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帆賊的囂張可見一斑,止水那也是實力在哪裡擺著,在巴郡幾次動用數千人圍剿,都被錦帆賊強行殺出,根本奈何不得他們,反而招致錦帆賊的報復。
錦帆賊的首領名叫甘寧,字興霸,時稱錦帆賊,巴郡臨江人,少有氣力,好遊俠,少年時常聚合一夥輕薄少年,自任首領。他們成群結隊,攜弓帶箭,頭插鳥羽,身佩鈴鐺,四處遊來蕩去。當時,百姓一聽鈴響,便知是甘寧這幫人到了,時人以錦帆賊稱呼他們。
甘寧在郡中,輕俠殺人,藏舍亡命,大有名聲,他一出一入,威風炫赫,步行則陳列車騎,水行則連接輕舟,侍從之人,披服錦繡,走到哪裡,哪裡光彩斐然,停留時,常用錦繡維系舟船,離開時,又要割斷拋棄,以顯示其富有奢侈,這就是錦帆賊的來歷。
傳說這甘興霸有萬人敵的本事,雖然有些玄虛,但是甘興霸的確不夠好應付,不然荊楚之地也不會任他來去。
卻說劉悅下令擴招親兵營,一番話讓潁川軍軍士們心生畏懼,還正打算說一番話,卻不想忽然有親兵打斷:“將軍,有人要在縣衙殺人,請您下令調動人馬——”
“縣衙殺人?”劉悅有點懵,舔了舔嘴唇:“街上的巡邏兵不管?”
“管了,就是巡邏兵的一個屯將送信來的,只是怕奈何不了——”親兵越說聲音越小。
果不其然,話沒說完,劉悅一張臉就陰沉下來了,重重的冷哼了一聲:“廢物,一屯人馬還奈何不得,那不成那夥匪人還能有多少人不成?”
“聽說就七八個人——”親兵撓著頭,也不是太確定。
嘴角抽搐了幾下,劉悅哼了一聲,心中又是惱怒,卻又多了一絲好奇,是什麽人有如此威風,一屯人馬反而害怕七八個人。
“走,隨我去看看。”劉悅眼中閃過一道精光,眼眉一挑,便大步朝外走去,將斬馬刀拎在手中。
相比起原來的環首刀,劉悅更喜歡如今的斬馬刀,因為本身劉悅的力氣不算太大,一身本事都在快很準上,斬馬刀自然更合適。
劉悅一動,親兵營三十人跟上不說,更有一曲人馬跟了上來。
花開兩朵各表一枝,這邊黃四雖然圍住了甘興霸等人,但是卻深有顧忌,那些錦帆賊丟了柴火,竟然在擔子裡抽出了彎刀,有人又將找來的木板擋在身前,一個個都是老手。
甘寧手中也只有一把彎刀,卻連木板都懶得去動,也不去理會黃四,而是面對和那趙大淡淡的道:“辛衝因你而死,你動了兄弟的女人,才導致的這場禍事,我當初說過,害兄弟者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,我也要割了他的狗頭去祭奠被害的弟兄,難道你以為我只是說笑的不成。”
話音落下,甘興霸眼中炸開一道寒光,那趙大仿佛警覺,猛地一躍而起,轉身就朝著衙門裡衝,嘴裡大喊大叫著:“救命呀,殺人啦——”
“受死——”甘寧哪裡會讓趙大逃走,猛的大喝一聲,腳下發力,三步快過兩步,忽的將手中的彎刀甩出,眼見著劃出一道弧形,帶著一道寒光,狠狠地砸在了找大的後心上。
趙大慘叫了一聲,一個踉蹌搶出幾步去,然後一個跟頭栽倒在了地上,後心插著甘寧的那把彎刀,鮮血湧出,眼見著趙大就不行了。
“害了兄弟的性命,你還想著逃掉嗎?”甘寧冷哼了一聲,緩緩轉過身來,望向了一臉惱怒的黃四:“你現在閃開,你我井水不犯河水,若是不然,便是你死我活,我城外八百錦帆賊弟兄——”
“那又如何?”忽然遠處有人應了一聲,這聲音落下,潁川軍俱都是一臉的恭敬。
甘寧循著聲音望過去,便看見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整大步走來,身後數百名甲士擁簇著,讓甘寧心中一跳,不由得臉色凝重了起來,人的名樹的影,這年輕人多半就是如今潁川郡的主人,那位蕩陰令劉悅。
“來人可是劉將軍?”甘寧不敢托大,劉悅善戰之名風靡九州,那就絕不是空穴來風。
“正是,甘興霸,你在我陽翟城殺了人,不管這人是不是有取死之道,但是在我陽翟城自然有大漢律例處置,還輪不到你在我陽翟城耀武揚威。”隨著走進,劉悅的聲音越發的冷冽,斬馬刀在手中輕輕翻轉。
來者不善,甘寧輕哼了一聲,眼中閃過一道寒光:“劉將軍,我只是殺一個無情無義之輩,絕不想在你的治下鬧事,我這就離開如何?”
“離開——”劉悅哈了一聲,卻是已經走進了,眼中寒光一閃,謔的兩個箭步,人已經到了甘寧面前,腳下一蹬,整個人凌空而起,對準甘寧一刀劈下。
“來打好——”甘寧低喝了一聲,心中便有了些想法,既然劉悅敢以身犯險,那麽自己便拿了劉悅出城。
話音落下,腳下一動,不丁不八,望定劉悅,身形微轉,猛地一扭身,便已經避開了那一刀,對準劉悅肋間便是一拳狠狠的砸了下來,這一拳砸中,劉悅絕對只能束手就擒。
那料到劉悅身在半空,竟然還能反應,借著斬馬刀在地上一點,腳還沒有落地,人已經翻出,瞬間和甘寧脫離了。
“好功夫——”劉悅喝了一聲,哈哈大笑起來,卻隨手將斬馬刀丟了:“你空手我用刀,那有些欺負人,咱們拳腳上論高下,看拳——”
腳下發力,猛地朝前竄去,每一步都狠狠的踏在地上,發出沉悶的聲響,這分明是在蓄力,眼見到了甘寧面前,猛地吐氣開聲,一拳崩出,這就是崩拳。
“好拳——”甘寧也是哈哈大笑,雖然劉悅要難為他,但是劉悅的光明磊落還是讓甘寧心折。
猛地雙手一轉,左手纏住了劉悅的拳頭,人隨著拳頭後退,猛地一拖,然後腳步頓住,又猛地朝後甩開,甩的劉悅一個踉蹌,人就朝後仰去。
別人以為劉悅要愛摔了,卻不想眼見著劉悅身子半躺,忽然一隻手撐住了地面,下身就飛騰起來,一腳朝著甘寧肚子踹去,力道很大。
可惜甘寧仿佛早有準備,身子微微一擰,人已經退出一步,卻是一腳踢向劉悅的小腿,要是踢中了,劉悅當時就要站不起來了。
不能不說劉悅功夫的確不弱,反應夠快了,卻終究還是差了一些,雖然一腳落空,就開始旋身,卻還是被甘寧擦在了腿上,等翻轉出去,左腿一陣火辣,一時站立不穩,一個趔斜差點摔倒。
“好功夫,我果然差了你不少——”劉悅吐了口氣,朝著甘寧抱了抱拳。
這的確是不是對手,如果強行支撐的話,劉悅估計著最多撐上二三十招,這還不是以死相搏,不過話說回來了,真的要是拚命,劉悅反而更能多堅持幾招。
甘寧也不傻,哪怕是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,但是面對劉悅,卻還是略帶恭謹的拱了拱手:“劉將軍客氣了,你也是我見過少有的高手,反應之迅疾,讓人——”
“你也莫要捧我——”劉悅忽然出演打斷了甘寧的話。
心中一沉,甘寧臉色收斂,全身繃緊起來,望著劉悅靜靜的等待的,劉悅的這種不客氣絕不是因為天性如此,而是另有打算,多半對他不利,但是甘寧卻不敢先行撕破臉,一旦撕破臉,倒霉的絕對是他,甘寧還沒有張狂到以為自己能在數千大軍之中來去自如。
人在屋簷下的道理甘寧還是懂得,況且劉悅上來就來了一個敲山震虎,給了他一個下馬威,明著看是甘寧贏了拳腳,但是或許劉悅真正的用意是在敲打他。
果不其然,說到此處劉悅話音忽然一轉:“甘興霸,你在我陽翟城殺了人,如何給我一個交代?”
“你想要怎樣的交代?”甘寧並不慌亂,依舊淡淡的看著劉悅,只是手下的那幾個人全都緊張起來,大有一言不合就奔著劉悅殺過去的打算,一個個目露凶光,殺氣騰騰的。
看著甘寧臉上笑意慢慢斂去,目光深邃起來:“甘興霸,自古殺人者償命,此乃大罪,不過自古上天有好生之德——”
說到這又頓住了,劉悅淡淡的與甘寧對視著,眼神蕩漾著,嘿了一聲:“我念你一身武藝,打算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將功贖罪,我麾下還缺人,正好接下來可能戰事頻繁——”
“劉將軍為何不乾脆點招攬我?”甘寧吐了口氣,嘴角有些嘲弄。
“招攬你——”劉悅忽然笑了起來,眯著眼睛道:“甘興霸,你現在是待罪之身,按大漢律例,你當街殺人,在縣衙之內行凶,按律當斬,我只是可惜你這一身本事,若是做了刀下鬼豈不是可惜了,我也是為難在救你,給你個機會將功贖罪,如果你以為我招攬你那可就大錯特錯了,你若是肯戴罪立功,我去饒過你的這幾個手下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