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劉悅,我要和你鬥詩——”一旁趙兗也不甘心的喝了一聲,手中還抱著一卷竹簡,看上去好像是詩經。
鬥詩?劉悅一臉怪異的看著眼巴前的這些公子小姐,或許平日沒有人敢招惹他們,已經養成了他們目中無人的習慣,但是就這樣來找自己真的好嗎?自己可是他們父輩他們家族都要小心應付的人。
“你們找我一個武夫鬥詩,到底你們是怎麽想的,腦子都被驢踢了嗎?”吐了口氣,劉悅可不會和他們一樣客氣,兜頭蓋臉的就喝問上了。
“你腦袋才被驢踢了——”孫卉氣急敗壞的呵斥了一聲。
嘖嘖的看著孫卉,劉悅搖了搖頭:“你們這群熊孩子,我可懶得和你們計較,雖然我看不上你們,不過剛才那句你們詩社屁都不是我沒說過,行了,該幹嘛幹嘛去吧,免得你們家大人提心吊膽的。”
“劉悅,你瞧不起誰——”這句話一下子犯了眾怒,引得一眾青年都朝著劉悅怒視。
可惜這些人的憤怒對於劉悅來說根本不疼不癢的,只是對這些人卻著實有些頭疼,雖然和各大家族幾乎是撕破了臉,但是畢竟還沒有真正撕破臉,況且對人家家中小輩動手也的確是不光彩。
揉了揉眉頭,劉悅哼了一聲:“我不是瞧不起你們,是根本沒瞧過你們,這樣吧,我出一首詩,你們誰覺得能有更好的就接著來,沒有就滾蛋,別在這煩我——”
說到這砸吧了砸吧嘴,腦海中一轉,便已經有了,眼眉一挑,長出了口氣:“昨夜星辰昨夜風,畫樓西畔桂堂東。身無彩鳳雙飛翼,心有靈犀一點通。”
本來只是隨口的一首詩,畢竟那個時代誰會不知道這首傳唱千古的詩句,能經歷千年,還能廣為流傳。到了人人盡知的份上,這首詩自然是不可多得的,拿來嚇唬這些少年,劉悅覺得的不要太好。
果然剛才還一個個憤然的少年們,一下子都愣住了,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到底還是趙兗小聲的問了一句:“你們聽過嗎?”
說真的,劉悅隨口而來,而且不要太敷衍,讓人不能不懷疑這是劉悅借的別人的,所以趙兗才有此一問。
周鈺等人俱都搖頭,自然沒有人聽過。
“這不算,劉悅,你定然是聽得別人的,有本事你自己來一首——”別人也就罷了,孫卉還是不肯罷休。
“你們還真是讓人頭疼——”劉悅揉了揉額頭,狠狠地瞪了孫卉一眼,一時間拿孫卉還真沒好辦法:“行吧,這樣吧,你們出題我來應,這總行了吧。”
劉悅自然不會有負擔,這點詩詞還是記得住的。
“好,那就用——用軍營為題。”孫卉不甘心,本想著讓劉悅出醜,準確的說是想讓周鈺狠狠地踩劉悅的臉,但是事情好像總是不如她所願。
軍營?劉悅眯了眯眼睛,腦海一轉便已經有了:“醉裡挑燈看劍,夢回吹角連營,八百裡分麾下炙,五十弦翻塞外聲,沙場秋點兵。”
話音落下,劉悅淡淡的揮了揮手:“現在可以滾蛋了吧。”
又是沒聽過的,周鈺等人大眼瞪小眼,卻總是沒人相信這是劉悅自己寫出來的,但是又找不到出處,無法指責劉悅,卻又不甘心,這麽好的詩詞,劉悅怎麽可能眨眼的功夫就有了。
“不行,再來——”周鈺不甘心,咬著牙喝了一聲。。
這一下算是讓劉悅真的惱了,本來準備應付一下的,但是現在沒完沒了了,劉悅不可能和他們繼續玩下去,眼中精光一閃,重重的哼了一聲:“你們還真的沒完了,還是當我脾氣太好,我看你們是純心找事是吧——”
“是又怎麽樣?”別人沒說話,孫卉毫不示弱的就頂上了。
哼了一聲,劉悅真的是有些無語,眼光掃過周鈺等人,卻是不怒反笑,嘴角泛起一絲嘲弄:“想比是吧,你們和我一介武夫比詩詞歌賦,這樣挺有意思,那我就和你們比拳腳——”
話音落下,哪怕是屁股上有傷,隨手一掙,便甩開了親兵,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,落在周鈺面前,嘿嘿一笑,然後一個鬥大的拳頭就在周鈺眼巴前變得越來越大,最終狠狠得砸在了周鈺臉上。
別人還來不及反應,劉悅也不厚此薄彼,除了兩個女孩子,其余如趙兗等人,便是一人一拳,臉上都給砸開了花。
“姓劉的,你——你幹什麽——”孫卉哪想到劉悅說動手就動手,而且絲毫沒有顧忌,給嚇得花容失色。
活動了一下手腕,劉悅哼了一聲:“你們和我武夫比詩,我當然就用我拿手的拳頭和你們比,不然你們和我比拳腳,要是我輸了,我讓你們隨便打怎麽樣?”
怎麽樣什麽?孫卉等人氣呼呼的,就算是周鈺幾個人加在一起,估計著也不夠劉悅自己揍得,那不叫比試,那就找刺激。
“野蠻,你們這些丘八——”孫卉憤憤的啐了一口。
話未說完,忽然感覺胳膊一疼,再看手腕已經被劉悅捏住,此時的劉悅沒有了剛才的邪性,但是臉上卻有些陰沉,盯著孫卉眼光不善,重重的哼了一聲:“孫卉,我看你是個女孩子不打你,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不願意和你計較,但是這可不是你不知好歹的資本,你可以任性可以張狂,但是如果你們誰敢言語間侮辱我手下這些軍士,那我告訴你們,我從來不介意多殺幾個人,都給我滾——”
猛地一甩,甩的孫卉一個趔斜,身不由己的摔倒在地上,只不過此時已經沒有人顧得上他,面對著劉悅的忽然翻臉,周鈺等人一個個被劉悅殺氣騰騰的樣子給嚇得不輕,本能的都在往後退。
雖然一個個心中都很惱怒,但是這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,讓眾人卻憋屈的很,只是面對劉悅的凶狠,卻又說不出硬氣的話。
“你——我告訴先生去——”孫卉又氣又惱,咬著嘴唇憤憤的啐了一口,卻終究不敢在說什麽刺激劉悅的話。
可惜劉悅不拿他當回事,只是淡淡的哼了一聲,便不再理睬他們,轉身就回了軍營:“如果一碗茶的功夫他們還在,就給我亂棍打出去。”
沒有人懷疑劉悅是嚇唬他們的,眼見劉悅回了軍營,眾人相互對視著,一個個也都泄了氣。
“咱們走吧——”趙兗有些害怕,這些丘八只聽軍令,真要是打他們一頓找誰說理去。
周鈺等人雖然憤憤難平,但是對劉悅卻有些畏懼,略作尋思,終於還是都打了退堂鼓。
雖然眾人散去了,但是孫卉卻不死心,回去的路上,便一個勁的鼓動著周鈺:“周鈺,咱們去你家找先生去吧,先生大才,自然有辦法對付劉悅的。”
“還是不要將驚動先生了吧,畢竟是咱們去找事的——”周鈺縮了縮脖子,顯得有些畏懼。
哼了一聲,孫卉有些不滿,瞪了周鈺一眼:“瞧你這點出息,咱們去找先生,說不定先生飽讀詩書,能知道劉悅那兩首詩的出處,到時候咱們再回來好好的臊一臊劉悅。”
啊了一聲,周鈺撓了撓頭,遲疑著歎了口氣:“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劉悅自己寫的?”
“你怎麽會這麽想的,我問你,你也飽讀詩書十余年了,可曾寫過這麽好的詩,況且劉悅更是張嘴就來,你覺得這可能嗎,真要是有這本事,怎麽會去當一個丘八——”
“這倒也是——”周鈺點了點頭,被孫卉一說,心中就有些按耐不住,猶豫了好一會,咬了咬牙:“那咱們就去找先生去。”
說罷,兩人便直奔周家而去。
等回到周家,也沒有人注意周鈺和孫卉,畢竟這些小輩整天在一起搞什麽詩社,周家人早已經見怪不怪了,至於他們會不會有別的事,周家也是樂見其成,自然不會有人多說什麽的。
周鈺嘴中的先生住在偏院,單獨的一個院子,雖然是以前的雜物房,不過收拾出來也還不錯。
“先生——”周鈺一進門就招呼上了。
別看周鈺是周家大少爺,但是到了門前,無論是周鈺還是孫卉都消停了下來,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等著,不敢逾越半步,可見屋裡的先生分量之重。
“進來吧,外面怪冷的。”屋裡傳來的淡淡的聲音。
周鈺和孫卉這才松了口氣,對望了一眼,臉上都現出恭謹之色,這才小心的掀開門簾走了進去。
屋裡放了火盆,感覺有春天的暖意,在窗前竟然有一盆青草,如今正茂盛著,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坐在窗邊,手中捧著一本書冊——
如果劉悅在這裡,那他一定認得,這是自己送給太守張邈的那本西遊記,只是不知道怎麽到了這先生手裡。
“見過先生——”周鈺和孫卉躬身行禮,不敢有絲毫的懈怠,可見對先生的尊敬,特別是周鈺更是一鞠倒地,神色間都有些緊張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