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著滔滔黃河水,陳宮有些眩暈,哪怕是如此大船,陳宮也還是有些暈船,吐了一口胸中的鬱氣,陳宮咳嗽了一聲:“主公,你不該親自去的,只要你不去,董卓就不會翻臉——”
“只是這是去接親,我不去合適嗎?”劉悅砸吧了砸吧嘴,輕輕地籲了口氣:“不管怎麽樣,這是董白這一輩子最能回憶的,我不想讓董白留下遺憾,況且咱們的福船在水中,董卓能奈我何。”
西涼軍沒有水軍,自然不可能進行水站,若想埋伏的話,那需要調動太多的資源了,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的。
十艘福船就是上百門火炮,如果集火的威力,就算是做了埋伏,頃刻間就能摧毀岸上的埋伏,劉悅要用福船告訴西涼軍,戰爭已經開始改變,真正的精銳除了不怕死,除了軍紀嚴明和軍容整齊之外,那麽裝備和武器也是最主要的。
新軍號稱強軍,天下少有能比,除了新軍本身的強悍之外,最重要的就是新軍的武器裝備,新軍比其他人多了一種新的兵種,那就是刀盾兵,一旦近戰,刀盾兵簡直就堪稱無敵。
戰場拚殺的時候,刀盾兵的斬馬刀,遠要比青銅劍威力更大,更適合戰場廝殺。
同時新軍還有匣弩,還有號稱最多的小弩,另外更有最多的床弩,這得益於新軍的製造業的發達,劉悅在治下已經興建了最少不少余千座工坊,同時有格物大學,有個格物研究所,有農業大學等等,極大的推動了製造業,極大推動了工業的發展。
小黃擁有第一座水動力的冶鐵爐,擁有第一台水動力的鐵鑽,還有第一台水動力的機床。
如今劉悅建立水軍,雖然只有十艘大船,但是這些大部分覆蓋了鐵皮的大船,在這時候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,劉悅可以借此製霸水域,只要震懾了西涼軍,那麽將來董卓若是死了,自己要接受西涼軍就容易的多了。
其實劉悅有這種想法很久了,張濟就是第一個向劉悅靠攏的人,對於張濟如今的獨立,劉悅並不看在眼中,因為張濟並不善於經營之道,更不懂得工坊的重要和技術,想要發展根本不可能的。
張濟或許不會真心投靠,但是董卓若死,張濟必然會投靠劉悅的,這已經成了定局,有了張濟,如樊稠、李傕、徐榮、王方、胡軫等人,就未必沒有投降的可能。
劉悅就是有底氣才來的,不過並不是很了解福船的陳宮,看到的只是福船的大而已,自然會擔心劉悅。
聽了劉悅的話,陳宮歎了口氣,無奈的搖了搖頭,自己這位主公自斷太強,真正能聽別人的想法的時候不多。
“公台,你怕什麽,咱們可是有火炮的,比你看到的還厲害——”典韋嘿嘿的笑著,用手比劃著:“這麽遠就能打過去,只要動手敵人連還手都辦不到。”
“是呀,公台,以後的戰爭鬥將將會慢慢的淘汰出去,勝負更多的是裝備的碾壓——”劉悅吐了口氣,眼眉一挑:“我現在正在研究一種新的戰爭武器,打造一個巨大的攻城車,全部用鐵皮蒙起來,不怕射箭,不怕火油,裡面不需要太多的弟兄,配備上火炮和匣弩,周圍還要裝上旋刀,這東西無論是攻城還是野外廝殺,都將是無敵的存在——”
劉悅想象的根本就是簡化版的坦克,不過如今難以解決的是重量問題,準確的說是動力問題,太重了推不動,而現在解決動力問題又不可能的,哪怕是劉悅已經造出了鐵輪,加上齒輪的配合,的確是極大地減輕了重量,但是還不是幾個人能運轉的起來的。
陳宮笑了,卻並沒有接話,劉悅已經給了他太多的驚喜,從火炮到福船,如果劉悅還能造出那種東西也不意外.
“主公,您打算如何對待董卓?”陳宮遲疑著,還是壓低聲音問了出來.
劉悅對待董卓的態度,就是新軍對待董卓的態度,也關乎到陳宮下一步的想法,所以一定要問清楚,不然到時候董白嫁過來,新軍面對董卓該如何自處.
如果不是劉悅對董白真的很好,陳宮也不用琢磨這些,但是現在卻不得不琢磨.
楞了一下,劉悅沉默了一會,眼中才重新閃爍起精光:“董卓不會得勢太久的,他太剛腹自用了,如今西涼軍的矛盾都是他強壓下去的,如果繼續下去的話,被有心人利用,董卓-”
雖然沒有說下去,但是已經很明白了,劉悅的意思很簡單,那就是董卓會被算計.
看著劉悅說的如此的確定,陳宮若有所悟,張了張嘴,卻終究沒有說出聲來,新軍有諜營,在長安不缺人手,掌握著消息,自然也能攪動長安的局勢.
好像明白了劉悅的意思,陳宮咳嗽了一聲:“主公,若是董卓百年之後,西涼軍便會無人壓製,到時候必然大亂,如牛輔李儒之輩,撐不起西涼軍這面大旗,到時候-”
“到時候再說.”劉悅回答的很乾脆,現在說那些太早.
陳宮沒有繼續下去,現在說的確是太早了,心思一轉,話鋒也就轉了:“主公,那等到了風陵渡,還是我體主公進長安,主公在風陵渡等候就是了,只要主公不進長安,我就不會有任何危險.”
輕輕點了點頭,劉悅沒有多說什麽,只是拍了拍陳宮的肩膀:“那辛苦你了.”
說罷,抬頭望著滾滾的黃河水,劉悅沒有再多說什麽,走水路船行萬裡,的確是比陸路快了很多.
如果有很多這種福船,那麽可以從長江向上遊,借此攻打江東和荊州與益州,只是如今劉悅倒不出心思來,也不知道劉備在新野怎麽樣了?
滾滾的河水像極了劉悅的思緒,除了擔心曹操,劉悅還在擔心著孫權和劉備,如今孫權還沒有掌權,對於孫策劉悅並不擔心,孫策更偏於打仗,與治理上有所欠缺,而劉備如今困居新野,仰仗與劉表,寄人籬下,不過劉備不是在新野找來的諸葛亮嗎?不知道現在諸葛亮出山了沒有.
劉悅從來沒有打算去找諸葛亮,在他看來,陳宮也好,程昱也罷,都不要回比諸葛亮差了,何必舍近求遠.
所謂時勢造英雄,劉備現在不過新野,孫策還沒有成大勢,如果等劉悅緩過勁來,必然先滅了袁術,到時候就有時間收拾孫策和劉備了.
劉悅甚至不會去攻打劉備,畢竟一縣之地,三千兵馬,對新軍來說還是太稚嫩了,劉悅要打就滅掉劉表,佔據了荊州之後,劉備還能有何作為?
黃河水滾滾,心情跌宕,劉悅眼巴前仿佛有了整個江山,思緒已經完全散逸開來.
僅僅是兩天的時間,在風帆和動力輪的推動下,福船已經到了風陵渡.
風陵渡是長安往東的一個渡口,因為常年風大,所以叫做風陵渡,由叫作風津渡,是黃河兩岸往來的重要渡口,平日裡也有一千兵馬駐扎.
只是隨著劉悅毫無顧忌的殺到,風陵渡的守軍甚至沒有動手,就被逼著撤退了.
劉悅佔據了風陵渡之後,陳宮就率領使節團,然後奔著長安而去,留下新軍巡視幾十裡.
陳宮到了長安的時候,董卓已經在城門口了,顯然早就收到了消息,但是臉色絕對是陰沉的,因為劉悅從水路過來,西涼軍各部竟然沒有攔截,才讓劉悅到了風陵渡.
只是董卓沒有想過,劉悅的船隊雖然是逆水而來,但是船上一百多人,並且用上了風動力,製作了傳動軸,加上人力推動,大船行進的速度很快,快到比戰馬還要快,所以從發現劉悅,即便是快馬加鞭的,消息還沒有送到長安,更不要說安排什麽攔截.
但是陳宮已經到了,作為劉悅的結親隊伍,董卓勢必不能再長安上百萬百姓面前做些什麽,畢竟董白要嫁人,除非董卓真的舍得豁出去董白的性命不要.
城門雖然開了,但是卻沒有對陳宮等人放行,董卓居高臨下,俯視著陳宮,臉上面無表情.
“太師在上,卑職陳留太守陳宮,奉兗州牧劉悅劉將軍所托,前來迎親的-”陳宮躬著身子,堆著滿臉的笑容,哪怕是董卓給他下馬威.
不但嘴上客氣,陳宮報上名號的那一刻,身後的新軍弟兄便將運送過來的箱子全都打開了,箱子裡面是給董白的聘禮,不說黃金耀眼,更有綾羅綢緞好幾車,更有琉璃瓶上百,還有珍珠上百,更有翡翠瑪瑙若乾,又有如風扇,影戲登奢侈物品.
城上的西涼軍都呼吸變粗了,一個個的心動著,單單這些東西,怕是不下百萬之資,即便是放到董卓這裡,那也是一比巨款財物.
什麽叫做誠意?明面上百萬之資的聘禮,暗地裡還有火藥這種堪稱軍國級別的重要配方,如果說誠意,劉悅的確是誠意十足.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