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,徐晃是被軍士給喊起來的,等醒過神來才知道是典韋在催促著走,要趕回蕩陰去。
晃了晃頭,徐晃有些苦澀,打不過典韋就罷了,結果喝酒也喝不多典韋,這真讓徐晃挫敗,難道自己就沒有比典韋強的地方了嗎?
心中怎麽想,徐晃也不敢耽誤,匆忙的爬起來,好歹的洗了一把臉,等出來的時候,典韋已經集合了百騎,就等著徐晃出來了,看見徐晃黃就是一臉的不耐煩,讓徐晃有些無話可說。
“走了,回蕩陰——”典韋調轉馬頭,駕了一聲,便催著戰馬出了軍營。
不想轉過一個街口,遠遠地就看見城門口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待了,可不是陳宮和張遼他們,甚至於嚴政也趕了過來。
“就知道你急著回去,典將軍,我有封信你幫我捎給將軍。”陳宮遠遠地就抱了抱拳,略帶著埋怨的舉著一封信。
嘿了一聲,典韋聳了聳肩:“知道你們昨晚上喝多了,本來想讓你們多睡一會的,沒想到起得這麽早——”
眼光落在嚴政身上,典韋咬了咬牙,未曾說話就先歎了口氣:“老嚴,告訴虎子,等我給他報了仇再來看他,讓他養好了身體——”
“典將軍放心吧,我會照顧好虎子的——”嚴政歎了口氣,這個仇原本應該他去報的,只是他打不過曹仁。
嗯了一聲,典韋拱了拱手:“諸位別過了,等我再來的時候在好好喝幾杯。”
話音落下,催動戰馬便衝出了城門,徐晃無奈只能跟上,百騎便絕塵而去,很快就消失在了遠處。
不說這一路勞頓,這一次本來不用著急趕路,只是典韋報仇心切,便拚命地催促,到了第三日,便已經回到了蕩陰境內。
劉悅沒有想到典韋回來的這麽快,眼見就要夏收了,劉悅便領著人往下面的村莊去檢查田地的情況,只是蕩陰的情況明顯的並不好,土地有不少已經撂荒了,因為很多人逃難去了。
就算是耕作的土地,看上去也是因為乾旱,糧食的漲勢卻並不很好,那麽今年肯定不是一個好年景。
到了李溝,就有人送信說典韋回來了,倒是讓劉悅一愣,也就失去了繼續看下去的打算,畢竟所過之處不說觸目驚心,但是都很慘淡,單單是糧食就讓劉悅有些發愁,只希望不要大面積的招災了。
等趕回城裡的時候,一進衙門就察覺到不對勁了,氣氛有些壓抑,讓劉悅本能的就有種不太好的感覺。
“典大哥,你這是——”劉悅遲疑著,心中打鼓。
“虎子被人砍了一條手臂——”典韋翁聲道,眼中迸射著殺機。
臉色一變,劉悅眼神閃爍,殺機開始彌漫,深吸了口氣,只是沉聲道:“誰乾的?”
“曹仁曹子孝——”典韋啐了一口,咬的一嘴的鋼牙咯嘣作響。
曹仁?劉悅吐了口氣嘴角抽了抽,心中怒極,如果說劉悅最親近的人,那還是楊虎,即便是典韋都比不上,因為楊虎在他最難的時候始終站在他的身邊,這份情誼不會隨著身份的改變而改變的。
“明天一早,咱們倆去給虎子報仇。”劉悅明白典韋的意思,自然劉悅也想著報仇。
雖然劉悅很明白這當兵打仗,生死自然難免,楊虎掉了一隻胳膊這都是很正常的,兩軍陣前沒有什麽仇怨,但是劉悅此去,說是報仇,其實更多的失去了結此前欠下的情分。
當日袁術追殺劉悅,還是曹操擋住了袁術,不管如何,這份情誼劉悅欠下了,只是隨著曹操來攻小黃,這份情誼本身就散了,如今虎子的手臂,也就是了結這份恩情的時候了。
“好——”典韋應了一聲,摩拳擦掌的。
隨即劉悅將徐晃招呼來,安排徐晃為大將,統領蕩陰五百軍,令負責督建工坊和開墾官田等事宜,可以說蕩陰全都委托給徐晃了。
對於劉悅的看重,徐晃自然是一臉鄭重的應了下來。
話不多說,到了第二天一早,只等吃過早飯,略作休息,便領著百騎又出發了,直奔濟陰郡而去。
曹操如今還沒有封賞,只能客居濟陰郡的單父,不過袁紹等人卻已經表奏曹操為東郡太守了,只是如今因為劉岱拖了下來。
卻說劉悅從蕩陰出發,走燕縣到長恆,便進了濟陰郡的境內,從冤旬到定陶又到成武,到了第五天的時候,總算是到了單父。
相比起蕩陰來,單父要祥和的多,期間良田無數,百姓也是安居樂業,可見曹操的本事。
劉悅花錢打聽了一下,就已經知道了曹軍的大營所在,也知道了曹軍的大體情況,不過劉悅遠路而來只為了報仇,可不是為了進攻曹軍大營的,也不用多做安排,只是找了一片野林子休息。
到了第二天的早上,只等吃過了飯,收拾了營地,隨後劉悅直接率領兵馬便直奔曹軍大營。
小黃一戰,曹軍損失也不小,如今只剩下兩千多,曹操也沒打算補充,畢竟所需錢糧不少,也只等著安頓下來之後再行征召。
這一日,曹洪正領著軍士們訓練,便忽然有人來報:“將軍,不好了,營外有新軍的人在叫罵——”
新軍?曹洪一呆,臉色驟然大變,那還敢遲疑,立刻喝了一聲:“鳴鑼集合,結成盾牌陣,準備迎敵——”
一時間營中也是亂哄哄的,曹洪令人去給單父城中的曹操送信。
卻說劉悅和典韋帥兵到了曹軍大營外,眼見曹營堅固,而且守衛森嚴,也就不願意冒險,只是與大營外,兩人對著營中叫罵起來:“曹仁狗賊出來受死——”
若說罵戰還是典韋,雙戟一振,扯著嗓子叫罵起來:“曹仁,你典爺爺再此,要是個帶把的就出來應戰,爺爺割了你的狗頭去解我兄弟之怨。”
此時曹洪領著人從大營出來,聽到典韋的叫罵,這心中頗多的無奈,這是來尋仇了。
不過曹洪卻能露怯,雖然有些畏懼典韋的戰力,但是卻依舊站了出來:“劉將軍,典將軍,兩軍相交各為其主,生死各安天命,劉將軍不會連這規矩都不知道吧。”
話是這麽說,兩軍交戰自然死人無數,說不上仇恨,所以說各安天命,這是戰場上的規矩,就比如說兩軍交戰不損家人,這更是所有人遵循的規矩,不然這仗就沒法打了。
催馬向前兩步,劉悅譏誚的看著曹洪:“曹操無故攻打我小黃,這我都認了,怎麽我如今來罵戰卻說什麽不懂規矩,怎麽,我還不能來打你們嗎?”
曹洪一呆,一時間有些不知說什麽,劉悅這是要來殺人的,不過話也說的對,曹操能去打小黃,也就怪不得人家來罵戰。
雖然劉悅帶來的人不多,但是曹洪卻不敢大意,若說是鬥將,曹洪知道,曹軍之中就沒有能打得過典韋的,甚至連劉悅可能都拿不下,若說是進攻,劉悅的騎兵很靈活,步卒很難圍剿的。
“劉將軍,我主也不過是全了情誼,若說有仇,劉將軍不也應該去陳留城找張太守嗎?”曹洪顧不得那麽多,只是想要將曹軍摘出來。
“少廢話,讓曹仁滾出來受死——”一旁典韋按耐不住,猛地一聲大喝。
“讓曹仁出來受死——”身後百騎也跟著怒吼。
若是曹仁在軍中,此時必然沒有臉面不出來,也虧的曹仁已經回了沛縣。
曹洪雖然惱怒,只是不得不壓著火氣,冷然道:“子孝大哥不在軍中,你們要是真想找他便過些日子再來吧。”
不管怎樣,先把眼前這一關過去,劉悅也絕對不會糾結起來沒完。
曹洪的話讓劉悅有些拿捏不定,難道曹仁真的不在。
心思轉動,劉悅冷哼了一聲:“那你讓人去通知曹仁吧,我倒要看看曹仁能當烏龜多久,今日看不到他明日我還來,我到要看看曹仁是不是個爺們。”
話音落下,劉悅也不多做糾纏,只是冷冷的一擺手:“典大哥,咱們走。”
這時候曹操還沒出來,顯然是不在營中,見不到曹操,也見不到曹仁,劉悅也沒有留下來的打算。
“呸——”典韋啐了一口,冷笑著調轉馬頭,便跟著劉悅走了。
也沒過多久,曹操從單父城中匆匆的趕了回來,聽了曹洪的匯報,心中沉吟,依稀猜到了劉悅的打算,這以後只怕是要結仇了,因為曹操勢必不能讓曹仁出戰。
“子廉,切莫讓子孝知道,這件事我來處理吧。”曹操吐了口氣,也是有些無奈,曹仁那個脾氣要是知道了,哪怕是明知道必死,也絕對會出來迎戰的,但是對上典韋,曹仁絕對是死路一條,無論是武藝還是力氣,典韋都絕對碾壓曹仁。
本想著見了劉悅之後把事情說開,只是卻沒有想到,劉悅遠比他想的要狠,從曹軍軍營離開之後,就勒令騎兵們分出五個小隊,在周圍遊蕩,尋找曹軍的探子,果然曹洪派了不少人盯著劉悅,被騎兵找了出來,一番追殺,腦袋都被割了——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