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將軍放心,寧曉得,軍法無情,既然當兵就必須有所顧忌。”甘寧比劉悅預想的要通情達理,並沒有因為軍法而糾結。
劉悅松了口氣,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,將茶水放下,長舒了口氣:“那好,你帶上一本軍法軍紀手冊,我給你半月的糧食,給你一個月的餉錢,你去將你的人帶過來就行。”
說著,劉悅從腰上解下來一塊玉佩,然後招呼親兵寫了一份手令,這才交給了甘寧,手令上各種物資,卻是真真的交給了甘寧。
拿著手令,甘寧算是真心服了,劉悅比他想的大氣,此時給他,也不怕萬一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。
“將軍放心,五日之內我必定領人回來。”甘寧站起來,朝著劉悅拱了拱手,一臉堅定的說著。。
“用人不疑,我信得過你——”劉悅點了點頭,微微笑著,話音落下,稍稍一頓,扭頭喊了一聲:“三兒,去將那一套金晶吞雲獸的盔甲拿來。”
劉悅其實有一套盔甲的,不過劉悅卻並不喜歡金晶吞雲獸,而是選擇了獅子盔,所以那一套鎏金的金晶吞雲獸的盔甲就閑了下來,雖然劉悅不喜歡,但是那一套盔甲絕對漂亮,而且相當結實。
也不過片刻,三人兩人捧著一套盔甲出來,哪怕是遠處一看,盔甲宛如有金光流動,更有吞雲獸宛如活了過來,說不出的奢華,有幾處用的可是真的黃金,這原本是工坊巴結劉悅做的,只是劉悅不喜歡這種奢侈。
劉悅不喜歡,但是不代表別人不喜歡,甘寧本來性子就浮華,看到金晶吞雲獸的盔甲的時候,就被上面流淌的金光給吸引了,一時間呼吸都粗了一些。
“多謝將軍厚賜。”甘寧抱著拳,深深的行了一禮。
“不算什麽——”劉悅微微一笑,望著甘寧只是輕聲說了一句:“只要你對得起我,我絕對就對得起你。”
甘寧沒有說話,只是點了點頭,隨即又拱了拱手:“既然將軍有命,我也不敢多耽誤時間,回去還要整頓一番,就不在叨擾將軍了,寧告辭。”
“甘將軍慢走。”劉悅沒有挽留甘寧,甘寧已經心服口服了,再多說什麽沒有意思。
甘寧走了,穿著金晶吞雲獸這一身鎏金盔走的,手拎著大刀,胯下一匹棗紅馬,身後七名錦帆賊也都穿上了新軍的盔甲,帶著糧食和餉錢,從南城出了城。
劉悅不擔心甘寧會反悔,古人重諾,甘寧不但收了糧食和錢,還收了盔甲,如果出爾反爾的話,可能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的,甘寧如此愛惜羽毛的人,又怎麽會做這種事。
不管之前劉悅用了什麽手段敲打甘寧,但是對甘寧的看重,甘寧心知肚明,以甘寧的性子,劉悅對得起他,甘寧便是死,也絕不會對不起劉悅。
卻不說甘寧如何整軍,以他的手段和威望,錦帆賊不說全部歸降,但是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出入。
花開兩朵各表一枝,放開甘寧河裡劉悅,卻說駱俊與典韋一路回了陳國,總算是搶過來了孔伷有反應之前。
讓駱俊都沒有想到的是,他前腳剛剛進了城,第二天劉寵竟然也回來了,只是身邊沒有幾個護衛了,就連小妾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跑掉了,可以說極其的狼狽。
劉寵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一般,見到駱俊也沒有了往日的親近,而是一臉冷意,他知道駱俊已經投靠了劉悅,不然城中不會有新軍的人馬。
“殿下——”駱俊唏噓不已,再相見竟然是這種樣子。
“駱相客氣了,以後陳王府不複存在,還請駱相多多照顧——”劉寵硬邦邦的回應著,沒有絲毫的客氣。
駱俊知道劉寵有氣,不過也能理解,心中自然不是滋味,悠悠的歎了口氣:“殿下,其實你想想何必呢,如今大勢所趨,就算是劉將軍不經略陳國,那麽也或許是袁術,或許是袁紹,也或許是其他人,殿下,我說句難聽的話,你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雄心壯志,早晚會被歷史的浪頭淹沒,卻為何不能轉變一下思想,為何不能與我一起為劉將軍效力——”
“子非魚,不知魚之樂。”劉寵悶聲說了一句,一臉嘲弄的看著駱俊:“真不知道劉悅許了你什麽好處,讓你這麽給他賣命,劉悅一個幸進之人——”
“住嘴——”沒等劉寵說完,駱俊忽然低喝了一聲:“殿下,你根本不了解劉將軍,就不要妄下結論,你我之能若是在劉將軍面前不過是瑩蟲之輝,而劉將軍卻宛如日月,說句大逆不道的話,這天下間劉將軍幾乎無人可比,若有所成,也是非劉將軍莫屬,只不過劉將軍現在缺的是時間而已。”
駱俊的話讓劉寵一呆,上下打量著駱俊,沒有擰成了一個疙瘩:“駱相,劉悅到底給你吃了什麽**湯?”
“我只是想要做一番大事,這一趟我去了陽翟城,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劉將軍的神奇,天下大勢已經為劉將軍所改變,所有人都比他慢了一步,我是真的心服口服了。”駱俊苦笑著,想著劉悅種種神奇,心中感慨萬千。
“駱相,你真的是走火入魔了——”劉寵無奈的歎息了一聲,知道駱俊再也回不來了,已經被劉悅徹底的洗了腦。
只是駱俊掃了劉寵一眼,長長的吐了口氣:“殿下,念及你我之情,我才來勸你,劉將軍已經答應很快就會從小黃送一批器械來,到時候在陳國也開辦工坊,發展商貿,將陳國打造成一個商城,繁榮陳國,這一點我是相信的。”
“或許吧——”劉寵冷冷的說了一句,既然不是他的陳國了,他幹嘛那麽在乎。
還要再說下去的駱俊一下子被噎住了,心思一轉已經明白了劉寵的心思,不由得歎了口氣,話鋒一轉:“既然殿下不喜歡聽這些,那我就說一些最現實的,這一次劉將軍擊敗了袁術與孫堅合眾三萬大軍,你可知道,這還是劉將軍一再收斂,甚至是打的縮手縮腳的結果,如果不是劉將軍看重袁胤,最後袁胤用他自己的自由身才換了袁術逃走——”
“駱相,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實誠人,這麽幫著劉悅吹噓,到底他給了你什麽好處?”劉寵打斷了駱俊的話,實在是聽不下去了,劉悅打贏了是必須的,但是怎麽可能有駱俊說得那麽玄虛。
呆了一下,駱俊自嘲的嘿了一聲:“殿下,你覺得是我在替劉將軍吹噓,我就那麽不值得信任嗎?”
哼了一聲,劉寵將目光撇開,卻明顯的還是不相信。
自嘲的笑了笑,駱俊吐了口氣:“殿下,看來我說什麽你也不會相信了,但是念在咱們以前的情分上,我還是勸你一句話,劉將軍是大勢所趨,殿下還有一身本事,不如隨劉將軍效力,總好過就此沒落,等你投靠了劉將軍,就會知道劉將軍待人真的不錯——”
“讓我投靠他——”劉寵嘲弄的看著駱俊,眼中壓抑的全都是怒氣。
“人心向背這個道理不用我多說吧,等劉將軍的工坊建起來,很快百姓們就會遺忘你這個陳王,過去了就是過去了,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——”駱俊依舊試圖勸告劉寵,只是面對著劉寵嘲弄的目光,聲音卻是越來越低。
便在此時,外面忽然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,隨即就聽到有人高聲啐了一口:“駱相,你與這廝囉嗦什麽,再過上他幾個月,等我兄弟穩住了局勢,這廝還有個用處,不能看清楚眼巴前的事情,這種人用之無益,況且我兄弟根本看不上他——”
進來的是典韋,也只有典韋能如此說話,毫無顧忌,簡直將劉寵說得一文不名。
劉寵漲紅了臉,眼中怒火升騰,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,典韋絕對已經千瘡百孔了,但是更多的恨意卻是藏在了心裡,落在了劉悅身上,劉悅才是一切的根源。
看著滿臉通紅的劉寵,典韋嘿嘿的冷笑著,眼珠子一瞪:“怎麽,你還不服,論計謀你不如我兄弟多矣,不然我兄弟現在坐擁三郡之地,而你卻是喪家之犬,要是論勇,你敢和我比劃一下——”
話音落下,典韋似笑非笑的看著劉寵,若說了劉寵比典韋矮不了多少,若說身形也相去不遠,只是典韋的是壯實,而劉寵則是單純的胖。
想當年劉寵也曾經是文武雙全,也有一身武藝,只是這些年的浮華生活,讓劉寵已經丟下了武藝,去了典韋比劃,劉寵覺得自己還沒有活夠,便是他年輕的的時候,也絕不是典韋一隻手的敵手。
劉寵面色發僵,嘴角抽動,面無表情的閉口不言,此時就是典韋抽他兩巴掌,劉寵又能如何,典韋最少說對了一件事,那就是他劉寵他已經是喪家之犬了,不管他承不承認,但是事實確實如此,是劉寵所改變不了的,這也是劉寵對劉悅嗤之以鼻的原因,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劉寵覺得自己還有些尊嚴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