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龔都尉慎言——”劉悅忽然粗暴的打斷了龔琬的話,同樣給瞪了回去,沒有絲毫的示弱:“說我鬧事,你最好回去問清楚了董太師再說,你以為董太師為什麽下令誰也不許動我?”
一句話就把龔琬說的愣住了,這命令他當然知道,所以那將軍找劉悅麻煩的時候,龔琬是躲開的,根本不想露面。
只是沒想到那將軍廢物,被劉悅一嚇唬就什麽都說了,更沒想到劉悅竟然狂妄到跑去並州軍大營叫囂,更想不到呂布不應戰,說到底還是因為董太師的命令,誰也不敢明面上違背董卓的命令。
“我不管為什麽,把我的人先放了——”龔琬冷喝了一聲,卻不借這個話茬。
其實龔琬很明白,劉悅能走到長安城外就已經說明問題了,西涼軍中可沒有人對劉悅有什麽好印象,但是劉悅能全須全尾的走到這裡,無論是為什麽,都最好少招惹劉悅。
“你的人?”劉悅重重的哼了一聲,眼中閃過一道寒光:“龔都尉的意思是不是著家夥聽你的話辦事的?”
絕對是誅心之言,龔琬臉色一變,不由得惱怒起來,這個劉悅也太過分了,這是在將自己的軍,讓他上下不得,龔琬又怎麽能忍得下去,臉面必須要的。
“劉悅,你就說你放不放人吧,敢抓我的人可就別怪我不客氣——”龔琬一揮手,這一曲人馬就變成了三角陣,擺出了進攻的架勢。
只是龔琬更想不到,劉悅會比他更加豪橫,聞言眼珠子一瞪,不由得哈了一聲,猛地抽出了長刀,長刀所指,正是龔琬,耳聽劉悅一嘴的酒話:“弟兄們,準備——”
話音落下,隨著劉悅長刀舉起,所有人就一起喊了起來:“凡有戰我必前——”
隨著喊聲落下,新軍也都做出了準備進攻的架勢,甚至龔琬都感覺劉悅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,好像劉悅根本就是盼著殺起來,沒有一點擔憂畏懼的表現。
到了嘴邊的話,龔琬不得不咽了回去,一臉陰沉的盯著劉悅,不知道劉悅究竟是怎麽打算的。
“姓劉的,你到底打算幹什麽?”龔琬咬牙切齒的問了一句,眼中寒光閃動。
想要幹什麽?劉悅冷笑起來,眼眉一挑:“龔都尉,我劉悅從來不怕和人拚命,誰敢欺負到我頭上,我就是死也要崩塌一嘴的牙,只要咱們在這裡殺起來,不管勝負你都輸了,公然藐視董太師的命令,就算是我死,你也必然要給我陪葬,若不殺你董太師如何號令麾下將校。”
臉色一僵,龔琬竟然無力反駁,這也正是他所擔心的,不然以劉悅著百余騎兵,龔琬還不看在眼裡,能為東門都尉,龔琬自然也有他的本事,戰場山廝殺可不是手下那個靠關系上來的蕩寇將軍所能比的。
“劉將軍,你可知道你抓的趙政是侍郎吳碩的妻弟。”龔琬放松了口氣,沒有在逼迫劉悅,而是將侍郎吳碩抬了出來。
吳碩為侍郎,與朝廷自然有身份地位,如果繼續拿著趙政,對劉悅絕對沒有好處。
但是龔琬卻只是以他的眼光看待,卻不知道劉悅渾然不理睬這個什麽吳碩,聞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:“既然如此,龔都尉請便,就讓吳侍郎來找我要人吧。”
啊了一聲,龔琬差點被氣的岔了氣,這個劉悅簡直是冥頑不靈,更是不知道死活,先前大鬧並州軍營,將呂布得罪透了,這有和自己交惡,又要得罪侍郎吳碩,這可真是要作死的節奏。
“劉悅,你是真不知道好歹——”龔琬重重的哼了一聲,呼呼的喘著粗氣,臉上寫滿了怒意。
不知好歹嗎?劉悅哈了一聲,眼中譏誚之意更濃:“龔都尉,這你可錯了,我來長安之前,就已經有很多人想要殺我,想必長安城中不知道幾波要殺我的刺客,最少不會你的這一曲人馬要少,更不要說暗處想要除掉我的人了——”
有多少人和袁術等人暗通曲款,想要耀自己的命,劉悅還真不在乎多幾個人記恨自己。
在長安城中,只要董卓不想著要自己的命,那麽最少沒有人能明著殺自己,至於暗殺——劉悅早就準備好了應付這些人。
說到這頓了頓,忽然話鋒一轉:“我還真不在乎得罪誰,要殺我的人多了,誰敢陷進來,很可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,有些人想要打壓我,那可是打錯注意了,進長安之前,我正需要一顆人頭來震懾宵小,正好著趙政找我麻煩,這是自己上趕著送上門來的,我正好用他的人頭一用。”
這話讓龔琬一驚,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劉悅,難不成劉悅到了這裡還想殺人?
顯然劉悅就是這麽打算的,眼見著龔琬臉色陰晴不定,劉悅一招手:“三兒,去給我去紙筆來,我要給董太師寫一封信,進城前就要這顆人頭來用。”
話音落下,猛地將長刀往地上一摜,整個人神采飛揚起來,這一刻腦子飛轉,無數想法成型。
只是片刻三兒就去了紙筆過來,劉悅也不遠去,就在龔琬面前,揮毫潑墨,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封信,遠處龔琬看不清寫的什麽,但是卻看得出來劉悅的字跡著實不怎麽樣。
“三兒,拿著我的信,進城去送給董太師——”劉悅直接遞給了三兒,猛地喝了一聲:“我就等著趙政的人頭才進城。”
一旁被捆成粽子的趙政聞言就是一哆嗦,劉悅可不是鬧著玩的,也不可能和他鬧著玩,不管趙政相不相信,但是他的姐夫肯定是壓不住劉悅的,以劉悅的瘋狂,他的腦袋可真不保險。
劉悅給董卓寫了什麽?
此時三兒縱馬朝著東門而去,只是到了東門外堡就被人攔住了,龔琬望向劉悅,劉悅卻臉色不變,不言不語的,只是眯著眼睛,眼中殺機迸射。
“讓他進城吧。”龔琬也是好奇劉悅到底寫了什麽,究竟董卓會做什麽打算?
有了龔琬的放行,三兒就算是進了城,一路進了長安城。
卻說從劉悅到了東門外堡那邊,董卓就已經得到消息了,不過董卓卻沒有多說什麽,那怕是知道城門守官找劉悅的麻煩。
不過很快情況就變了,有軍士過來回報:“太師,劉悅在東門外堡抓了蕩寇將軍趙政,這趙政就是侍郎吳碩的妻弟——”
董卓愣了愣神,不由得嘿了一聲:“這個劉悅膽子可是夠大的——”
話音未落,坐在一旁的李儒就吐了口氣:“劉悅當然膽大,不然怎麽敢破了虎牢關,還來長安城進貢,這絕對是個亡命徒。”
“要不是看在劉悅一身本事上,我真想殺了他——”董卓眼中閃過寒光,輕輕地搖了搖頭:“不過留著此人,對於山東局勢更有利,這就是一塊臭肉,能讓整個山東之地亂作一團,這是我想要的。”
李儒點了點頭,也不由得嘖嘖稱奇:“劉悅和袁術幾如死敵,與張邈曹操等也已經交惡,據說和袁紹關系也不好——”
董卓點了點頭,一臉的怪異:“你說劉悅到底想要幹什麽?”
“此人不甘人下而已——”李儒算是看透了劉悅,長長的吐了口氣:“如果我沒看錯的話,此人上不敬天子,下不尊諸侯,其野心不小,如果給他機會,未必將來不能名揚天下。”
卻不想剛說到這裡,就忽然又有軍士進來稟告:“大人,劉悅抓了趙政,已經往並州軍大營去了,正在並州軍大營叫罵著——”
啊了一聲,董卓眼睛瞪圓了,一旁李儒也是目瞪口呆的。
“劉悅這小子是活膩歪了吧?”董卓一臉的不敢置信,劉悅也太猖狂了,就不怕呂布殺了他。
“那倒未必,劉悅身邊的典韋租客戰平呂布的,劉悅是有底氣去了,這個到時候還不是呂布獲勝不得。”李儒皺了皺眉頭,對於劉悅這種做法很不以為然。
長長的吐了口氣,董卓嘿了一聲,自嘲的搖了搖頭:“這小子是在向我示威呢,只怕是為了霸陵的事情——”
“除了那位,霸陵還有一夥刺客,我估摸著應該是袁術的人——”說起刺客來,李儒就揉了揉額頭,一時間有些腦殼疼:“最近長安城中也不太平,忽然就多了很多刺客,據我所知,有袁術的人,有張邈派的人,還有劉寵的人,還有——”
哈了一聲,董卓笑了起來:“這小子究竟是多麽招人恨?”
“仇恨都是假的,不過是因為劉悅威脅性太強了,如基金翻過來壓得張邈動憚不得,只能在陳留城半邊苟合殘喘,主要是劉悅太善於經營,短短半年的時間,小黃人口就多了一倍有余,已經成了陳留城外第二大城,而且各種作坊興旺,劉悅不知道哪來的那麽多東西,這樣下去,早晚成為山東最強的一個。”李儒歎了口氣,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了一道殺機:“只怕今後也會是咱們最大的敵人——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