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當劉悅滿腹豪情地時候,城頭上卻有一個滿臉是血的人伸手指著劉悅:“姐夫,就是那小子打得我這麽慘,他有個屁的計策,還不是為了嘩眾取寵。”
這家夥正是被劉悅打的淒慘的霍偉,挨了打不甘心找到了他姐夫屯將趙康,想要依仗姐夫出這口氣。
趙康打量著劉悅,臉色變幻不定,趙大人可不是易於之輩,劉悅要真的沒有好計策,趙寵可不會請饒了他,現在最好是靜觀其變,猶豫了一下,壓低聲音道:“再看看情況。”
眼見趙康猶豫,霍偉就不幹了,呼呼的喘著粗氣,憤憤的哼了一聲:“姐夫,你要是不給我出這口惡氣,那我去找我姐姐說理去。”
趙康臉色一僵,他家裡那位可不好惹,出名的河東獅吼,不然也不會讓霍偉那麽張狂,一想到自家的婆娘,趙康頭疼起來了。
“站住——”趙康咬了咬牙,還是一步跳了出來,呵斥著正在靠近的劉悅。
劉悅聞聲站住了,朝著趙康望去,就看見一臉憤憤的霍偉,看來是來者不善呀,看趙康身著皮甲,腰垮青銅劍,這分明是一個屯將,趙寵手下就只有三個屯將的,這應該是霍偉的姐夫趙康。
“這位是趙屯將吧?”劉悅朝趙康微微抱了抱拳,這趙康畢竟是趙寵的親戚,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。
“別管我是誰,你說你可以破黃巾賊,且說來聽聽。”感受到趙寵的眼神,趙康也不敢太過分了,現在可不是拿捏劉悅的時候。。
對趙康的話到沒有多少反感,劉悅點了點頭,朝著趙寵望去,微微一抱拳:“趙大人,我的計策就是金錢計,自古有錢能使鬼推磨,黃巾賊一群烏合之眾,早已經劫掠成性,要對付他們只需要請城中大戶籌集一批金銀珠寶,越多也好,帶黃巾賊攻城之際,從城上拋下去,黃巾賊必亂,攻勢便可破了。”
說的雖然簡單,不過趙寵卻聽明白了意思,不由得眼睛一亮,黃巾賊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的匪患,要是見了金銀,自然是見錢眼開。
趙康一怔,咀嚼著劉悅的主意,心中也不由得一動,好像還真的有可能。
不過總是有人不肯善罷甘休,就在趙寵沉吟的時候,卻忽然聽見城下有人喝了一聲:“聽上去還好像有道理,但是趙大人仔細想想,若是黃金賊兵搶完了金銀珠寶,他繼續攻城怎麽辦?難道還要準備金銀珠寶不成?”
說話的是縣尉王奕,身邊還跟著縣令周懷,不過以王奕不分五谷的德行,也不會想到這些,多半是周懷挑唆的。
這正是趙寵所擔心的,既然王奕問了出來,趙寵也只是看著劉悅,不過見劉悅沒有絲毫慌亂,趙寵就知道劉悅一定是有打算。
眼眉一挑,劉悅一振手中的長槍,面露堅毅,鏘鏘有聲的道:“這有何難,等黃巾賊亂了套之後,我願意率人出去衝殺一陣,若是斬殺賊兵主將,則圍城之危就解了——”
“若是你殺不了賊兵主將,那又如何?”不用周懷點撥,王奕就逼問下去,非要讓劉悅下不了台。
這可不是有擔憂了,誰都能感覺到這種針對,太刻意了,即便是劉悅看得開,臉色也不由得陰沉下來。
只是沒等劉悅說話,就忽然聽不遠處有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:“那有何難,某典韋遠一起出城殺賊。”
聽到典韋這個名字,劉悅所有的話一下子被堵了回去,謔的轉身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,就看見一個身高九尺手提雙戟的黑臉大漢正大步走過來,背後還背著一柄長刀,這就是典韋?
“你是已吾城的典韋典大哥?”劉悅再沒有心情理睬王奕周懷之輩,一臉驚喜的打量著典韋。
感覺到劉悅發自內腑的驚喜,典韋直覺劉悅沒有惡意,也不由得點了點頭:“正是,劉兄弟你聽說過我?”
“早就聽說已吾城典韋典大哥為人仗義,而且武藝高強,有萬軍不敵之勇,沒想到竟然在這遇上了,典大哥,人生緣分莫過如此。”三步快過兩步,劉悅就迎著典韋走到了面前,一把握住典韋的一隻手,激動地不能自已。
典韋咧著嘴嘿嘿笑著,黑臉上微微泛紅:“廖讚,廖讚了,承蒙劉兄弟看得起,我就陪你出城殺敵,有俺典韋不死,就保劉兄弟不死——”
“我怕你們一起成了黃巾賊的刀下鬼——”正當劉悅和典韋論交情的時候,卻忽然被王縣尉開口給打斷了。
一肚子的驚喜被王縣尉給說的沒了興致,不由得嘿了一聲,劉悅謔的扭頭望向王縣尉,居高臨下俯視著,譏誚的哼了一聲:“王縣尉,要不要打個賭?”
“打什麽賭?”王縣尉覺得劉悅是在挖坑,絕不會什麽好事。
果不其然,劉悅盯著他忽然笑了起來:“咱們賭就賭大一點的,就賭我和典大哥的這條命,若是我們活著回來,王縣尉,你那一車金銀細軟就歸我們如何?”
王縣尉臉色一變,眼中有些慌亂,猛地啐了一口:“你他娘的算什麽東西,你們那條狗命可不值這些錢——”
“看來還是王縣尉的狗命值錢——”劉悅並不惱怒,只是冷笑著看著王縣尉,眼眉一挑,忽然朝趙寵抱了抱拳:“趙大人,周大人和王大人都已經把錢準備好了,還請趙大人決斷。”
“什麽準備好了,狗劉悅,那是老子的錢——”王縣尉臉色驟變,沒想到劉悅竟然敢打他錢的主意。
哈哈一陣大笑,劉悅一連嘲弄的看著王縣尉,嗤了一聲:“王縣尉,若是都如你這般,等黃巾賊破了城防,殺進城來,不知道這是誰的錢,還是王縣尉有把握能讓黃巾賊不動你的錢。”
王縣尉一臉的驚怒,只是話到嘴邊,卻感覺說什麽也是蒼白無力。
“不知道若是賭輸了怎麽辦?”眼見王縣尉根本不是劉悅的對手,周縣令終於忍不住了,找到了劉悅話中的漏洞。
不過這卻難不倒劉悅,也不見劉悅為難,只是笑眯眯的看著周縣令:“周大人既然這麽問,那就是承認這場賭局了,那到好的很,王大人信不信周大人的話?”
見劉悅一臉的怪笑,這分明是在挑撥兩人,周縣令陰沉著臉朝王縣尉使了個眼色:“那是當然,我和王大人都和你賭了。”
劉悅笑的越發的燦爛,眼眉一挑:“周大人,若是我賭輸了,那早就已經戰死在戰場上,至於輸贏如何,若是我輸了,周大人可以拿我鞭屍我也沒意見。”
這一句話竟然讓人無言以對,好像的確是那麽回事。
也不等周縣令在琢磨什麽,劉悅來了忽然一收,冷冷的望著周縣令和王縣尉:“只怕就算是死周大人想鞭屍也做不到了,我等若是全都戰死在城下,只怕也沒有人再能攔住黃巾賊,到時候黃巾賊破城,諸位還是做好了與城皆亡的打算吧。”
再也沒有人能反駁劉悅什麽,因為眾人才忽然意識到此時最重要的是黃巾賊。
“要是你們——”就這空擋,一直插不上嘴的趙康卻忽然開了口:“萬一這計策不成功怎麽辦?”
對於跳出來的趙康,劉悅輕蔑的看了一眼:“難道趙屯將還有其他的計策,要不然聽你的。”
見所有人都望了過來,趙康臉色一僵,終於知道自己幹了一件蠢事,只是不等他解釋什麽,劉悅重重的冷哼了一聲:“若是沒有,你那就閉嘴,是個帶把的就和我們一起出城殺敵,若不是不敢,也還有臉當屯將。”
對於跳出來不分場合找自己麻煩的人,劉悅可沒有好臉色,一句話將趙康逼到了角落裡。
趙康傻眼了,敢或不敢都說不出來,出城九生一死,不出城以後無臉見人,只怕這屯將也真的當不下去了,可是那真的會死人的。
一直沒有吱聲的趙寵忽然輕輕咳嗽了一聲,隨即高聲道:“劉悅,就按你說的做,趙康,你馬上領人去城中大戶籌集金銀珠寶,告訴他們,若是不拿,就等著城破,黃巾賊找他們拿吧。”
究竟是一家人,趙康心中一喜,這是趙寵給了他一個台階下,那還敢遲疑:“諾,末將這就去。”
話音落下,趙康再也不敢廢話,是真的怕了劉悅這張嘴,差點逼著他去送死,以後還是少招惹劉悅,那就是一個亡命徒。
看著趙康走了,劉悅也不為己甚,畢竟趙康和趙寵是一個趙字,不過劉悅也沒有就此善罷甘休,從趙康身上收回目光,卻無意間掃過了霍偉身上,不由得咧嘴笑了,朝著霍偉一指:“霍偉,你跟我出城殺賊。”
“我——我不去——”霍偉臉色大變,就他們這點人出城殺賊,多半是別想活著回來,他霍偉還不想死。
只可惜劉悅冷哼了一聲:“你不去,你不去讓誰去,你的命重要,那個兄弟的命不重要,誰不是家中妻兒老小的頂梁柱,就你的命重要嗎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