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遼怎麽答應他的和後來無從考證,但是劉悅說了很多事情,比如說不用馬匹的大車,甚至於可以飛上天的翅膀,聽上去雖然有些不切實際,但是聽著劉悅的解釋,張遼竟然信了。
真正和劉悅接觸,張遼才曉得劉悅懂得很多,滿天星鬥都能叫得上名字來,如好像杓子的北鬥七星,還有好像仙女的仙女座等等,反正張遼不懂,不過感覺劉悅說的很高深的樣子,原來宇宙那麽大——
總之,劉悅成功的用了幾天的時間忽悠住了張遼,從一開始的劉兄弟,漸漸的反而成了劉將軍,稱呼的變化業績就意味著張遼心態的變化。
五日之後,大軍終於趕到了小黃城外,還是典韋第一時間領著人來了。
“兄弟,你可回來了——”遠遠地,典韋就咧著嘴哈哈大笑起來,所形成的站馬上翻身而下,大步朝劉悅迎了上去。
劉悅也沒有遲疑,翻身下馬,快步迎了上去,這到了面前,才輕輕的錘了典韋一拳:“典大哥,感覺好像很長時間沒看見你了——”
典韋可不如劉悅會說話,只是一個勁的傻笑,但是見到劉悅的親近誰都能感覺的出來。
“這是張遼張文遠,典大哥,大家以後就是兄弟了——”將張遼介紹給典韋。
“張遼見過典大哥。”張遼不傻,劉悅的態度就說明他和典韋更親近,可不是嚴政那樣的手下,自然也不敢托大。
不過典韋可一眼瞧不上張遼,只是啊了一聲,眼光都沒有在張遼身上轉一轉,不過漸漸地卻收斂了笑容:“兄弟,你回來就好辦了,一會你還是去作坊看看吧,出事了——”
啊了一聲,劉悅也顧不得再說別的,臉色一變,聲音低沉起來:“出了什麽事?”
猶豫了一下,典韋扭頭朝城門的方向看了一眼,遲疑了一下:“這個你還是問虎子吧。”
虎子?楊虎?劉悅才想起來,楊虎竟然沒有過來接自己,那應該就是在城中作坊那邊,作坊那邊到底出了什麽事?
“嚴政,安排一些弟兄把那邊的二十多棟土屋收拾一下,讓文遠和弟兄們安歇下來,典大哥,你帶些弟兄去準備一些糧食,先準備四百人一個月的糧食,剩下的我自己來想辦法——”劉悅沉默了一下,並沒有著急去城中,而是靜下心來安頓張遼。
和作坊比起來,張遼反而更重要,況且張遼遠路而來,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,如果自己丟下張遼不管,那勢必會寒了張遼的心。。
張遼心中有些感動,雖然典韋沒有明說,但是也能猜測得出來,城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,而且還挺重要的,劉悅還記得自己,這怎麽不讓人心裡暖暖的。
“劉將軍,你要是有事就去忙,我這邊有嚴大哥照顧——”張遼拱了拱手,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沒什麽大事,就是作坊都沒了,也不會對我造成太大的影響的,文遠,不給你安排妥當,我再怎麽對不起我說過的話,文遠,你也別閑著了,讓弟兄們去收集一些乾柴,晚上還能燒炕——”勉強擠出一點笑容來,不過誰都看得出來劉悅的煩躁。
沒有再勸,嚴政領著人幫忙打掃了二十多座土屋,就足夠張遼等人住下的,而這空擋,典韋也領著人送來了一些糧食,估摸著夠一個月的用度。
手中有糧才心裡不慌,雖然要安頓下來,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的,不過已經沒有大事了,劉悅這才和張遼告了個罪,直奔著城中而去。
城中很平靜,不像是出了大事的樣子,看來只是作坊出了問題。
果不其然,劉悅趕到作坊的時候,遠遠地看見作坊大門口站立的哨兵,就知道一定出了事,不然不能這麽壓抑。
“小將軍——”哨兵們見到劉悅,卻沒有興奮的神色,只是松了口氣。。
隨口應了一聲,劉悅點了點頭,便進了作坊,裡面依舊很忙碌,甚至能看見崔貴正指揮著人做這個做那個,院子裡的竹架子上,還是晾滿了紙張,看上去也不像是出了什麽事的樣子。
沒看見楊虎,劉悅皺了皺眉頭,猛地喝了一嗓子:“崔貴——”
聽到呼喊聲,崔貴扭過頭來,看見劉悅臉上不由得一陣驚喜,抬腿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:“小將軍,您可回來了。”
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?”眉頭微蹙,劉悅聲音有些陰冷。
這問起什麽事來,崔貴臉色也有些古怪,遲疑了一下,卻只是將目光朝廂房望去,哪裡曾經是劉悅和楊虎的住處,自從劉悅搬去了軍營之後,這裡就成了楊虎的住處。
不過劉悅離開的這段時間,隨著楊父和楊母搬了進來,這裡就成了楊父的家,在作坊裡地位很特殊。
楊父和楊母都是老實巴交的人,不過有楊虎這層關系,別說一般人,就是崔貴這管事,見了楊父也要恭恭敬敬的,誰不知道楊虎和劉悅是好兄弟。
這都不是問題,楊父到來,就管著熏蒸白紙,可以說是造紙作坊裡,最重要的一個環節,足可以說明劉悅對楊虎的信任。
摧毀當然不會傻到在劉悅勉強說楊虎的不是,只是瞄了一眼,隨即就低下了頭,其他的事情自然劉悅自己會處理,崔貴才不會多話。
臉色一沉,朝崔貴揮了揮手:“你去忙吧,我自己過去看看。”
說完,腳步遲疑著走了過去,這件事絕不是虎子出了什麽事,否則典韋不能欲言又止的,更不會讓楊虎待在作坊裡,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麽?
到了門口,劉悅也沒有推門進去,而是輕輕地敲了幾下,畢竟現在是楊父楊母在這裡住著,這點禮貌劉悅還是懂的。
“誰——”裡面傳來了楊虎陰沉的聲音,劉悅還從來沒聽過楊虎這麽深沉。
“虎子,是我——”劉悅應了一聲。
裡面靜了一下,隨即屋門就打開了,楊虎一臉驚喜的站在門口,呼呼地喘的粗氣:“悅哥,你回來了,快進來,娘,快倒茶——”
說著,就將劉悅讓了進來,還是一如往常的那麽親近。
走進了土屋,楊母在一邊泡茶,而楊父就站在桌子旁,見到劉悅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,只是低著頭,看上去有些惶恐和不安。
“叔,你這是怎麽了?”劉悅隱約猜到了,這事情只怕最後落在了楊父身上。
啊了一聲,楊父頭垂得更低了,嘴唇蠕動著,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,還是一旁的楊虎哼了一聲:“悅哥,你要怪就怪我,是我沒有管好你的家業,才讓我那二哥鑽了空子——”
二哥?楊豹?劉悅呆了一下,嘴角抽搐起來,凡是和楊豹牽扯上關系的,就沒有一個好事。
還沒等劉悅說話,一直低著頭的楊父忽然雙膝一軟,一下子跪倒在了劉悅面前:“小悅,都怪我,這事和虎子沒關系,是我鬼迷了心竅,相信了豹子的話,才讓他把硫磺粉給偷去了——”
“硫磺粉給偷了?”劉悅愣了一下,隨即反應過來,趕忙上前將楊父強行攙扶了起來:“叔,你這是幹嘛,害得我以為出了什麽大事,快起來,這點事可值不得這樣,你個長輩給我下跪,可是要折我壽的。”
好說歹說,總算是將楊父給攙扶起來了。
“虎子,到底怎回事?”雖然並沒有太在意,但是劉悅還是要問個仔細,最少以後要避免這些是。
楊虎哼了一聲,不滿的瞪了楊父一眼,眼中有些戾氣:“還不是我爹,我都告訴他了,楊豹肯定不乾好事,我爹非要說楊豹那混蛋已經痛改前非了,到底將熏蒸法交給了楊豹,結果楊豹學會之後,就趁著我爹我娘熟睡之際,將一袋子硫磺粉全都偷走了。”
也難怪楊虎不滿,楊豹的德行誰都知道,你要說楊豹坑蒙拐騙大家都信,你要說楊豹痛改前非,那和相信母豬會上樹沒有區別。
楊父一臉的慚愧,不敢抬頭望向劉悅,他雖然不清楚究竟損失了多少,但是那一袋子硫磺粉,足夠幾萬張白紙熏蒸,也就意味著最少損失了幾十兩黃金,甚至於上百兩,真是把他賣了也填不滿這個坑。
“小悅,都怪我,你看該怎麽處置我,你可別——”楊父低著頭,徹底的認命了。
“叔,多大點事,這樣吧,就扣你一個月的工錢,要是一點不罰,對外人也不好交代。”劉悅輕拿輕放,一臉的輕松,根本沒打算處理楊父。
楊父一個月六百大錢,已經是作坊最高的了,六百大錢或許不少,但是對於掌管著劉悅所有錢財的楊虎,卻根本不叫回事,哪怕是楊虎指頭縫裡漏一點,都不止這一些。
啊了一聲,楊父愣住了,他知道這是劉悅對他的關照,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,只是點了點頭:“小悅,這一次叔是長記性了,以後絕不會在出這事,那我去幹活了。”
說著,楊父連同楊母就轉到了隔壁去幹活了,看著楊父楊母出去的背影,劉悅的臉色陰沉了下來:“虎子,追查過沒有,楊豹絕不會是一個人乾的這種事——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