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條人命就這麽簡單的過去了,沒有了這些心腹,劉悅會慢慢地將這些騎兵打散,與新軍弟兄混編,只要隨著他們帶上幾天,就憑這軍功,劉悅有把握,讓絕大多數的人都心向著自己。
對於這些當兵的來說,他們是潁川軍還是新軍其實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誰給的錢多,誰帶他們更好一些,甚至可能為了吃得更好,就此低頭了。
當然如果上面有人拿著軍令,他們也不敢輕易的投靠,但是如今相朗都投靠新軍了,他們還有什麽顧忌。
再說修整了一下,趁著心氣正高,劉悅一聲令下,便大軍過橋,朝著袁術軍大營而去。
不過到了袁術軍大營不遠的時候,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,遠處的山巒依稀可見,天就快亮了,畢竟在金雞坡耽誤了時間不短,終究晚了一步。
抬頭看了看天色,劉悅無奈的搖了搖頭,隨即一擺手,大軍就朝後而去,尋了個山坳藏了起來,天已經亮了,就是去了偷襲的可能性,劉悅不可能拿著九百騎兵去和一萬六千大軍硬碰,那絕對是雞蛋碰石頭。
袁術軍也沒有發現幾裡外的新軍,隨著新軍退去,新的一天就到來了,但是對於袁術軍來說,這一天並不是什麽好日子,因為天亮了以後,他們才發現,今天其實是個陰天,太陽都看不到,難怪昨晚上天氣涼爽,微風習習。
但是天氣阻擋不住袁術的野心,早飯之前,袁術就已經命人下水開始搶修浮橋,不過吃了昨天的虧,袁術心裡已經有了想法,哪怕是慢一點,也要步步為營,避免損失。
想到那些浮木,袁術讓人在浮橋上遊百步之外,開始進行打樁,用繩索連接起來,接連三個木樁,就算是有浮木下來,月不可能對浮橋造成威脅,至於對面的軍營反而放棄了。
此時袁術想的最多的就是那種鬼火,給了他和手下太大的壓力,如果不是那東西,他的部下怎麽會不敢一拚,才會損失的如此慘重。
“叔叔,依我之見,可以準備類似於新軍的那種大風扇——”一直沉默的袁胤終於開了口:“昨晚上新軍便是用的這種東西,才讓鬼火往這邊飄,如果咱們也有這東西的話,鬼火還不一定往哪飄呢,況且咱們佔了上風處。”
袁術心中一動,點了點頭,卻依舊還是不太放心,辦法不能就只有一種,必須還要有其他的辦法。
見袁術的神情,袁胤又沉默了,畢竟辦法哪裡是那麽好想的。
“大人,卑職有些想法——”陳紀湊上來,躬了躬身,略帶著恭謹的道:“我以為新軍的那種鬼火不會太多,要想破解也不是難事,只需要用藤盾,一旦新軍用鬼火,藤盾連在一起,只要人多,那就是一把大扇子,也不用;離得太遠,只要能讓鬼火飄回去就好——”
這也是個辦法,而且很管用,袁術思維發散,籲了口氣:“藤盾不多,還是讓軍士們用羊皮蒙一些大扇子,一旦新軍用鬼火,就把鬼火扇回去,沒有了鬼火,新軍也未必就能佔了了便宜。”
“大人英明——”陳紀立刻就喊上了,躬著身子一臉的讚歎。
一旁袁胤搖了搖頭,心中罵了一聲馬屁精,陳紀分明是把主意出了,但是卻用了最笨最笨的辦法,但是袁術一想,就很容易從陳紀的基礎上演化出好辦法,就比如說羊皮蒙大扇子,這個最少很現實,也很容易解決。
袁術哈哈大笑起來,整個人放松下來,鬼火解決了,他們也就不用擔心了,至於真正的衝殺,哪怕是二換一他也不怕。
沒有了鬼火的擔憂,袁術又開始恢復了那個指點江山的人,眺望著對岸,眼中又有神采閃動,不知道劉悅在舞陽城準備了什麽,但是這一次,袁術也打算給劉悅一個驚喜。
人多力量大,這一天的時間,袁術軍就將浮橋搭建好了,兩座浮橋連接對岸。
“雷薄,你為先鋒過橋,方圓五裡之內偵查清楚了——”袁術依舊不肯大意,讓雷薄為先鋒,過河去刺探新軍的動向,防備著在被新軍偷襲。
“諾——”雷薄應了一聲,抱了抱拳,領著兩千軍過了河,隨即分散開來,以方圓五裡建立明暗哨,防備新軍的動靜。
確定沒有新軍的伏兵,袁術便下令大軍過河,這一次都做好了廝殺的準備。
但是新軍沒有來,偷襲一次叫做攻其不備,如果以為敵人都是傻子,都不知道怎麽應對,誰敢這麽想那他才是傻子,張遼不覺得再去偷襲會有結果,所以已經開始加強舞陽城的防禦,多製造一些戰爭的器械。
不過等袁術軍完全過了河,卻還是留下了一千人把守浮橋,免得被人斷了後路。
一萬多大軍過河,全都過去的時候,都已經到了天快黑的時候了,所以袁術也只是過了河就就地扎營。
劉悅一直看著,知道從這裡過河不現實了,隨即趁著袁術軍過河的時候,便領著人又趕回了金雞坡,從金雞坡過河,繼續等待機會。
從金雞坡繞過去的之後,劉悅派人去刺探一下袁術軍的情況,才發現大軍背靠吉水河就地扎營。
得到消息之後,劉悅就開始沉吟起來,袁術大軍防備的嚴密,自然不是偷襲的好地方好時辰,但是劉悅卻又不能什麽也不做,心念轉動,便已經有了想法。
袁術軍防守嚴密,以軍營為中心,讓千人為斥候,然後方圓二十裡開始偵查,方圓五裡之內明暗哨密布。
不時的雙方的斥候遭遇上,便是一場追殺,反倒是新軍的斥候經常吃虧,畢竟不如袁術軍人多,這樣嚴密的斥候,劉悅一旦出現,很快就會被發現。
再一次到了對岸的時候,對於袁術軍的嚴防死守,就算是劉悅也是無可奈何。
“兄弟,要不然我來領人殺過去——”眼見著劉悅已經遲疑了半個時辰了,典韋按耐不住開了口,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。
劉悅微微搖了搖頭,斥候的回報讓人很苦惱,甚至無法悄然無息的摸過去,什麽手段也施展不開,當真是讓人沮喪,只是強行殺過去——
“不行,咱們是為了偷襲,而不是來送死的——”劉悅吐了口氣,緩緩地搖了搖頭,心思轉動,舔了舔嘴唇:“三兒,立刻傳令下去,所有人隨我衝鋒,吹響衝鋒的號角——”
三兒不知道劉悅想些什麽,但是這種情況下,偷襲只能變成強行衝營,那麽以不足一千的騎兵,去衝擊一萬五六千人的大營,那只能說是去送死,但是三兒還是立刻講命令傳了下去。
號角聲響起來的時候,新軍沒有人去想是不是去送死,飛快地做好了準備,讓原本猶豫的那些剛剛加入進來的騎兵也慌忙的準備著——
“隨我衝——”劉悅只是簡單的三個字,就開始催動戰馬,在戰馬唏律律的叫聲中,悍然朝著袁術軍大營衝去。
新軍的號角聲在夜晚是那麽的突殊,驚動了幾裡之內所有的袁術軍,甚至不用斥候傳回消息,袁術都已經知道新軍有動作了,這是想要做什麽?
袁術軍的斥候分析著新軍的人數戰力,並形成號角聲傳回去,知己知彼百戰不殆。
但是越是清楚了,袁術卻越是搞不明白,千八騎兵要強行破營,他的軍隊難道是泥捏的嗎?
“點亮篝火,我要看清楚到底是誰,是誰這麽不要命了。”袁術陰沉著臉,輕哼了一聲:“既然他敢衝陣,今晚就一定要留下他——”
隨著袁術的命令,不斷的有篝火亮起來,以袁術軍營為中心,百步之內都火光搖戈,將一切照的那麽清晰。
馬蹄聲越來越近,袁術軍已經做好了準備,新軍的號角聲也是越來越急促,這是衝鋒的號角,讓人心潮澎湃,仿佛戰爭已經急不可待。
路上沒有斥候敢擋在劉悅前面,甚至不敢偷襲,這樣的衝鋒已經不是斥候可以接觸的,任何人擋在前面都會被碾死。
遠遠的看見了火光,看見了袁術軍大營,看見了數不清的弓弩,數不清的刀槍劍戟,閃耀著冷冷的寒光,就等著劉悅殺過來。
戰馬已經到了最快的時候,馬蹄聲的震動,讓袁術都能感覺到大地的震顫,就好像要天翻地覆一樣,心臟都在跟著顫抖。。
“弓箭手準備——”袁術還看不清領頭的是誰,但是無疑是一員大將,要是能滅掉這一支騎兵,對於新軍絕對是一個很大的打擊。
弓弦拉開了,眼看著新軍越來越近,只要靠近百步,就會有數千支利箭射下來,如同一場雨一般。
袁術看見了劉悅,就算是劉悅化成灰他都認得,這一刻袁術心情陡然激動起來了,劉悅來了,只要再靠近一百步——呃,哪知道袁術這念頭才升起來,劉悅忽然一打馬,率領著九百騎兵忽然擦著袁術軍大營一衝而過——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