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時甘寧卻只能和紀靈軍膠著著,不管他願不願意,卻始終無法將紀靈軍壓製下去.
死傷在進一步的加劇,雙方在北城門寸步不讓,一個要進,一個要守,誰堅持下去誰就勝了,而現在局勢在不斷的偏向紀靈,這一點紀靈軍所有人都清楚,只需要堅持下去,而且就是一會的功夫.
仿佛一切都不可逆轉了,要是甘寧一身武藝,在二三百紀靈軍的死守之下,卻依舊不能衝到城門口.
其實那一刻甘寧都絕望了,一時大意城門被攻破了,自己就是死,也沒臉見劉悅,該死的,難道自己真的這麽不中用嗎?不行,自己不能認命,不拚到最後一刻也決不罷休.
'嗚-'的號角聲響了起來,甘寧豁出去了,將所有的預備軍都調了過來,要在城門決一死戰.
但是誰也沒有想到,就在此是,飛燈飛過了城門,忽然開始從飛燈上往下扔火油罐,而且點燃了直接潑灑,因為下面都是已經略有些乾枯的野草,從北城延伸過去的,幾裡地都是-
本來正常的話這些野草會打理出來的,但是陳國這一陣子變幻不定,不斷的變換大王旗,以至於官吏們也沒有心思管這些事情,就一直等到了甘寧到來,可惜甘寧也沒當過大將,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點,本來新軍老兵是懂得,只是這些老兵因為並不服甘寧,也就沒有說.
野草是讓紀靈能靠近城門的罪魁禍首,但是此時此刻,火油扔下來,落在野草上,瞬間就拔起了火苗,借著夜風,卻是越燒越旺.
這種野草究竟燒的多塊,可能比人跑的要快,當火光燒起來的時候,除了官道還留著,就開始拚命的往遠處蔓延.
原本已經看見城門口了,但是火光起來了,而且風助火勢,火借風生,就在離著城門口也不過二百步的時候,火勢就燒起來了,越來越快,遠比劉勳跑的要快得多.
大火撲面,劉勳臉色就變了,雖然城門已經近在咫尺,但是劉勳卻知道跑不過去了,這眨巴眼的功夫,大火已經開始封鎖城門和官道了,並且開始向北蔓延.
這稍一遲疑,火焰依舊燒過來了二十多步,此時劉勳沒下令,卻已經開始有人扭頭就跑.
心中暗歎了口氣,劉勳無奈的只能退走,哪怕是再怎麽不甘心情願,哪怕是知道這一走就把紀靈坑了,但是水火無情,劉勳是一點辦法也沒有,哪怕是他願意,軍士們也不會聽他的.
在火焰面前,人們的畏懼是天生的,人可以頂著箭矢往上衝,可以頂著長槍往上衝,但是面對大火,天性卻讓他們扭頭就跑,因為大火沒有任何縫隙,也就沒有任何的僥幸可言.
紀靈雖然沒有回頭,但是聽到了驚呼聲,城上的軍士看得到這一幕,不由得驚呼出來,甚至看得見劉勳退走的那一幕,劉勳退走了,可是他們怎麽辦?
"紀將軍,不好了,劉將軍他跑了-"總是有傻瓜喊了出來,是真的差點將紀靈氣死,本來甘寧就和瘋了一樣,他們也不過是略佔優勢,結果這一喊優勢盡喪.
打仗全屏這一股子精氣神,剛才甘寧在拚命,所以手下人也拚命,只要他們堅持住,甘寧的血勇已經不複存在了,很快甘寧就要輸了,但是現在這一喊,無疑等於給了甘寧他們一顆回天丸.
心中怎麽想已經不重要了,紀靈已經感覺到甘寧和手下的精神再一次振作起來,對他們的逼迫更重了.
劉勳退走,紀靈就算是打贏了甘寧,但是接下來新軍的援軍就會到了,到時候依舊受不住北城,該死的劉勳,紀靈心中咒罵著,找了個機會,猛地抽身退了出來,大喝了一聲:"撤-"
隨著這一聲,所以不過二百多的紀靈部下,邊如同潮水一般,忽然就褪去了.
看著退出城門的紀靈,甘寧沒有追,一邊呼呼的喘著粗氣,一邊嘶啞著嗓子喊道:"關閉城門,上城牆上戒備-"
城門被關上了,在援兵到來之前,甘寧領著殘存的七八十人上了城頭,一個身上都帶著傷,很多人都是靠著扶著城牆才勉強站穩了.
北城們城上城下,鋪滿了屍體,敵我雙方將近千具屍體,鮮血將地面都染成了暗紅色,甚至有時候都只能踩著屍體過去.
站在城門上往下望去,遠處依舊能看見火光,依舊在蔓延,不過在往北幾裡是有一條小河的,到時候火光就會被阻擋住,至於劉勳所部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,但是卻能看到紀靈和他的人.
其實從城上望下去,從城牆向北幾百步都已經是黑乎乎的一片,野草已經燒完了,遠處不多的樹木還如同火把一樣照亮著,但是以官道向北,紀靈他們的身影卻很明顯,此時在三百步之外,卻已經不在快跑,而是有氣無力的前行.
紀靈等人不得不拉成了一條直線,因為除了官道之外,地面都被火燒的滾燙,根本下不得了腳,紀靈就連調整方向都不行,只能一條路走下去.
長長的吐了口氣,甘寧一臉的苦澀,雖然僥幸逃過了一劫,但是乾您更知道,自己還是要好好地研習兵法,不然總是差了許多,愧對劉悅對自己的看重。
話說紀靈精疲力盡的回了大營,遠遠地就看見劉勳跪在大營門口,垂頭喪氣的,也只是抬眼看了紀靈一眼,卻並沒有開口說什麽。
徑自走到劉勳面前,紀靈陰沉著臉,未曾開口便先重重的哼了一聲:“劉勳,今日你若是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,我就不砍你的頭。”
怪不得紀靈惱怒,就差了那麽一步,只要劉勳衝進城就行了,但是就差了那麽一步,害的紀靈都差點回不來了。
咽了口吐沫,劉勳一臉的苦澀,遲疑了一下:“紀將軍,大火無情,非戰之罪,將軍若要殺我,但留我一命,等我衝在最前頭,也算是死得其所。”
劉勳真的很無奈,非戰之罪,大火面前,軍士們根本不會聽他的,但是話不能這麽說,他的確是耽誤了大事,差點害死了紀靈,不然此時或許項縣已經攻下來了,如果在這裡滅了甘寧,那麽陳國就算是敞開了大門,再也沒有能力阻擋大軍前進。
盯著劉勳,眼中殺機懵動,此時殺了劉勳,就算是袁術也無話可說,或者說袁術在這裡,在就殺人了,就差了那麽一點。
但是劉勳迎著紀靈的目光,卻絲毫不退,臉色坦然,並沒有絲毫的愧疚,有的只是無奈和決絕,如果必死,不如戰死沙場,也能給家中親人一個交代。
“好,我就給你一次機會,下一次攻城,你第一個衝上城去,要麽拿下城池,也能抵消你的罪責,要麽就戰死城下,我也能給太守大人說一聲,算你捐軀。”紀靈吐了口氣,聲音低沉。
“多謝紀將軍——”劉勳聞言松了口氣,朝著紀靈一個頭磕下去,臉上有了神采:“勳必不負將軍厚恩。”
這可以說是活命之恩,畢竟紀靈要殺他那是有軍法可依,誰也跳不出毛病來,不管是為什麽,劉勳是逃回來了,壞了大事,若是要殺頭那也是應有之意。
哼了一聲,紀靈不在李慧劉勳,只是拖著腳步進了大營,他們實在是累壞了,走到大帳門口的時候,紀靈才想起來,只是喊了一嗓子:“告訴夥頭,給今夜隨我入城的弟兄加肉,不能少了,弟兄們拚了命,就算是沒有贏,卻都已經盡力了,不能讓弟兄們寒心。”
正因為說得直白,那些隨他殺入城中的軍士,不由得精神振奮了一些,機靈的話說到了他們的心坎裡。
只等紀靈倒在榻上,只是片刻已經響起了鼾聲,弟兄們是真的累了。
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,雙方都沒有動靜,但是不意味著沒有準備。
紀靈醒來的時候,劉勳已經做了很多準備,不但讓大軍吃飽喝足,而且還準備了抬梯以及木盾,另外還有長長的的推杆,這東西搭在城牆垛子上,就能讓城牆上站不了人,當然這東西很長,往往需要兩個人掌握。
至於類似於拋石機衝車等物,劉勳也準備了一些,同時用木板打造了防護的木牛,說白了就是行走的帳篷,可以抵禦箭矢和碎石,甚至於一定程度上不怕火燒,裡面配合著攻城錘,為的是打開城門。
這一天劉勳並沒有休息,一直到了午飯之後,也不過是迷糊了一下,因為他很明白,準備的越是充足,他活下來的可能性就越大,反之就是在送死。
人不為己天誅地滅,劉勳盡了力,將自己的勝算增加到最大,甚至借著紀靈的話,給一千軍士加了餐,而他們也將是隨著他一起殺上去人。
不過劉勳又準備,甘寧也做了準備,不過相對起來就簡單了許多,除了拋石機的堅固,以及箭矢整理,另外,甘寧一聲令下,將四門全都用碎石給封了起來,城門洞子裡堵得嚴嚴實實的,別說敵人衝不進來,就是他們想要逃走都不行,唯獨留下了北門。
北門並沒有什麽特別的,死屍也都收拾乾淨了,但是乾涸的血跡卻始終提醒著守城的人——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