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隨你便吧,只要你想好了,到時候不後悔就行。”劉悅懶得解釋什麽,賈逵不是真的不懂,說這些話只是有他的小心思。
眼見劉悅懶散下來,賈逵眉頭皺了的更厲害了,新鄭紅拿捏不定,卻終究不敢亂來,想想後果讓他很難下決心,因為劉悅是個瘋子,他的手下也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驕兵悍將,絕對沒有悲天憫人之心。
劉悅當然會想辦法聯系他的手下,如果今日抓了劉悅,那麽等劉悅的手下找來,要是找不到劉悅,血洗縣衙都是輕的。
除非是放棄澠池,然後帶著劉悅進京,但是真的那樣做了,卻又是便宜了誰,這一點也說不上。
胡思亂想間,周捕頭已經帶著錦兒娘,還讓人押著和張三串通的衙差,以及張三和哥哥走了進來。
“大人,人帶來了,至於那個誣告的人,我已經讓人去抓了,估計著要到明天才能帶來。”周捕頭恭敬地說道,其實是說給劉悅聽得。
“賈縣令,你覺得該怎麽判?”劉悅喝了一聲,將事情推給了賈逵。
遲疑了一下,賈逵吐了口氣:“我要清楚是怎麽回事,這位婦人,你將你所遭遇的事情說一遍,切莫害怕,凡事都有本縣令為你做主。”
見到劉悅的那一瞬間,錦兒娘就被阻礙那麽害怕了,顯然安六月的身份真的不一般,那麽在縣裡就不敢有人輕易的欺負自己,這兩日的委屈,一想起來心裡就是一哆嗦,牢裡可不是女人能呆下去的。
“大人,民婦冤枉呀——”錦兒娘開口就哽咽起來,隨即將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,也不用有絲毫的隱瞞,畢竟劉悅就在這裡。
“那他們幾個是怎麽回事?”錦兒娘說的仔細,賈逵也聽的認真,但是等說完了,卻還是不知道張三幾人到底是怎麽回事,為什麽會被押起來。
“這是我兒子——”錦兒娘將哥哥拉到一邊,隻留下張三和衙差。
剩下張三和衙差一臉的惶恐,不知道怎麽就東窗事發了,關鍵是如今縣令都站在這裡,這事可就鬧大了。
“大人,此人名叫張三,賄賂了大黃,然後將案子壓了下來,沒打算交到您手中,而這張三更是騙了這位小哥的錢——”周捕頭將張三的罪狀說了出來,至於怎麽處理就不是他的事了。
“大人饒命——”張三也乖覺,察覺到不對勁,登時跪了下來,眼淚鼻涕哭的滿臉都是,一臉的懺悔。
賈逵皺了皺眉頭,卻是吐了口氣,無奈的搖了搖頭,朝著劉悅望去:“將軍,您覺得該怎麽處理?”
“此人為了騙取錢財,罔顧別人生死,這種人比土匪還要可惡,如果我現在動彈得了,我必然一刀砍了他的腦袋。”劉悅淡淡的,仿佛很小的一件事,很難想象劉悅嘴裡說的是一條人命。
臉色一僵,賈逵嘴角抽了抽:“依據大漢律,騙取他人錢財者,罪三年——”
“該殺——”劉悅打斷了他的話,眼中殺機崩漏:“亂世當用重典,如今天下紛亂,正當用此人的性命明正典刑,以此震懾那些作奸犯科的人,這種人無緣無故害人,比起那些殺人犯都要可恨。”
“無論如何罪不當死——”賈逵沒有聽劉悅的,劉悅殺人不眨眼,這裡有已經足夠了,但是賈逵不是劉悅。
話音落下,目光落在了張三身上:“按大漢律,罪人張三以欺騙手段,騙取錢財,以重刑判三年流放——”
說到這,張三一哆嗦,人已經癱倒了地上,就是那個衙差也是嚇得臉色發白,沒想到後果如此嚴重,竟然為了三十個大錢,還有了性命之憂。
“至於此人,革去差役身份,並且無償勞作三個月,打掃城中的衛生,以觀後效。”賈逵又處置了大黃,這處置也不算輕。
“都帶出去吧,該怎麽處置怎麽處置——”賈逵擺了擺手,自然有人將張三等人帶出去,然後指了指錦兒娘等人:“這幾位也回家吧,至於劉將軍,故人許久不見,將軍詩詞了得,剛好一起切磋切磋。”
有衙差推著錦兒娘和哥哥就往外走,有人來推錦兒,錦兒退了一步,便藏身在劉悅身後。
“姑娘還是離開吧,你留下來可不方便。”賈逵吐了口氣,一臉的陰冷。
“我——”錦兒一臉的緊張,甚至不敢去看賈逵,但是猶豫了一下,卻還是咬著牙道:“我不走,將軍他病了,需要人照顧,你們照顧不好他。”
說到最後,甚至是給了自己一個理由,反而挺起了腰板。
“大膽——”賈逵臉色一沉,自然不願意留著一個不確定的因素在這裡。
這是還沒等再說下去,劉悅就開了口:“小聲點,賈逵,你要是把我的恩人嚇著了,我怕你擔待不起,況且我要走要留,也由不得你來說話,真以為我虎落平陽了嗎?”
一臉的似笑非笑的看著賈逵,臉上的嘲弄越來越濃:“賈逵,我既然來了,就肯定做好打算了,你想拿我真就那麽簡單嗎,好歹也要我來同意才行,不然就憑你賈逵——”
“劉將軍,我承認你厲害,出入長安都沒有人能留住你,天底下能讓你忌諱的人不多,但是絕對不包括我賈逵——”聲音很淡,賈逵也沒覺得有什麽丟人的,哈了一聲:“但是你現在不但落了單,而且還病了,病的自己動彈不了,劉將軍,人要認清形式,識時務者為俊傑,我要是你就讓著姑娘離開,不要害了自己的恩人。”
“賈逵呀賈逵,我一直當你是個人物,可惜你不願意為我效力,這也就罷了,如今竟然還趁人之危了,還真是枉我高看了你一眼——”劉悅歎了口氣,自嘲的笑了笑,臉色卻是越發的怪異。
賈逵臉色發緊,卻是一臉的平淡:“劉將軍,這種話只有失敗的人才會說的,沒想到你也會說,這可不合你的脾氣——”
合不合皮子都不重要,只等賈逵話音落下,劉悅卻笑了,嘿了一聲:“賈逵,既然你覺得我已經敗了,那咱們倆不放打個賭如何?就賭你去給我做官,你敢不敢?”
“你敗了,還拿什麽和我賭。”賈逵搖著頭,一臉的不置可否。
“我就問你敢不敢賭,我就賭你帶不走我信不信?”劉悅依舊笑著,臉色越發的怪異。
賈逵一呆,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,一時間竟然沒有能說出話來,哪怕是心中想不到劉悅還能如何翻盤,但是劉悅這麽說,賈逵卻還是有些不踏實。
“周捕頭,立刻召集衙差,我要押送他進京——”雖然想不到劉悅還有什麽手段,但是賈逵卻不想夜長夢多,將劉悅送去長安,不但能為士孫大人報仇,而且也是他賈逵升遷的墊腳石。
“周捕頭,你的家人都在澠池吧,那你可要好好想想要不要聽賈逵的話了——”賈逵話音剛落,劉悅就開了口:“我已經派人去找我的手下了,用不了多久,我的手下就是趕過來,我那些手下都是些驕兵悍將,殺人不眨眼,你猜到時候找不到我,還知道是你們把我送去長安了,你猜他們會幹嘛?”
本就猶豫的周捕頭聽完了是臉色一滯,整個人僵在了哪裡,劉悅的手下來了如果知道劉悅被誰送走了,那結果是什麽?
“想必周捕頭也想到了,一旦找不到,誰來承受他們的怒火,血洗了縣衙都是小事,我怕他們血洗澠池,最少讓你們的家人為我陪葬你信不信。”劉悅聲音依舊平淡,但是這番話卻充斥著威脅,即便是劉悅聲音很輕很平淡。
但是劉悅絕不是威脅,從剛才劉悅和賈逵的話裡,周捕頭聽出來了,劉悅是賈逵都畏懼的主兒,絕不是他一個捕頭惹得起的,拒絕了賈逵,也不過是丟了捕頭的位置,但是如果招惹劉悅的話,真的很可能發生劉悅所說的那種事,那絕不是危言聳聽。
如果劉悅的手下千辛萬苦的尋找劉悅,結果來了發現劉悅被人綁著送去了長安,換誰不憤怒,那些無人管制的驕兵悍將殺人泄恨就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了,還真的只有劉悅才能控制住這種事的發生。
賈逵無論表現的再怎麽平淡,但是對劉悅的忌憚卻是隱瞞不住的,周捕頭成了精的人怎麽會看不透,賈逵害怕的人,他們自然不能招惹,況且賈逵能拍拍屁股走人,可是他們不行,他們的妻兒老小可都在澠池,到時候劉悅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手下找上來,沒有誰能逃得掉。
“賈大人,你能保證這位將軍的手下不會殺人泄恨?”周捕頭苦笑了起來,悠悠的歎了口氣:“得罪了您賈大人,最多就是摘了我捕頭的帽子,但是如果這位將軍的手下真要是殺人泄憤,那我們這些人可都是家破人亡的下場,賈大人,我們賭不起,您就別為難我們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