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將軍饒命——”酒館老板臉色瞬間雪一樣的慘白,剛剛在他面前死了一個人,還死的那麽淒慘,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,只是心存僥幸而已,如今被劉悅一詐給詐了出來,自然是嚇得肝膽欲裂。
一顆心放下了,劉悅又緩緩的坐了回去,其實一個酒館老板不重要,重要的是百姓們怎麽看,如果是酒館老板受人挑唆,來給劉悅找麻煩,那麽百姓就會偏向劉悅,而反之雖然奈何不了劉悅,但是也會導致劉悅的威信降低,也是在給百姓和新軍製造麻煩。
如今好了,酒館老板自己招了,這麽多人看著呢,無論劉悅商人與否,沒有人會同情酒館老板的。
可惜酒館老板並不知道劉悅只是懷疑,還沒有什麽證據,但是因為之前殺了一個奸細,早就讓酒館老板精神紊亂,根本就經不起嚇唬了。
輕哼了一聲,劉悅吐了口氣,目光落在那兩個孩子身上,卻是歎了口氣:“這兩個孩子剛沒了娘,如果再沒了你這個爹,他們可怎麽活呀,哎——”
“將軍饒命——”酒館老板使勁的磕著頭,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來。
對酒館老板劉悅沒有同情,但是看見兩個孩子,劉悅還是擺了擺手:“今天到此為止吧,我不追究你了,帶著兩個孩子好好的生活,上孝敬父母,下疼愛兒女,如若不然,我定追究你的罪責,明白了嗎?”
知道劉悅放過了自己,酒館老板一臉的激動,一個勁的磕著頭:“明白,小人明白,多謝將軍開恩——”
說著抱起兩個孩子,什麽也顧不得了,就這麽灰溜溜的走掉了,甚至不敢再提賠償的事情,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便是如此。
有的百姓看明白了,這個酒館老板是來搗亂的,但是很多人還不知道怎麽回事,酒館老板就跑了,不過很快究竟是怎麽回事,就在小黃城中傳開了。
陳宮松了口氣,也不由得讚歎劉悅的處置手段,不過這一手別人學不來,劉悅是借助著自己的威望,還有心狠手辣的名聲,才讓百姓不敢造次,才能嚇得住酒館老板,否則即便是強行壓下去,那麽百姓也會離心離德。
“將軍,接下來該怎麽辦?”陳宮遲疑了一下,還是低聲問了出來。
接下來?劉悅吐了口氣,臉色隨即陰沉下來,哼了一聲:“典大哥,帶著屍體去五大家都走一圈,什麽也不要說,也不用進府,只需要剁下屍體的一根手指,仍在各大家門口,然後就把屍體送出城埋了,之後就可以回來了。”
“諾——”典韋應了一聲,嚇唬人這活計找他最合適了。
招呼了親兵用大車拉著屍體,就朝著最近的孫家去了,其實孫家怎麽會不了關注這件事,得知典韋帶著屍體朝著孫家來了,孫家家主當時就懵了,劉悅是想幹什麽?
不過隨即就明白了劉悅的用意,不管是誰在背後搗鬼,劉悅就是警告五大家,還有那些家族,都老實著點,不然劉悅可不會客氣,他可不管是不是,就這麽簡單。
“去準備一份厚禮,就去門口侯著,等典韋來了,到時候把禮物交給他就行了。”孫家家主吐了口氣,遞上禮物是說明自己老實聽話,和劉悅交好的意思。
劉悅是人精,自然會明白好意,以後孫家在老實點,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買賣就行了,衙門的事還是少插手,劉悅不是張邈,由不得五大家做大,如果真的觸怒了劉悅,劉悅或許真的會讓某個家族消失,因為劉悅就是一個瘋子,瘋起來連自己的命都不當回事。
不一會的功夫,典韋就領著人到了孫家大門外,然後下人送上禮物,典韋毫不猶豫的收了下來,卻連聲謝謝都沒有,反而從屍體上剁了一根手指,丟在了孫府的大門外,看得讓人心驚肉跳的。
這個是絕對的威脅,但是無論是孫家還是其他的家族,卻沒有人敢多說一句,特別是心懷鬼胎的家族,更是小心起來,也不敢在做自己的小算盤。
典韋轉了一圈,可是收了不少的禮物,也嚇得各家老實了好長一段時間。
不過這都是後話,這件事過去之後,整個小黃縣城開始肅清奸細,一時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,不過隨著百姓開始察覺到奸細,也讓奸細沒有了生存的空間,最少好幾十人被砍了腦袋。
可憐的王瑜不得不服刑三年,不過陳宮自然有些關照,不會遭那麽多罪,吃穿用度上也要好很多,總的來說還是有人好辦事,任何時候特權階級即便是坐牢也好普通的百姓不一樣的。
這當然不會有人追究,但是劉悅既然說了要去做工,王瑜不敢不從,只能每天出去做工,倒是後來給整治了大少爺的脾性,對王珺來說也算是意外之喜。
這些後話不說,等將陳宮送走,劉悅心裡就有些煩躁,這件事是過去了,但是也說明小黃城被人惦記著,只是不管做多少,劉悅還一下子奈何不了這些藏在按照紅的倉鼠,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,好在陳宮有了警覺,那些人不露頭也就罷了,一旦露頭,陳宮總能抓到一些。
第二天的時候,劉悅去了工坊,並且帶去了一些自己的手稿,也是劉悅整理出來的格物,上面記錄著劉悅回憶前世,一些這個時代能夠製造出來的東西,比如說鐵犁,播種機,水車等等。
看似這些東西簡單,但是其實對這個社會的發展有著很大的作用,並且劉悅還設計出了第一台人力鼓風機,這樣可以提高冶金爐的溫度,得到純度更高的鋼鐵。
煉鐵坊已經開始著手煉製鋼材了,只是一下子還做的不好,畢竟溫度不好做到,但是有了這個鼓風機,進度就可能快了很多,另外就是人力壓輪車——
借著修路,劉悅將小黃通陳留的路邊修造了一個類似於軌道的東西,人力壓輪車只要啟動起來,就會變得輕松很多,如果加上馬力,那麽一次性可以運送的物資就多了的很多,這是車輛的前身,還是使用人力的。
如今的鐵器坊和煉鐵坊都在城外,甚至於琉璃坊也遷了出來,在城北五裡外,又修建了一個土堡,用劉悅的話說,這將是小黃城未來的城池。
除了城北的土堡,城南還有一個土堡,那裡是石灰坊,還有磚窯等的所在,一樣吸引了不少人,小黃城每天都在建設,自然少不了修建,青磚、石灰。還有燒陶的、燒瓷的,同樣離著小黃城五裡之外。
也就是說未來的小黃城南北十多裡,然後東西同樣十多裡,如今已經略具規模了,王瑜所修的道路,有一些就是未來新城的道路,甚至於未來的地下排水都已經在修建之中。
這些乾活的除了犯人之外,還有很多事從別處來的災民,這些流離失所,已經吃不上飯的災民,劉悅只是一天兩頓飯就讓他們拚命的乾活,當然安也會給一點錢,但是並不多。
這就是黃生看到的小黃城,也不由得驚歎小黃城的發展,如今的小黃城也有五六裡長短,整個城池有近三萬人,這在全國也算是比較大的城池,而且幾乎每一天,都有外來人到小黃來,既有來做生意的客商,也有從別處逃難來的百姓,無論是什麽人到來,都給小黃帶來了無盡的生機。
黃生被安排在了鐵器坊,單獨的給他造了一個院子,並且配置了十幾個學徒,還有人專門照顧黃生的飲食起居,不過黃生的老父親,卻被安排在了小黃城裡。
黃生並沒有讓劉悅失望,來了這麽幾天,就已經改良了日晷,設計出了劉悅所謂的鍾,能夠準確的分辨時間,並且按照劉悅的意思,將第一台鍾設計成了二十四小時。
這種鍾依靠的是齒輪的改變來完成的,只是個頭卻有半人多高,而且每一天都要給發條加力,因為這種鍾的發條還是絞繩的,而不是後世的絞簧。
“這日晷以後就叫做時鍾吧——”劉悅懶得費腦子,而且這也是歷史的名字,劉悅不想做那麽一隻蝴蝶。
黃生沒有意見,叫什麽都無所謂,反正這時鍾寫進了陳留的郡志流傳後世,名字也是他的名字,至於時鍾這名字,幾百年後誰還知道是劉悅起的名字。
“將軍,這東西已經可以批量製造了——”黃生拱了拱手,依舊小心翼翼的說著,對劉悅終究還是有些畏懼。
“很好,你看一下我寫的這本分工——”劉悅將一個冊子遞給了黃生,眼眉一挑:“以後你培養的時候,不用培養那麽多的全才,你可以將這麽一個時鍾拆分成很多工序,每個人只需要熟悉一道工序就行,比如說一個齒輪,他只需要製造一個齒輪,其他的齒輪不需要去熟悉,這樣就能極大地提升效率,而且容易培養工人,另外還不會泄密——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