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會才算是平靜下來,董卓陰沉著臉,眼中殺機迸射,這絕對是震懾,也就是所謂的下馬威,這是還了自己之前給陳宮的下馬威.
樹林毀了,蒼夷滿目,土崗幾乎被炸平了,也有的地方乾脆出現了大坑,這就是火炮的威力.
董卓倒吸了口氣,腦袋蹦蹦的鼓動,這就是新軍火炮的威力,簡直是太可怕了,那是炮聲一響地動山搖,甚至是山崩地裂,太震懾人心了.
面對著這種威力,董卓第一時間就有了心理壓力,有些畏懼,更何況普通的軍士.
“有此神兵利器,劉悅必然會壯大-”李儒使勁的咽了口吐沫,眼中精光閃爍,忽然壓低了聲音:“要不要此時殺了劉悅,不然就怕-”
看著就在面前的劉悅,董卓眼中閃過一道殺機,如果此時盡起送親的西涼精銳,也能有千多人,圍殺劉悅岸上的二三百人,也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-
但是結果就不言而喻了,董白肯定會恨死他,如果殺了劉悅也就罷了,如果殺不了,那麽就和新軍成了死敵了.
但是如果讓劉悅繼續發展的話,一旦新軍有了足夠的這種武器,那麽對其他人都是碾壓性的,真的弄上幾百門火炮排開,哪怕是幾萬大軍衝鋒,也會被火炮轟散的,任何一座城池也擋不住火炮的轟炸,因為二百步足以讓任何武器失去反擊的能力,等於挨打還不了手.
想象著那種畫面,董卓一顆心就往下沉,這才多長時間,劉悅佔據了兗州不說,治下發展的飛快,可以說是最富庶的地區,關鍵是還有了這麽凶猛的武器.
大船已經足夠震撼了,再加上這種火炮,簡直就是無解的,即便是董卓能造出同樣的大船,但是沒有火炮,那也只有挨揍的份.
這還不算新軍的強悍,如果是戰場上搏殺,新軍往往是以少勝多,這不單單是劉悅,而是常有的事情,也就是說新軍本身的凶悍,而如今新軍已經有十萬大軍了.
武器加上新軍,已經足夠威脅西涼軍了,不需要別人的支持,董卓都沒有必勝的把握,因為這樣的火炮可以用在守城上,同樣是無敵的利器.
看到這些火炮,董卓終於知道劉悅為什麽會賣掉火藥的配方,單單是火藥並不足以抗衡火炮.
一瞬間心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,腦海中閃現著擊殺劉悅的場面,但是看著劉悅身後的親兵,看看離著河岸不過三百多步的距離,董卓不敢下決心.
打蛇不死隨棍上,一旦殺不死劉悅,那麽必然會迎來劉悅的反撲,船上黑黝黝的炮口始終是一種壓力.
嘴唇蠕動著,錯過今日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,動手還是不動手?
劉悅縱上了馬車,一臉真切的笑容,眼睛都笑開了花,伸手掀開了車簾,就看見董白俏生生的坐在馬車裡,戴著紅蓋頭,一雙小手緊緊地握在一起.
“接新娘子-”司禮喊了一聲,呵呵的笑著.
伸出手,劉怡扶著董白站了起來,輕輕地走到車簾邊上,將董白的手交到劉悅手中,然後劉悅轉身,董白就爬上了劉悅的後背,從這裡劉悅要將董白背到船上,就算是進了家門,洞房也在船上.
劉悅背著董白翻下地,並沒有注意到董卓和李儒臉色一變再變,更不知道董卓因為火炮起了殺心.
無論什麽時候,親兵營一百多個弟兄,始終圍在劉悅周圍,即便是劉悅大喜的時候,親兵們也還是衣甲在身,手始終搭在斬馬刀上,沒有人知道,親兵之中,最少優二十人身上綁著火藥,一旦有情況有變化,這些弟兄救回點燃火藥包,然後衝出去爭取時間.
遠處,火炮早已經調整好了,炮彈都塞進了炮筒裡,火把始終在藏火筒裡,隨時可以點燃炮彈,而炮彈的落點則是鮮花小徑兩側的范圍,二百步最大的射程.
劉悅雖然沒說,但是有西涼軍誰會沒有防備呢?
三百多步的距離,如果第一時間不能斬殺劉悅,那麽劉悅只要跑到射程之內,就會得到支援,這一點李儒也判斷出來了,黑黝黝的炮口絕不是擺設.
滿打滿算也只有一百五十步的距離,如過劉悅撒丫子跑的話,可能只需要二十息的時間,就能到了火炮射程之內,就算是算計到跑到岸邊,那也不過是五十息的時間,五十息能做什麽?戰馬都衝不起來,反而不如人的兩條腿跑得快.
這片刻的功夫,劉悅已經背著董白走了三十多步,機會就要失去了-
“怕是沒機會了-”李儒歎了口氣,先前沒有注意,此時看看那些親兵,有些人身上不對勁,如果劉悅的這些心腹之人鐵了心的阻攔,他們很難哪有機會發動的.
此時仔細觀察的話,才發現這些親兵一個個都在戒備,戒備誰自然不言而喻,此時發動的話,這些人只需要略略阻攔片刻的時間,劉悅就能逃出升天.
能成為劉悅的親兵,那絕對是身經百戰的精兵,更是劉悅心腹中的心腹,絕對會為劉悅效死,在這一點上不用懷疑.
董卓嘴角抽搐了一下,雙拳緊緊地攥著,雙目盯緊了劉悅,一時間殺機在心中流轉.
但是一直到劉悅走出了一百多步,看著劉悅站住了一個勁的喘著粗氣,董卓也沒有下得了決心,這一步一旦走了,和新軍就沒有緩和了,劉悅是天下之敵,他董卓又何嘗不是天下之敵,他們打起來只能是兩敗俱傷,讓別人撿了便宜而已.
只是董卓不知道,此時劉悅不單單是在喘息,雖然沒有回頭,更仿佛沒有注意到董卓,但是劉悅怎麽可能步防備董卓,畢竟董卓可不只是以此要殺他了.
“你爺爺想要殺我-”吐了口胸中的鬱氣,劉悅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.
“你別胡說-”董白雖然低聲的呵斥著,但是底氣不足,哪怕是蒙著紅蓋頭,但是董白也能感覺得出來,周圍並不對勁,一向愛找劉悅茬的爺爺,此時破天荒的竟然一句話沒說.
這種不尋常肯定是因為爺爺拿捏不定,而能讓爺爺猶豫地也只有殺了劉悅這種事情.
劉悅沒有繼續糾纏,只是呵呵的笑了笑:“我是說如果萬一你爺爺要是動手的話,到時候弟兄們會用火藥包爭取時間,你跟著我使勁朝船跑就行.”
董白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,歎了口氣:“此時不動手,爺爺不會再動手的了,你乾脆快幾步,到了岸邊一切都過去了.”
劉悅挑了挑眼眉,呵呵一笑,便要抬腳往前走,卻怎麽也沒有想到,便在此時,一個最不可能說話的人卻開了口,遠處一個女人怯生生的聲音傳來:“我能上你的大船上看看嗎?長這麽大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船.”
開口的自然是貂蟬,也只有貂蟬敢提這個要求.
劉悅愣了愣,回頭看了看貂蟬和董卓,心中一動,點了點頭:“那就請上船吧.”
話音落下,劉悅抬腳往船上走去,畢竟此時他還背著媳婦.
見劉悅答應下來,貂蟬朝董卓望去,眨著大眼睛,好像在等著董卓做主,顯然貂蟬開口上船,其實是董卓的意思,不然董卓拉不下臉來,他想上船看看火炮究竟是什麽樣的.
“既然貂蟬你想去看,那我就陪你去.”董卓不怕劉悅有什麽想法,除非劉悅想要魚死網破,催馬向前,董卓還咳嗽了一聲:“文優,一起去看看.”
李儒遲疑了一下,中就按耐不住好奇心,催動戰馬朝著大船而去,隨著劉悅走進大船,親兵營已經放松了許多,也有人上前引領著董卓等人.
遠處看福船和真正上了福船還不一樣,遠處看只是很大,但是真正上了福船才知道,福船之大,已經超乎想象,人站在福船上有種渺小的感覺,或者說這就是江河中移動的小島.
雖然黃河水滾滾,但是大船卻很平穩,感覺不到搖晃,上面不少軍士,手持大戟,護衛在火炮邊上.
最重要的就是火炮,董卓根本不去看劉悅邁火盆子,哪怕是這意味著他最喜歡的孫女一輩幸福,卻還是比不上火炮的吸引力,他更想知道火炮究竟怎麽造出來?或者說怎麽造火炮.
遠處看火炮只是一根及腰粗細的炮筒子,後面一個配重的鐵塊,然後架在船舷上,看不出有什麽機巧.
火炮旁邊此時擺著一些箱子,箱子有打開的,裡面放著圓柱形的炮彈,能有小孩頭大小,也沒有什麽稀奇的,那是火藥造的,董卓估摸著不會低於十斤火藥,難怪威力這麽大,而且炮彈之中還加了鐵片和鐵釘.
從外表上看,真的很普通,但是董卓知道,真正的東西在炮筒裡面,或者是炮彈的製作上,而這些他是看不到的.
抬腳要往前走,還沒走出一步,幾乎然身後的親兵營的弟兄喊了一聲:“太師,火炮不能靠近,沒有將軍的軍令,凡是擅自靠近者格殺勿論.”
“你說什麽-”董卓臉色變了,回頭看著那親兵殺氣騰騰的:“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殺我,究竟是誰給了你這個膽子,是劉悅嗎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