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呀,將沙盤抬上來——”徐晃喝了一聲,隨即就有軍士將沙盤抬了上來,徐晃指點著:“將濮陽城和濮水周圍都堆起來,不需要太詳細。”
不是不想詳細,而是真的太耗費時間,隨意直接拿了一座城池的模型,這模型是木頭做的,其中也有城中的房屋道路,當然這不是濮陽的,也不是那座城池的,但是此刻代表的就是濮陽。
濮水從西南蜿蜒而來,從城北繞過,韓馥軍想要到濮陽的話,就必須從濮水渡河,不然就需要多走好幾天的路程。
而渡河有兩種辦法,一種是船渡,但是兩萬大軍需要很多艘船,還要渡好長時間,另一種就是從木橋上過來,在濮水上,百姓為了方便過河,修建了一座半浮橋,需要的時間便是少了許多,這是最便捷的。
其實只要破壞浮橋,韓馥軍就渡不了河,只是那樣也不損失韓馥軍,要想安穩下去,就必須狠狠地給韓馥軍來一下子,趁其不備要其性命。
“就是這座橋,只要咱們不變換大王旗,見到是劉岱的旗號,韓馥軍必然會過河,到時候就會探查一番,我就在想只要是韓馥軍過河了,到時候過來五六千人,然後轟的炸橋,過來的前鋒必然會驚慌的,而此時,用飛燈先用火油和火藥炸他,等韓馥軍失去了士氣,到時候——”徐晃將一支軍隊的模型擺在了濮水河邊上,狠狠地推倒在地:“趁著他們士氣全無,殲滅南岸的韓馥軍。”
“敵軍要是有六七千人,那咱們可就失去了優勢——”喬瑁皺著眉頭,還是想要少一些人過了河,打一場有把握的仗。
“咱們的優勢可不小,到時候韓馥軍士氣皆無,哪怕是兵力上佔據一點優勢,也不過如此,還怕韓馥軍翻了天不成——”徐晃撇了撇嘴,眼中寒光漸盛:“不要忘了還有飛燈,我要將這些韓馥軍趕下濮水。”
徐晃的打算就是利用火藥炸橋,韓馥軍一時間自然沒法渡河,第二就是用飛燈從空中對韓馥軍打擊,等韓馥軍心慌意亂失去方寸的時候,然後一鼓作氣將過了河的韓馥軍趕下河,能殺多少就殺多少,給韓馥軍一個沉重的打擊。
喬瑁點了點頭,眼光在沙盤上打量,忽然指了指大橋不遠的一片樹林:“這裡可以藏兵,以火車壓迫韓馥軍——”
有些思路一旦打開,所想就越來越完善,兩人討論著,不覺已經日上三竿。
整個濮陽城都很安靜,即便是已經天亮了,百姓也不敢輕易出門,昨晚上的廝殺雖然已經結束,但是誰知道今天外面會是什麽情況,說不定一出門就被當做奸細給殺了。
興是百姓苦,亡也是百姓苦,城頭變換大王旗對於百姓來說沒有意義,只要能活下去,誰來當東郡的太守,與他們有關系嗎?
城頭上依舊插著劉岱的旗子,從遠處看不知道什麽情況,濃濃的血腥味一時間消散不了,屍體已經被抬出了濮陽城,在城外的一個大坑裡填埋了,免得會造成瘟疫,新軍很重視這一點。
為了防備瘟疫發生,還用石灰粉進行了消毒,勉強的遮住了一些血腥味。
大街上看不到人,只有一片片的褐色的痕跡,麽怎麽也去不掉,還需要時間的衝刷。
新軍已經開始安排人守城,其余的人就在城中的軍營中休息,鼾聲大作,昨夜的廝殺已經耗盡了體力,就連徐晃和喬瑁也已經安歇下了。
而此時,趙浮和程奐也已經到了黃河岸邊,利用羊皮筏子搭建了一座浮橋,已經開始渡河了。
兩萬大軍延綿數裡,渡河的軍士就開始在對岸搭建營地。
趙浮眺望著黃河對岸,好一會才悠悠的吐了口氣:“老程,都說新軍強悍,你對新軍了解多少?”
程奐微微搖了搖頭,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:“新軍不過兩萬,如今南線與袁術糾纏,敗袁術,殺孔伷,而北線不單單是咱們冀州軍,袁紹與曹操都已經起兵,還有劉岱——”
但凡是一個被眾人所嫉妒的人,那麽他一定很有本事,程奐一直這麽認為,不被人嫉是庸才,而劉悅成功的讓所有人顧忌,讓所有人打壓,那肯定不簡單,誰敢小看一個被所有人打壓,還能不斷地擴張的人,那肯定會死的很慘的。
“那咱們可要小心從事——”趙浮點了點頭,同樣不敢小看新軍:“我已經派出了斥候,往濮陽去查看情況,也有人扮做百姓去白馬看情況,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。”
“劉悅善於用奇,其手下也是學的多,所以還要小心,當日孔伷可是也有兩萬兵馬,你說怎麽會被新軍擊潰的?”程奐心中始終想不明白,據說是正面衝鋒給擊潰的,而當時典韋才幾千人。
趙浮聳了聳肩,嘿了一聲:“這誰知道,這一次來我是特意帶了強弩兩千張,我要以弩陣壓製新軍,然後以騎兵衝擊新軍——”
“正巧,我也帶了一千五百張強弩,新軍如果不知道,等他們一旦接近百步之內,到時候張弩擊之,勢必能給新軍迎頭痛擊——”程奐也哈哈大笑起來,原來兩人想到一起去了。
兩人相視大笑,三千強弩一旦結陣,那可是極其厲害的,哪怕是新軍再強悍,只要敢衝過來,遮天蔽日的箭矢能讓新軍懷疑人生。
以強弩為根本,即便是騎兵殺過來,也同樣能壓製的騎兵無法衝鋒,強弩堪比八石大弓,威力奇大,一般人可拿不出這麽多的強弩,即便是韓馥也有些不舍,還是趙浮和程奐說了很多好話才要來的。
對岸的營地已經有模有樣了,看著人不多,但是其中卻藏著千張強弩,就不怕人偷襲,徐晃和喬瑁能想到半渡而擊,趙浮和程奐自然也能想到。
如果以千張強弩結陣,如果沒有防備,那麽就算是五千大軍衝來,被箭矢一陣亂射,也真的夠敵人受得。
但是一直等到所有的大軍渡河完畢,卻已經沒有任何情況,趙浮和程奐的擔心的確是多了。
不過這一天沒有在趕路,因為趙浮在等待消息,等待著白馬的消息,他要知道新軍的動向,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。
大軍的動向並不難查探,稍微使一點錢,就能知道新軍想要進攻濮陽,已經發兵出去了,只是如今濮陽掛著劉岱的軍旗,誰也不知道新軍現在怎麽了,到底是什麽情況?
當天晚上,斥候就回來了,將消息送給了還沒有安歇下來的趙浮,新軍出馬,濮陽有變,哪怕是掛著劉岱的旗子,但是濮陽太安靜了,城門雖然開著,但是卻沒有一個百姓出入,正當冀州的斥候是傻子呀。
但是徐晃和喬瑁也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的想法,無論韓馥軍知不知道,對於他們來說其實意義都不大,如果能瞞得住最好,瞞不住也沒有辦法。
看了消息,趙浮臉上露出一絲冷笑:“徐晃自作聰明,真以為不換旗子,就不知道什麽情況嗎,徐晃肯定在濮水射了埋伏,就等著我現在一頭鑽進去了,想的到美,哼,走著瞧吧——”
心中有了底,第二天一早就下令兵進濮陽,一直到了下午的時候,便已經到了濮水嗎,只要渡過濮水離著濮陽也就是十幾裡地了。
“渡河——”趙浮一聲令下,他的大軍開始渡河,程奐次之。
冀州軍很小心,只要過了河,第一時間就開始結陣,以木盾為牆,然後後面是強弩壓陣,開始準備一下營地,以木樁大車結成了軍陣,長槍向外,弓弩張開,做好了廝殺的準備。
這一切被遠處的徐晃和喬瑁看在眼裡,徐晃就苦笑起來了:“步步為營呀,看來已經察覺到濮陽有變了——”
不過計劃不用改變,喬瑁點了點頭,眼眉一挑:“無論如何,按照原計劃不變,只要人數差不多了,就立刻發出信號,然後強攻。”
徐晃點了點頭,重重的哼了一聲:“既然安已經暴露了,那乾脆明火執槍的來吧,我集合騎兵,準備飛燈——”
話音落下,徐晃果斷的站了起來,也不怕暴露了,一擺手,身後二百騎兵已經就位,同是有人給徐晃牽來了戰馬,宣花斧拿在手中,翻身上馬,遠遠地望著渡河的冀州軍。
果然,徐晃的出現並沒有讓剛剛渡河的幾百人慌張,木盾結成一個弧形,將冀州軍擋在身後,木盾用木栓掛住,即便是騎兵也衝不進來,根本沒有一絲混亂,顯然是早有準備。
飛燈已經準備就位,徐晃還在等,等著韓馥軍過河六七千人,才會吹響號角,不然現在才不到兩千人,對徐晃來說還是太少了,實在是有些浪費,他要等韓馥軍的人多過來一些,只有將韓馥軍打痛,韓馥的人才會害怕,不然的話早晚還是啊一戰的,特別是在新軍吞並了濮陽之後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