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悅甚至於沒有理睬扶樂的守軍,直接就越過了扶樂,直撲陳縣,根本沒有給陳國的軍隊反應的時間。
一直到了劉悅兵臨城下,劉崇和駱俊才反應過來,當時大驚,匆忙的增加城防,不知道劉悅率騎兵而來究竟意欲何為?更不知道劉悅竟然來意善惡?
陳縣被劉悅的到來攪得天翻地覆,一時間雞飛狗跳的,軍營中的軍士們全都上了城牆,也有兩千兵馬,所以面對劉悅的一千騎兵,劉崇和駱俊就還沒有徹底的慌亂,也只是有些震驚和擔憂而已。
沒等劉崇派人來詢問劉悅,劉悅就已經派人到了陳縣城下,送來了一封信。
信很快就送到了陳國相駱俊手中,駱俊立刻就找到了劉崇,這才來看這封信,信上大意是劉悅此來,只是想找劉崇聊聊,並且口稱叔叔,至於聊什麽沒有提,但是卻說起了自己準駙馬的身份。
“劉悅到底想要幹什麽?”劉崇丟掉信,使勁的揉著頭,哼了一聲:“只怕是來者不善呀。”
駱俊也是緊皺著眉頭,聞言倒是點了點頭:“自然是來者不善,我看多半是為了袁術而來的——”
“那你說我是見不見他?”劉崇吐了口氣,眼中有些陰鬱:“若是不見他是不是太丟臉面了,要是見他——”
“大王是擔心袁術的使者?”駱俊心中一動,輕吐了口氣:“如果大王有所擔心,可以不去理睬他,現在這種形勢下,劉悅絕不敢隨意動兵,咱們只需要將袁術使者藏的嚴實一些就行了。”
那倒也是,劉崇心中松動了一些,正在胡思亂想著,忽然駱俊就壓低了聲音:“大王,如果大王請劉悅進城,您說劉悅會來嗎,他不是要說話嗎,那為何不來?”
啊了一聲,劉崇一下子雙眼就亮了:“只要他進了城,那還不是任咱們拿捏——”
“只要扣下劉悅,陳留郡便無人能撐的起來,到時候咱們也發展工坊,等什麽時候富裕了,到時候劉悅也就不成氣候了。”駱俊接著到,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。
劉寵心動了,眼中亮起了光彩,沉吟了好一會,忽然用力的點了點頭:“劉悅太狠也太厲害,有這種人做鄰居遲早要倒霉,倒不如搏一搏,就請他進城來,不進來他就理虧,進來了可就沒有他出去的機會了,就這麽辦。”
嘿嘿的冷笑著,劉寵眼眉一挑,心思已經轉動起來:“來人呐,立刻準備酒菜,就在北城門裡擺上一桌,再給我搭一個涼棚,我要宴請劉悅——”
“諾——”親兵應了一聲,也就隨即下去了。
沒多久,在北城門裡就打起了一個涼棚,用還用布匹遮陽,裡面擺著一個八仙桌,都有酒菜什麽的,都是城中最好的菜肴,這酒還是小黃城那邊的高粱燒。
此時劉寵和駱俊也到了北城門,不過單單的是北城門這裡,就埋伏了五百甲士,只要劉悅敢進來,就絕對出不去了。
不過劉寵還是在菜中下了迷藥,真要是劉悅敢進來,劉寵就和劉悅一起吃下去,為了抓住劉悅他也是豁出去了,只要能生擒劉悅,就算是糟點罪也值得。
做完了這一切,劉崇一擺手,便有人打開了城門,遠遠的望著新軍,一個親兵拿著劉寵的手令衝了出去。
不片刻,親兵到了新軍面前:“劉將軍,我家大王拍我來請您過去,說有什麽事情坐下說話,已經備好了酒菜,就在北城門靜候。”
“我們大王還說了,一筆寫不出一個劉字,都是大漢皇親,還希望劉將軍不要妄動兵戈——”親兵隨口說著,防腐蝕真有其事,可惜六月不信這個。
擺明了鴻門宴,如果劉寵真的有心,這酒宴就該擺在離著城牆百步之外,如此雙方都安全。
“回去告訴你們大王,就說我遠路而來,今日已經疲憊,等明日休息過來,再去拜見陳王殿下。”劉悅也乾脆,隨口一句話就給回絕了,傻子才會去冒險,擺明了是個坑。
親兵不敢多言,劉悅既然有話了,就由不得他說什麽了,也只能躬了躬身:“那小的告退了。”
等親兵走了,劉悅搖了搖頭,冷哼了一聲:“沒想到劉寵還給我擺鴻門宴,就讓他先得意點——”劉悅哼了一聲,朝徐晃一招手:“讓弟兄們後退三裡安營扎寨。”
不知道劉悅搞什麽鬼,但是徐晃也不敢多問,只是應了一聲,隨即新軍大軍後撤三裡,就此先行安營扎寨。
再說親兵回去,一說劉悅推脫明日再來,誰都看得出來是推脫。因為實在是太敷衍了。
“這個劉悅倒數不傻,可惜了——”劉寵無奈的搖著頭,不過隨即冷笑起來:“自己怪不得我不招待了,有我說的可沒有他說的了。”
不過駱俊沒有應和他,遠望著劉悅的方向,不由得皺起了眉頭:“劉悅會就這樣善罷甘休嗎?”
劉悅也會善罷甘休嗎?顯然不會,劉悅只是不上當而已,但是要說害怕那不可能,只怕接下來劉悅就有什麽辦法,絕不會一隻待在陳縣外,否則劉悅來幹什麽的?
“看看吧,劉悅肯定按耐不住的,袁術很快就會傻到潁川郡,劉悅估計著能猜到這一點,所以他不會在這裡多停留的——”駱俊有些擔憂,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預感,劉悅這樣認慫絕不是好事,這也不是他的性格,肯定是憋著什麽鬼主意:“今晚上我就在城上守著,防備他偷襲。”
劉寵嘴唇動了動,雖然覺得駱俊有些大驚小怪,但是話到嘴邊,卻還是變成了另外一句話:“那就辛苦駱相了。”
眼見劉悅在很遠處安營扎寨,估計著白天是不會有所舉動了,不然也不會這麽消停,劉崇沉吟了一下,也就先行告辭了,便自回去了陳王府。
劉悅是真的慫了嗎?當然不是,他腦袋也沒有被驢踢,當然不會往坑裡掉,至於來了是幹什麽,劉悅自然有打算,一切就看晚上的了,他隨行可是帶著幾十隻飛鳶呢。
有的弟兄在安營扎寨,有的弟兄開始生火做飯,仿佛要在這裡長久待下去,但是誰也知道,劉悅是不可能長久的待下去的,這一點雙方都明白,最多就是三兩日的功夫。
眼見這夕陽西下,將士們已經開始吃飯了,雖然就在敵軍城下,但是也還是有說有笑的,看上去比較懶散。
劉悅鋪了一張氈毯,就在樹蔭下迷瞪起來,反正時間還早著呢,正好養精蓄銳。
也不知道多久天色終於黑了下來,駱俊已經讓人在城外百米處就開始點燃篝火,還不停的派人添柴,雖然依舊有些昏暗,但是真的有人卻還是能看見。
軍士們不用駱俊督促,因為敵人就在城外不遠,一個個都打起了精神,小心的盯著遠處,還有斥候不斷的在城外百米處活動,只要劉悅一出現,肯定會被發現的。
“都打起了精神,劉悅最多待上兩三天,只要打起精神,很快就過去了,否則要是被劉悅偷襲,指不定死多少人,都聽見了嗎,這可是為了你們自己的小命,今晚上都輪流睡,都會注意著點——”駱俊大聲的吆喝著,提醒著軍士們。
這可謂裡三層外三層的,想要偷摸的過來不可能,城外明暗哨肯定會發現什麽的。
軍士們真的很小心,一個個瞪大了眼睛,來回的在城牆上巡視,怎麽也不敢大意。
不過劉悅讓他們想不到,陳縣東北有一座小山,到了快子時的時候,六月就策馬和典韋和十幾個功夫最好的親兵,一路催動戰馬也就到了那座老鷹山。
山不高也有一百多米,劉悅很快就找到了合適的位置,匆忙的將飛鳶安裝好,十幾個人從山頂上飛了下去。
夜色很黑,沒有人能發現幾十米高的地方,竟然有人能飛過去。
駱俊最少有一件事說對了,自己布置的相當完美,只要劉悅敢來,那就不用回去了,一旦有人真的出現,這麽多人撲上去,就算是典韋轉世,那也頂不住這麽多人呢。
夜風微微,劉悅雙腳猛地一蹬,整個人就飛了起來,頂著夜風,沒入了黑暗之中,身後還跟著典韋等人。
黑色的飛鳶,加上一身黑衣,根本就看不到隱藏在黑夜中的眾人,緩緩地朝著三裡多遠的陳縣城滑去,沒有聲音,看著越來越近的火光,劉悅依舊很淡然,五六十米高的高空中,就算是守軍瞪大了眼珠子,也注意不到溶於黑暗中的他們。
劉悅選擇的日子很好,正是月初,還是天氣不太好的時候,根本就沒有月亮,憑著火光照射不到這麽遠。
但是這麽遠的距離卻能看到插滿了火把呃陳縣城上,甚至於城牆下百十步都依稀可見,這種感覺讓人有點緊張,畢竟發現了可是靶子一般的。
劉悅看見了駱俊,即便是已經醜時了,駱俊還在城牆上,強打著精神盯著城牆下新軍的方向,不得不說駱俊還是很負責任的,可惜不能收為己用,倒真是可惜了。
胡思亂想著,緩緩地從駱俊頭頂上方飛過,仿佛感覺到了什麽,駱俊無意的抬頭看了一眼,卻什麽也沒有看到,就在他的目光下,劉悅飛進了陳縣縣城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