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卓試探著劉悅,知道劉悅不會真的來長安,心中惋惜,只是惋惜之余卻又慶幸,劉悅試一把雙刃劍,用好了能做好多事情,用不好肯定要傷人傷己的,以劉悅的本事,絕對能讓長安城亂上加亂。。
“劉將軍,你要自己小心——”董卓將劉悅送出太師府的時候,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,不忘了囑咐一聲。
回頭望著董卓,不管真假,董卓都顛覆了劉悅的認知,和歷史上所記載的完全不同,董卓或許是個壞人,但是卻還是真正的做了一些事情,心中胡思亂想著,朝著董卓深深地鞠了一躬:“太師也多多保重,末將還是那句話,太師多小心呂布此人,太師若敗,必然在呂布身上。”
董卓又是一陣心堵,劉悅這已經是第二次拿著呂布說事了,不管真假,董卓心裡不可避免的會留下疙瘩,這絕對是給呂布上眼藥,
望著劉悅離開的背影,董卓吐了口氣,輕哼了一聲:“文優,你覺得劉悅此人如何?”
“眼光毒辣,天下大勢看的很準——”李儒輕輕地道,說著卻又猶豫起來:“只是有時候未免離間的太明顯了,此人不會來幫太師的,不值得在他身上用心,我看他提起天子,也沒有多少敬畏之心,此人當誅?”
董卓沉默了,好一會才幽幽地歎了口氣,當誅又如何,如果真的要殺劉悅,最少不能如此簡單,劉悅也絕不是那麽好殺得,況且如今殺了沒有多大的好處。
不說董卓和李儒怎麽編排劉悅的,從太師府出來,劉悅不但沒有放松,反而繃緊起來,臉色也不好看,雖然董卓看上去對他禮遇有加,但是劉悅知道,董卓絕對對他動了殺心。
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面聖,在長安啥事也伸不開心,整天提心吊膽的——”典韋吐了口氣,臉上有些煩躁。
聳了聳肩,劉悅也是有些無奈:“也是沒辦法呀,既來之則安之,長安魚龍混雜,也說不定會發生些什麽事情呢,待下去再說吧。”
典韋撇了撇嘴,正要說話,忽然臉色微變,謔的頓住了腳步,眼光轉過,猛地落在了遠處的一座臨街木樓上,身上的殺氣瞬間強烈起來,不過卻沒有動彈,只是握住了雙戟。
“還真的他娘不消停,一直有人盯著咱們——”典韋啐了一口,咬著牙憤憤的道:“這些人還真當咱們兄弟好對付來著。”
劉悅望過去,看見有人影從木樓上一閃而沒,顯然是知道被發現了,這應該是來監視劉悅的,這些刺客還真的是不死心,不過劉悅卻並不在意。
“走吧——”劉悅擺了擺手,微微一笑,只是大步向前,如今車馬已經放在了太師府,親兵們輕裝上陣,就算是遇到什麽,也根本不用擔心。
即便是平時走動,親兵們也是挺槍執盾,走路結成長蛇陣,將劉悅護在其中,想要刺殺劉悅,那也不是簡單的的事情。
從太師府去東市口,路上越見繁華,人來人往的,只是劉悅也沒有心思欣賞,只是奔著東市口而去,眼見過了草柳街,不經意間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,只是一下子劉悅都沒認出來。
愣了一下神,劉悅走過去了,忽然想了起來,這不是那個賈逵嗎?
當日黃河上一遇,也不過略做認識便分開了,沒想到今日大街上相遇了。
“賈逵——”劉悅低呼了一聲,慌忙轉身去尋找,只是等親兵們讓開視線,在尋找賈逵卻已經不見了蹤影,有心追上去去找一下,但是著六七十個秦兵卻著實不方便。
“怎了?”典韋有些緊張,還以為劉悅發現了什麽。
苦笑著搖了搖頭,劉悅吐了口氣:“剛才看到了一個故人,此人有才,我還想著拉他去陳留——”
喔了一聲,典韋卻不在意這些事情,找不著就找不著吧。
抬眼在大街上尋找,百步之內不見人影,也不知道賈逵走的這麽快,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,不過遲疑了一下,劉悅歎了口氣,還是沒有去找,而是回轉了軍營。
“三兒,你去打聽打聽,這長安城中這段日子最出名的詩會是什麽?”劉悅走著,想起了詩會的事情,賈逵提到過詩會,只是當時劉悅沒有在意而已。
“諾——”三兒應了一聲,心中卻並不太當回事。
只是劉悅卻並不知道,他走後,那賈逵卻從不遠的店鋪裡走了出來,望著新軍離開的方向,只是皺著眉頭,輕輕的搖了搖頭,這才匆匆的走了。
也沒多久,東轉西轉的賈逵進了一條胡同,走到盡頭是一處兩進的院子,賈逵上前敲門,門隨即就開了,一個門房老頭哈著腰出來:“賈先生回來了,我家公子剛才還問呢。”
喔了一聲,賈逵點了點頭,輕輕的拱了拱手:“元澤兄牽掛了,我就是出去尋找了一下一個朋友,可惜未曾找到。”
說著,便進了院子,聽到聲音,一個三十來歲的文士兄屋裡出來,見到賈逵臉上便能笑了起來:“你還有心思閑逛,過幾日可就是牡丹詩會了,你要是不好好準備,到時候拿不出好東西,你那周姑娘要是不睬你,兄長我可幫不上的。”
賈逵苦笑著搖了搖頭,只是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,微微歎了口氣:“肚中無貨,準備又如何,不過是前人的一些東西,著實沒什麽好說的,哎——”
那元澤兄也是苦笑,前人有精彩佳句,他們這些後生卻只能拾人牙慧,想要憑此獲取姑娘芳心,元澤兄覺得賈逵還不如死了這條心,還不如直接去周家提親去實在。
“那你怎麽打算,這次牡丹詩會可是有史以來最精彩的一次,可謂是名仕雲集,你——”雲澤兄還是不放心,看著賈逵一臉的擔憂,這可是事關賈逵的終生大事。
“打算什麽,這是詩會又不是什麽,我的能耐在於處理政務,這詩詞一道本就不是擅長,與那些名士如何能比,著同台打擂,我是一點沒有勝算。”賈逵歎了口氣,無可奈何的搖著頭。
雲澤兄挑了挑眼眉,嘿了一聲:“我倒是有個主意,周姑娘放出話來,要在詩會上尋找夫婿,你賈逵是一點勝算沒有,但是卻可以讓周姑娘不出現在詩會上,只要過了詩會,自然也就不過是個一句玩笑話。”
啊了一聲,賈逵愣了一下,張了張嘴,猶豫了一下:“雲澤兄的意思是——”
“那還不簡單,周姑娘有一個弟弟,吃喝嫖賭,這兩日隨便找個理由,讓城防軍將他弟弟周武抓起來關幾天,對周姑娘說的嚴重一點,周姑娘還有心思去參加詩會不成。”雲澤兄嘿嘿的怪笑著,還真的是個餿主意。
“這——”賈逵啊了一聲,隨即就搖著頭苦笑起來:“城防軍怎麽會聽你的,況且周家好歹也是黃門郎,一般的事情周家還是能擺平的,難不住周家。”
“城防軍不行,但是有人行呀——”雲澤兄臉色越是怪異,舔了舔嘴唇:“梁道,我記得你曾經提及陳留的劉悅,如今這位蕩陰令可是就在長安城中,而且估計著長安城沒幾個不知道他的,若是劉悅肯幫忙——”
臉色驟然一變,賈逵用力的搖了搖頭:“雲澤兄,劉悅此人野心極大,我躲他還來不及,如果真的求他幫忙,只怕將來會有大麻煩,欠了人的遲早要還的。”
“梁道,你真是個榆木腦袋,你只需要借勢一下,不一定需要出面——”雲澤兄到了想的明白。
“借勢?”賈逵念叨了一句,略做沉吟,還是搖了搖頭:“雲澤兄,沒那麽簡單,劉悅此人精似鬼,一旦被他發現,反而可能被他利用,到時候進退不得,那才叫麻煩。”
一想到劉悅的瘋狂,賈逵就有些發怵,根本不敢去招惹劉悅,這個劉悅混不吝,又敢打敢殺如果知道自己利用他,雖然沒有惡意,但是到時候借機逼迫自己,賈逵又該如何自處。
“那也不行,這也不行,梁道,你打算怎麽辦?”雲澤兄也是煩了,皺著眉頭,自顧自的端著茶杯抿著茶水。
被這一問賈逵也呆住了,一時間還真的沒有主意,心中吳叔叔念頭懵動,但是卻又被自己一一否定了,到最後竟然只剩下劉悅可一用。
“哎,或許我——”賈逵歎息著,只是想到真的去找劉悅,欠下的這份情,代價實在是太大了,就算是要在長安還上,代價也不是賈逵能承受的,一想到這,心中就有些茫然,悠悠的歎了口氣:“走一步看一步吧,到時候後我直接在時候會上表明心跡,讓周姑娘做決定吧。”
與其求人不如求己,賈逵總算是打定了主意,雖然與劉悅不熟悉,但是劉悅透漏出來的招攬之意,賈逵卻看的明白,之所以不願意去求劉悅,說到底還是不願意去給劉悅做事,因為賈逵看不上平民出身的劉悅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