著聯軍退回到了一片狼藉的大營,典韋才慢悠悠的催馬,將李旻好像扔死狗一樣丟在了地上,這才催馬朝小黃城回去。
李旻不敢醒來,太羞恥了,只是閉著眼睛躺在地上,哪還有堂堂太守的儀態,虧得張邈派人過來,將李旻給背了回去,不過即便是四回去了,李旻也還是繼續裝死,怎麽也不肯醒過來。
李旻的部下幾乎已經散盡,潰敗的多數是他的麾下,最後的兩三千人,也在李旻被典韋舉著的時候,徹底的失去了士氣,已經不可再戰。
潁川軍的低落,大營的狼藉,沒有糧食的苦惱,張邈和曹操不得不立刻撤軍,最少出了小黃,可以盡快的搞到糧食。
一場興師動眾的戰爭,本以為會是一場艱苦的搏殺,結果半途虎頭蛇尾起來,張邈和曹操撤了軍,陳宮派出了近百個斥候,一路盯著聯軍過了洪溝河,這才算是作罷。
不說張邈撤軍了,可以說很困頓,這一撤軍,反倒是張邈要小心著劉悅的報復,短時間內張邈再也沒有能力進攻小黃了,而且經此一役,只怕陳國相駱俊和潁川太守李旻對新軍已經有了陰影。
再說陳宮與典韋等人相見,不由得興奮莫名,只是遠遠地拱著手:“典將軍威風呀,一回來就打破敵軍,實在是讓我等慚愧——”
“行了,陳大人,少文縐縐的,我一個大老粗就認得喝酒,陳大人,如今兵禍已解,咱們是不是好好地喝幾杯慶祝一下。”典韋哈哈大笑,一說起喝酒就不由得開始咽吐沫。
“當得,當得——”陳宮也是放聲而笑,眼光落在了徐晃身上:“不知道這位將軍是——”
“這是徐晃徐公明,將軍新近招募的大將,頗受將軍看重。”典韋並不會踩低徐晃,只是實話實說。
“原來是徐將軍,將軍能看中你,那徐將軍必有過人之處,失敬失敬,來,裡面請,咱們不醉不歸。”陳宮抱了抱拳,呵呵的笑著,果然高看了徐晃一眼,只是卻怎麽不如典韋和張遼親近。
徐晃趕忙抱拳,一臉的謙虛:“陳大人客氣了,我就是一個莽漢,略有些武藝而已,當不得誇獎——”
嘴上雖然這麽說,但是心中卻難免有些得意,也是一臉的笑容,心中原本對劉悅的不滿,越來越淡薄了,雖然知道典韋不太拿他當回事,但是從典韋的話語裡,卻聽得出來劉悅對他的看重,這種事情很簡單,劉悅如果不在意他,典韋也好,陳宮也罷,哪怕是不冷不熱的張遼,也絕不會看得起他。
聽著三人互相吹捧,一旁楊匡還陪著笑容,張遼就覺得有些膩歪,用力的咳嗽了幾聲,只是朝著陳宮拱了拱手:“陳大人,如今兵事停歇,也不知道老嚴那邊如何了,我過去看看去。”
說著,便催馬朝匠造營而去,懶得留下來聽著他們的吹捧——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