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是一場屠殺,已經被擊潰了信心的袁術軍,在武器裝備差距懸殊的情況下,他們除了逃跑好像就沒有什麽好辦法,但是這一跑卻徹底地沒有了還手之力,新軍也不會給他們集結的機會。
在樹林中追逐了幾裡,被新軍射殺了近千人,最終也只有七百人僥幸逃脫,不過好不容易衝出樹林,等待他們的卻是新軍的騎兵。
“我投降——”看見劉悅和典韋的那一刻,雷薄一臉苦澀的看著自己身後不過百多人的殘兵,雷薄沒有了一點的反抗之心,趕忙翻身下馬,單膝跪倒在地,高舉著手中的長槍:“劉將軍,我願意投降,從今往後為您效力——”
雷薄知道自己跑不了了,面對新軍的精銳,在兵力和武器都處於劣勢的時候,在沒有支援的情況下,不投降就是死,而雷薄還不想死。
看著雷薄,劉悅重重的哼了一聲,心中是瞧不起這種臨陣投降的人的,心中一度升起殺心,但是念頭轉過,還是吐了口氣:“把他帶回扶溝城。”
連同一百多俘虜,加上回程的時候,在路上俘虜的一些,蹤跡二百多俘虜,就此押回了扶溝城,這一仗雷薄軍損失一千三百多,除了二百多人逃出生天,那還是劉悅懶得再追了,可以說雷薄軍全軍覆滅。
雷薄是走回扶溝城的,雖然身為將領,但是明顯的劉悅並不是太待見他,雖然應下了讓雷薄投降,但是從始到終一句話沒有和他說,擺明了不重視雷薄,折讓雷薄很是挫敗。
不過如今人在屋簷下,雷薄也不敢說什麽,只是悶著頭趕回了扶溝城,雖然究竟是進了扶溝城,但是卻是作為俘虜被押進來的。
離著扶溝城還有裡許,趙澤就迎了上來,遠遠地望見劉悅就是激動地一躬到地:“將軍,卑職趙澤參見將軍。”
看著傷痕累累的趙澤,劉悅依稀有些印象,當初在小黃劉悅主持過一次征募,委任了一百多個個官員,遍及治下所有地方,其中就有這個趙澤,可惜那時候趙澤並不出眾,還是因為緊張地說話結巴被劉悅記住了。
心中閃過很多念頭,劉悅翻身下馬,大步走到了趙澤身邊,一巴掌拍在了趙澤那個沒有受傷的肩膀:“做得好啊,趙澤,沒想到你不但一身學識,更有一身傲骨,好——”
“走,咱們城中喝酒去——”說著,拉著趙澤就往城中走去。
趙澤一肚子的話都被別在了心裡,顯然劉悅是認可他的,那些話說不說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劉悅看得起他。
劉悅從來以一個軍漢為話頭,自然不會裝的斯文,城中一間酒肆,劉悅拉上典韋,和趙澤坐下來,一盤牛肉一盆燉菜,還有一壇子好酒,就開始推杯換盞起來,再也不去理睬那些降兵。
這是雷薄這一輩子最鬱悶的時候了,眼巴巴的看著劉悅去喝酒了,好像忘記了自己,雷薄也不敢造次,老老實實的隨著俘虜到了一處營房,和俘虜安排在一起,吃的喝的用的沒什麽區別。
第二天的時候,劉悅讓沼澤集合了城中參戰的百姓,目光所過這些有些還帶著傷的百姓,劉悅臉色冷峻,站在高台上深吸了口氣:“諸位能守城,那是我新軍的榮幸,擔憂戰死的老鄉,都按照新軍的撫恤給與補償,決不能讓這些英雄流血又流淚——”
或許錢多錢少百姓們不知道是什麽標準,甚至沒有想過新軍會管他們,這是意外之喜,但是劉悅的態度讓百姓們都興奮起來了,因為他們被認可。
只是劉悅話鋒一轉,卻是咳嗽了一聲:“我敬佩諸位的決心,為了家園的決心,但是你們根本不會打仗,強行上戰場等於送死,所以從今天開始,我讓我親兵營的弟兄訓練你們,最少下一次遇到這情況,你們知道怎麽保命,不過大家放心,訓練期間按照新軍民兵的操練規定,每人每月三十錢的補助。”
有錢有時候絕對是一種籠絡人心的優勢,劉悅從來不怕花錢,在陳留治下組建民團,訓練民兵,戰時為兵,平日為民,這些人都是按照每月三十錢的補助,一旦上戰場就按照八十錢補發,死了還有撫恤。
一番話讓百姓們振奮起來,因為三十錢對他們意味著生活會更輕松一些。
“還有,鑒於諸位鄉親對我新軍的支持,只等局勢穩定之後,我會加大對扶溝的支持,在扶溝更多的建設工坊,讓鄉親們都盡快的富裕起來,記住我的話,如果我做不到,你們可以來找我——”劉悅不是許諾什麽,但是他需要進一步的鼓動百姓,進一步的凝結人心。
劉悅不說什麽高大上的話,老百姓也不會理解什麽家國天下,更不會說什麽奉獻,趙澤能組織起百姓來就已經不容易了,劉悅也不指望百姓一直這樣支持趙澤,所以用利益反而是最好的.
果然,百姓們很快就興奮起來了,雖然沒有喧嘩,但是也都是一個個臉上笑開了花,沒有人和錢有仇,況且他們本身也不願意袁術打過來,因為袁術不會象劉悅這樣照顧他們.
"好,從今天就開始訓練去吧."劉悅揮了揮手,一句話讓人將百姓帶下去.
趙澤始終看著劉悅,對於劉悅舉重若輕很是敬佩,果然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,只是趙澤卻怎麽也想不到劉悅接下來的話真的是驚天動地.
眼見百姓就要離去了,劉悅猛地抬高了嗓門:"所有新軍弟兄聽著,今日休整一天,明日一早發兵扶樂-"
騎兵們沒有反映,因為他們只需要聽命令就行,至於這命令有沒有問題,這就不是他們需要想的,因為劉悅不會也舍不得坑他們,他們可是新軍精銳中的精銳,可是劉悅的嫡系.
但是這番話落在趙澤耳中,卻不已於一個響雷,不由得呆愣了一下,當時就沒忍住:"將軍,扶樂可是有袁術軍上萬,這樣冒然去攻打-"
只是劉悅卻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,眼眉一挑:"趙澤,你可想過你連想都不敢想,怎麽知道就打不贏?"
趙澤呆住樂,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,更不知道劉悅是什麽意思,恍惚之間只是苦笑著歎了口氣,果然不愧是將軍,這番話讓趙澤無力反駁,因為劉悅本身就一直在創造奇跡.
沒有在理睬趙澤,劉悅目光透過人群,卻是落在了在俘虜營中正在張望的雷薄身上.
其實從很早劉悅對於雷薄就有印象,此人無論是戰陣還是廝殺,都算得上不錯的將領,有眼識有膽識知進退,如果雷薄真的能為自己賣命,劉悅也願意收下這麽一名將領,但是如果是這樣投降的話,劉悅不相信雷薄.
說到底雷薄太容易投降了,劉悅有些信不過他,但是又不願意一殺了之,便心中有了些想法.
"明日將所有的俘虜帶上,準備一些大車-"心念轉動,劉悅便已經有了安排.
不要說趙澤有些懵,就連典韋都是一愣,不過好在典韋相信劉悅,只是點了點頭也就應了下來,雖然麻煩一點,大不了到時候殺了震懾敵軍,也不是沒有用處.
雷薄還不知道劉悅怎麽打算,此時政鬱悶著呢,不過只要劉悅和典韋還在,雷薄就不敢有什麽心思,老老實實的在俘虜營帶著,也就是吃的不太好,不過好歹能吃飽.
卻說這一天過去,轉眼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,新軍已經在城南集結完畢,所有人裝備整齊,前面是五百名弓弩手,馬鞍上掛著小弩和斬馬刀,還有小圓盾,包括乾糧和藥包,說起這些來,就不得不說新軍特製的馬鞍,上面有內囊可以放置東西,另外馬鞍上還可以架設支架,可以固定強弩.
在後面是長槍兵,不過依舊配置斬馬刀和小圓盾,甚至也有小弩,這些都是新軍騎兵的標配,除此之外,騎兵們都身著鑲了鐵片的盔甲,頭戴鐵盔,已經有了重騎兵的雛形.
長槍兵之後就是一千刀盾兵,清一色的斬馬刀,依舊是身著鐵片竹甲,這已經是如今最好的盔甲了,一般刀槍都不能貫穿,更能防得住箭矢.
除了這些,還有如今已經擴充到了二百的親兵營,和普通的騎兵相比較,親兵營就更厲害了,除了斬馬刀和小弩之外,親兵營還配置了火藥,以及火炮筒,另外就是他們穿的是全身甲,而且都是鑲了鐵片的,還有一個護心鏡,甚至連戰馬身上都披著簡易的竹甲.
劉悅從來不吝嗇於給自己的這些親兵提高裝備,也不怕有人說什麽任人唯親,親兵營本就是劉悅心腹中的心腹.
看著騎兵們昂揚的士氣,劉悅輕輕點了點頭,自己用最好的待遇養著這些騎兵,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,這些騎兵已經是天下最精銳的騎兵了.
不說劉悅怎麽想,雷薄和俘虜們都心驚肉跳的走了出來,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被押出來,雷薄還想著側面打聽一下,可惜新軍的軍士根本不理睬他,這些騎兵根本看不起他一個降將.
"出發-"隨著劉悅一聲令下,雷薄這些俘虜被趕上了大車,惴惴不安的踏上了去扶樂的路.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