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也不清楚,王府大門沒有動靜,外院也沒有發現,就連內院也隻死了幾個,敵人好像是冒出來的一樣,還放了一把火堵住了內院的大門——”護衛有些委屈,天知道敵人是怎麽出現的。
嘴角抽了抽,駱俊吐了口氣,盡量的平息著心情,沉吟了一下:“知道是什麽人嗎?”
其實不用猜,但是駱俊還是要弄明白,這事可不能出差錯。
“是劉悅,他親在潛進了王府之中,如今就是劉悅控制著陳王殿下的,現在還讓將袁術的使者交出去,你看——”護衛低下了頭,靜等著駱俊拿主意。
從內心深處,駱俊知道這是殺死劉悅的一次機會,只要不顧一切的進攻陳王府,那麽劉悅就在劫難逃,畢竟就那麽幾個人,就是每個人以一當百又能如何。
但是駱俊也知道,一旦他動手了,那麽陳王劉寵就是必死無疑了,這件事瞞不住別人,到時候他也要為劉寵殉葬,畢竟那等於謀害陳王。
悠悠的歎了口氣,駱俊無奈的搖了搖頭:“你領幾個人去將袁煥抓起來送過去,我也過去看看情況,新軍應該不會立刻動手,劉悅那邊沒有危險多半不會動手的。”
駱俊猜的到,新軍這時候來,其實就是來接應劉悅的,劉悅沒有危險,那自然不會有人殺過來的。
“諾——”護衛應了一聲,便領著一些人,前去抓袁煥了。
駱俊歎了口氣,朝著城下張望了一下,悠悠的歎了口氣,這才起身下了城牆,朝著陳王府而去。
越近了陳王府,就越看見衝天的火光,此時可已經不只是那些飛鳶,就連陳王府的房子都燒著了,火光衝起兩丈高,眼見著就要往後院燒去。
“你們先去救火吧。”駱俊有些發苦,難怪府中的護衛亂成一團,這事在忙著救火呢。
軍士們都去救火了,駱俊才悠悠的從偏門到了後院,此時後院還有幾十個護衛圍著,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辦?只能躲在暗中窺視。
“情況怎麽樣?”駱俊問了一聲。
護衛統領有些慚愧,輕輕的搖了搖頭:“靠不過去,這些人很精悍,稍微一靠進了就會被發現,一旦被發現,每每就是一箭,準的很,已經死了不少弟兄了,房頂上有人,關鍵位置都有人,配合的相當巧妙——”
“高手呀——”駱俊點了點頭,看來是劉悅的親兵錯不了了,畢竟王府的護衛本身就是好手,能讓他們束手無策的也只有高手,這種高手劉悅那邊也不會太多,肯定是劉悅的親兵營。
“陳王殿下如何?”駱俊有些擔憂,劉悅可是個瘋子,天知道他想幹什麽。
“見不到,不過剛才相亮進去,陳王殿下還算是安全——”護衛統領也是一臉的無奈,自嘲的笑了一聲:“我現在是無從下口呀,人少了摸不回去,人多了害怕陳王殿下有閃失。”
嗯了一聲,駱俊吐了口氣:“再等等吧,劉悅不可能帶得太久,我估計著最多也就是一天的時間內,劉悅就要想辦法離開了,那時候才是咱們的機會,現在不要逼得太緊——”
劉悅率領馬軍一千前來,當然不是來耀武揚威的,更不是來攻打陳國的,否則就不會只有這一千人。
既然不是要拿下陳國,就只能是為了袁術而來,如果在陳國糾纏的時間太久,那麽就可能趕不上去布置,到時候袁術打進了潁川郡,劉悅可就要被動了,想要在潁川郡打贏袁術,那可真的不容易,畢竟都是人地兩生。
劉悅的確待不了太久,這邊去抓袁煥了,劉悅就和劉寵聊了起來。
這也是劉悅第一次見到劉寵,但從面相上看得出來,劉寵並不不是那種野心很大的人,所以劉悅就有個疑問:“殿下,我就想問一下,按理說你我遠日無仇近日無憂的,我也不曾得罪過你,你為何幾次三番的想要對付我呢?”
要說是為了張邈,劉悅第一個不相信,至於說張邈用什麽說動劉寵,那才是劉悅感到好奇的。
“咱們的確沒有仇怨,按理說我也不該找你麻煩,更何況你現在還是準駙馬,只是——”劉寵自嘲的笑了笑,輕輕的搖了搖頭:“說句丟人的話,我還怕你,不到一年的時間,從一個小兵,你就吞並了陳留郡,這一次如果不是聯合施壓,劉岱能打過你嗎,我很不看好他——”
這是害怕自己?劉悅嘿了一聲,眼眉一挑:“張邈一直想要殺我,他不死我死,我也是為了活命,劉岱如果不來打白馬,我也不會攻打濟陰郡,總不能被人欺負了不還手吧——”
“張邈能容我,那是因為我威脅不到他,但是你橫空出世,便強佔了小黃,若給你時間,等你羽翼豐滿,張邈哪裡是你的對手,也不過是想要趁你還沒有長大,將你扼殺而已,至於劉岱,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——”劉寵譏誚的看著劉悅,嚴重透出一絲嘲弄:“劉悅,你也不用和我說這些話,喬瑁喬元偉不還活著呢嗎。”
誰都不是傻子,這一句話算是徹底撕開了劉悅的臉面,劉悅剛才口口聲聲說是自己好像被欺負了似的,張邈不給他活路,才奮起反抗,劉岱想要打他,才有了濟陰郡之爭,但是真的是這樣嗎?
都以為喬瑁已經死了,當日還是劉悅助劉岱大破了濮陽,結果半年過去了,喬瑁卻已劉悅的麾下之臣出現了,敢說六月不是早就惦記著東郡。
嘿了一聲,劉悅聳了聳肩膀,眼眉一挑,長長的吐了口氣:“既然殿下也是明白人,那我也就不在藏著掖著了,的確我想要站住腳跟,想要講陳留郡、濟陰郡和東郡拿下來,以此才能在這亂世活下來,更好的活下來,順便實現一下心中的抱負,這沒有錯——”
“錯就錯在你我比鄰而居——”劉寵歎了口氣,一臉的無奈。
微微一笑,劉悅也就不在藏著掖著了,眼光逼視著劉寵:“陳王殿下,你們總是擔心我,我且問你,如果袁術有一天要是有了心思,那又怎麽辦?朝廷可沒有給袁術命令征討豫州,袁術所為何來,他有什麽野心,殿下真的看不見?”
劉寵臉上一僵,嘴角抽搐了幾下,一時間沒有說出話來。
“殿下,總不會是別人都可有野心,甚至於比我要大,你都可以不取管,唯獨我不行——”劉悅逼視著劉寵,眼中寒意更濃。
“你我比鄰——”劉寵乾巴巴的應著,著實不好說什麽。
“天下之濱莫非王土——”劉悅一句話就堵住了劉寵的話,臉上全都是冷然之色:“朝廷不能號令各地,各地太守刺史都成了一方諸侯,這天下大亂,誰有還能阻擋得住——”
劉寵臉色一稟,眼角泛起了怒氣:“劉悅,休得妄言,大漢——”
“妄言?”劉悅哈了一聲,一臉嘲弄的看著劉寵:“你看著天下間,各路諸侯自行紛爭,可還有個清淨之地,莫說如今天子被董卓脅迫,即便是董卓死去,天子就能掌握天下嗎,挾天子之令諸侯者幾何?”
“劉悅——”劉寵爆喝,眼中怒氣翻湧。
哪知道劉悅倒是不在意,輕輕地擺了擺手:“殿下不用激動,我便問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——”
“打賭?”劉寵楞了一下,疑惑地看著劉悅:‘賭什麽?’
“賭這天下大勢,就賭我說的話,就賭袁術的野心有多大,袁術狼心野子,若是佔了豫州,他未嘗就不敢亂天下——”劉悅吐了口氣,聲音鏘鏘作響,這幾乎是不可改變的事實:“我和你賭全部身家,誰若輸了滅九族。”
一句話讓劉寵當時就僵住了,看著一臉張狂的劉悅,劉寵竟然不敢答應下來,劉悅這個瘋子,天知道他要幹什麽,竟然要拿著九族人的性命來賭,果真是個瘋子,而且劉寵也並不覺得劉悅會抵賴,可都說劉悅沒有親人的。
“無論怎麽賭,你都是個輸——”劉悅哈哈一笑,臉上卻有些悵然:“陳王殿下,你看的還不夠遠。”
一句話差點將劉寵噎死,嘴角抽了抽,輕吐了口氣重重的哼了一聲:“劉悅,你太高看自己了——”
劉悅笑了,忽然哈哈哈大笑起來,笑聲衝雲霄,就連外面的駱俊都聽得清清楚楚的,劉悅這是要瘋了嗎?
“我說什麽你也不信,看來還是我自作多情了,不若這樣,我若滅你滿門——”劉悅臉上笑容忽然斂去,眼神也慢慢的冷冽起來,幾乎是一字一句的道:“如果沒了陳王,你說陳國是不是無主之地?”
“你——”劉寵臉色豁然大變,不敢置信的看著劉悅:“禍及家人,你是要被天下——”
“你們家死了和我有什麽關系,話都是勝利者說的——”劉悅吐了口氣,眼中閃爍著寒光,仿佛在思考高如何去做,看的劉寵心裡直發涼,劉悅真的是個瘋子,人無大恨,又怎麽能滅人全家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