駱俊臉色一僵,有些不知所錯的望向被典韋提在手中的劉寵,到底是這麽回事?怎麽會鬧到這般光景,和劉悅虛與委蛇不就行了,最少先糊弄過去,也讓劉悅和袁術去拚命,而不是用陳國的生死存亡和劉悅去拚。
“殿下——”駱相呼了一聲,希望劉寵能說句話,最少不是現在刺激劉悅,因為這對陳國沒有好處。
只是駱俊失望了,劉寵只是寒著臉一句話也不說,劉悅善戰,但是一千騎兵攻城,那也是未免太可笑了,自己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,總不能剛被人一嚇,就納頭就拜。
“這——”駱俊有些廣發懵,但是卻又不得不讓甲士們讓開道路,畢竟劉寵的性命在劉悅手上呢。
火勢雖然小了很多,但是中院大門還是不能走,所以典韋隨手抄起院子裡的一個石凳,用力朝那邊牆上砸過去,轟的一聲,牆上就被砸了一個缺口,容眾人能走出去,只是也太粗暴了。
外面無數甲士,長槍林立,頗有些模樣,這也算是精銳吧。
只是劉寵就在典韋手裡,所有人都投鼠忌器,不得不隨著劉悅等人緩緩的後退,留足了空間,不敢刺激劉悅。
“劉將軍,您千萬不要置氣,陳王殿下絕沒有和您兩敗俱傷的想法的,他只是一時間拉不下面子,咱們有什麽話好好說如何,畢竟您也是大敵當前——”駱俊勸解著,希望劉悅能不要那麽衝動。
哈哈一陣大笑,劉悅輕輕地搖著頭,一臉的輕松:“這也正合我意,駱相給做個見證,攻破陳縣不過翻掌爾,不信駱相卻等等。”
劉悅說的無比的有底氣,仿佛要拿下陳縣太簡單了,到底劉悅哪裡來的信心,陳縣畢竟兩千多甲士,野戰或許贏不了,但是守城的話,想要破城哪有那麽容易,劉悅說的有點誇張。
出了陳王府,劉悅就往北門走,邊走還和典韋說笑,指點著陳縣的情形,陳縣可遠不如小黃繁華了。
“待我執掌陳縣,這裡必定繁華起來的——”劉悅大笑著,很燃不顧劉寵的心情,這也太欺負人了。
劉寵也不說話,只是陰沉著臉,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,這一日一夜哪怕是不吃不睡,他也要親自上城牆上督戰,劉悅想要拿下陳縣,自己總不會讓他順心如意的,這可是事關自己的身家性命。
眼見著離著北門不遠了,劉悅身後已經聚集了三四百甲士,城牆上還有很多甲士都張望著。
到了這裡,劉悅朝著和典韋一使眼色,典韋就會意了,劉悅打了個手勢,這或許只有他和劉悅知道是什麽意思的。
“抓著劉寵,看好了——”典韋將劉寵丟給了別的親兵,便忽然走出了盾牌陣,然後經過一個大戶人家門前,就看見典韋搓了搓手,就奔著大戶人家門前的兩頭石獅子而去。
這一對石獅子不算太大,但是也有三四百斤,擺在那裡多久了,風吹日曬的也沒有挪動過,甚至已經磨的光滑了,或許常有孩子在上面玩耍。
卻不想典韋走來,到了跟前,就朝著雙手吐了口吐沫,隨即喝了一聲,就雙手抓住了石獅子,小四百斤的石獅子,竟然被典韋不算太費力的給抓了起來,不但如此,典韋嘿嘿的幾聲,使勁的轉了幾圈,就猛地摔了出去,轟的一聲,落在後面十幾步遠的地方。
一時間塵土飛揚,讓陳縣的甲士們都嚇了一跳,一個個不知所措的看著石獅子,也只能誇一聲:好大的力氣。
“再來——”典韋喝了一聲,又朝著手上吐了口吐沫,喝了一聲,使勁的將石獅子轉了起來,用盡力氣猛地一甩,竟然比剛才還要遠了兩步。
“小子們,帶我破門之後,都跟著我,讓你們百戰百勝——”典韋哈哈大笑著,便徑直走到了劉悅身邊,嘿嘿的笑著,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看著劉悅笑著。
不過劉悅還沒有完,便在此時忽然頓住,猛地回頭,看著兩個石獅子笑了起來,果然嚇住了那些甲士,一個個有些畏縮,不過不下破他的門的膽子,一會攻城的話就肯定困難重重,此時多嚇唬一下,對自己來說絕對是有大用的。
站在了石獅子前面,劉悅輕輕地籲了口氣,緩緩地舉起了手:“諸位,我和陳王打了個賭,我要一天一夜之內攻破陳縣,到時候陳王就用他的妻子兒女血祭我新軍戰死的弟兄,所以——”
說到這頓了頓,眼中閃過一道詭異,伸手朝著石獅子摸了過去,就在劉悅碰觸到石獅子的那一刻,忽然石獅子就燒起了綠色的火焰——
劉悅退後一步,不著痕跡的將手在身上一壓一遮,將手上的火焰壓熄了,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,好像一切都那麽微不足道一般。
“石獅子著火了——”甲士們不敢置信的看著石獅子。
也有人驚呼著:“剛才他一摸就燒起來了,怎回事?”
各種震驚和驚歎交雜著,誰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越是不知幾越是惶恐,誰也害怕那把火燒到自己。
“你們看我火攻燒城——”劉悅微微一笑,隨口說了一句。
話音不大,但是落在甲士們耳中,就變得有些惶然了,劉悅放火太簡單了,誰也不知道他能做到什麽,也許劉悅說燒就燒起來了呢?
劉寵也是有些驚疑不定,他靠著近,就看見劉悅隨手摸了一下,火焰就起來了,關鍵是還那麽的詭異,心裡一哆嗦,又聽見劉悅火攻的話,心中更是緊張。
該做的都做了,劉悅就是要打破陳縣甲士的信心,為自己攻城做準備。
“陳王殿下,開城門吧。”推著劉寵朝城門走去,劉悅喝了一聲。
劉寵無奈,只是咬著牙擺了擺手,讓人打開了城門,此時天色方亮,透過城門已經能看見大量的騎兵在不遠處集結。
從城門裡走出來,劉悅算是松了口氣,望著遠處的弟兄們,劉悅整個人氣息變了,一股子殺機透出,目光縱橫,忽然喝了一聲:“凡有戰我必前——”
“凡有戰我必前——”近千人跟著嘶吼著,刀槍林立,聲音整齊,可撿精銳之師。
聲音衝霄漢,讓原本就心神不寧的城中甲士們都是一陣緊張,新軍的整齊給他們帶來了壓力,不由自主的就矮了一頭。
“陳王殿下——”劉悅到了百步之外,親手給劉寵解開了繩子,然後指著洞開的城門:“你可以回去了,現在天亮,我等弟兄們吃飽喝足,卯時三刻我就會發動進攻,殿下可準備好血祭。”
不知道為什麽,劉寵很是心神不安,劉悅太有信心了,究竟劉悅有什麽打算?是不是還有自己沒有考慮到的?
“劉悅,自古禍不及家人——”劉寵還是想試圖和劉悅打成一致,不想要拿著家人去賭。
“你怎麽早不說——”劉悅咧著嘴笑,卻一點笑意也沒有,看得人心裡至發寒,只可惜劉悅沒有應下來,推了劉寵一把:“回去吧——”
繩索被解開了,自己自由了,劉寵反而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,劉悅太乾脆了,而且感覺劉悅好像更喜歡自己這麽選擇,劉寵有種上當的感覺,更有種感覺是劉悅肯定能破陳縣,否則劉悅不會這麽有信心,只是這信心源於何處。
想歸想,劉寵還是一步一步的朝城門裡走回去,越是靠近城門,心裡面反而更是煩躁,回頭看看劉悅,始終一臉的詭異。
卻說見劉寵離開,典韋按奈不住,輕輕地咳嗽了一聲:“兄弟,剛才火燒起來是怎麽回事?”
劉悅眯著眼睛,只是從嘴裡蹦出來兩個字:“白磷——”
“白磷?兄弟你真厲害,一摸就著了——”典韋不明就裡,只是挑著大拇指嘿嘿的笑著。
“典大哥,你要是喜歡的話,可以在格物——礦產篇上尋找一下,對白磷是有介紹的,這東西燃點低——”劉悅砸吧著嘴,很多東西知道了就很簡單了。
格物是劉悅寫的,典韋知道這個,但是讀書嗎?典韋腦殼有點疼,這玩意典韋認識,奈何鬥大的字典韋卻不認識幾個,劉悅動不動就讀書,這哪裡是他能乾的活,倒不如在沙場上殺敵來的痛快。一聽見這些腦袋就發大,耳門子嗡嗡的,只是這話是劉悅說的,典韋還推拖不得,只能苦著臉胡思亂想著,一時間神遊天外。
正胡思亂想著,聽見劉悅喝了一聲:“讓弟兄們埋鍋造飯,吃飽喝足之後,全軍往南門,我要從南門破城——”
劉悅臉上沒有呢笑容,變得嚴肅起來,吐了口氣,忽然又想到了什麽:“讓徐晃也回來吧。”
“諾——”三兒應了一聲,便徑直去尋徐晃去了。
新軍弟兄們開始在五百米外埋鍋造飯,沒有大戰之前的緊張,反倒是有說有笑的,與陳縣城牆上的沉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,典韋的武勇,劉悅的詭異,都讓他們感到畏懼,更何況劉悅信誓旦旦的說要破城,仿佛那麽簡單——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