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袁術的親兵也不是吃素的,眼見著劉悅與典韋殺來,氣勢洶洶不可阻擋,袁術的親兵猛地變陣,一面面目墩架了起來,並且從空隙處捅出了一根根的長矛.
木盾加長矛是對付騎兵最好的手段,哪怕是劉悅,也不由得臉色微變,下意識的拉住了戰馬,望著密不透風的木盾陣感到一陣無奈.
“我來-”正遲疑著,卻聽見典韋一聲大吼,猛地抽出那根鐵棍,只等戰馬一頓,人已經翻下了戰馬,三步並作兩步,便已經衝到了木盾陣跟前.
隔著木盾雙方勉強能看見對方,說良心話,見到典韋袁術軍就不由得一陣心虛.
沒等袁術軍作出反應,典韋便是低喝一聲,鐵棍猛地掄起,丈長的鐵棍帶著嗚嗚的風聲,一下子掃在了木盾陣外的長矛上,可憐在結實的長矛,也經不起典韋的巨力,耳聽一陣哢嚓之聲,十幾隻長矛都被砸斷,而典韋借著這一掄之力,身子隨著鐵棍轉了個圈,猛地又回轉過身來,重重的將鐵棍砸在了木盾上.
說起這根鐵棍,卻是特意給典韋製作的,也虧了典韋坐下哪一批棗紅馬,雖然速度不快,但是勝在能負重,強壯耐受,才能馱起典韋這一身的武器.
單說著鐵棍就有一百二十六斤的重量,加上典韋這一掄,雙手用盡全力,這砸下來怕不有千多斤的巨力,便是這普通的木盾那裡經得起典韋的巨力,只聽見砰的一聲,木盾就被砸的飛了出去,半空中碎裂,將後面的好幾個親兵打得慘哼不已.
一旦有了缺口,典韋得勢不讓人,雙手一擰著鐵棍,便聽見砰的一聲,鐵棍竟然變長了,這裡面竟然還有機關,能讓鐵棍伸長半丈的距離,如此一來丈半的長度,簡直就是一個讓人絕望的長度.
典韋也沒有花哨,只是掄起鐵棍,整個人朝前便衝,不時的轉兩圈,即便是劉悅和身後的弟兄也不得不離著典韋遠一點,因為此時的典韋很容易誤傷.
木盾陣被典韋一人破開了,再也擋不住新軍弟兄,更擋不住典韋.
鐵棍橫掃,棍前再無一人能抵擋,但反是被掃中了,那定然是骨斷筋折,甚至於當場慘死,典韋身前丈余,那就是一片空地,偏偏不管是長槍還是大刀,卻沒有人能夠得上典韋.
“袁術-”劉悅縱馬衝過了典韋,望見袁術不由得大喝一聲,長刀劈開一支長槍,卻是奔著袁術殺來.
沒想到典韋和劉悅如此凶猛,只是頃刻間,竟然已經衝到了自己面前幾十步,袁術心中大驚,此時如果拚命,或許可以斬殺劉悅,畢竟劉悅衝的太快,身後的新軍弟兄並不算多,但是袁術卻知道,一旦殺不了劉悅,那麽他就是必死之局.
是留是走?袁術心念疾轉,看著凶猛地典韋,忠於還是沒有忍住,只是打馬便走.
袁術退走了,他不想拚命,或者說不敢拚命,因為他覺得自己比劉悅身份高貴,當然最主要的是,袁術覺得拚下去自己參死的可能性比劉悅更高.
袁術這一退,周圍的袁軍就銳氣盡喪,更是承受不了新軍的衝擊,終於有人隨著袁術望遠處便走.
袁術也不知道料到沒料到,他這一退便是全軍潰退,隨著各處都被新軍突圍,原本就膠著的戰事,隨著中軍的潰退,立刻就演變成了全軍的潰退.
這種情況袁術或許想到過,因為他知道自己走了,軍士們必然士氣低落,但是袁術還是要走,因為他手下沒有人能抵擋典韋,甚至擋不住劉悅.
九宮陣沒有能擋住新軍,在付出了近千人之後,袁軍就潰退了,這一退卻不得不丟棄了輜重和部分糧食,更丟棄了沉重的木盾,還有所有的精氣神.
另一側紀靈還在和右側的新軍糾纏,的確是拖住了新軍,讓新軍無法靠近,但是還沒等他咬住新軍的右翼,中軍就潰退了,一下子打亂了紀靈的打算和安排.
這種仗該怎麽打,紀靈看著兩萬多大軍潰退,當時就好像挨了一棒子,徹底的就懵了.
一旦離開了車陣,沒有了木盾的保護,這些步卒根本就不是騎兵的對手,被新軍無情的砍殺,再也無法抵擋新軍的鐵騎了,徹底的被新軍衝散了.
但是也正是這些潰軍,卻拖住了新軍的腳步,已經殺紅了眼的新軍弟兄,甚至很多人忘記了追殺袁術.
另一側,紀靈稍稍頓了頓,不得不咬了咬牙,催動戰馬,領著騎兵奔著袁術追了上去,主力潰退了,他和右翼糾纏就沒有意義,倒不如衝上去保護袁術的安全.
而此時,張遼在宛城卻才整頓好兵馬,當即安排三千人留守宛城,然後令胡軫合兵三千鐵騎去追袁術軍,他則在其後引兩萬五千兵馬追上去.
“只要追上袁術軍,每人賞錢二十-”張遼高呼了一聲,錢能通神,果然這話一出口,軍士們就立刻加快了許多.
只是張遼想不到,袁術軍逃命比他跑得還要快,哪怕是他拚命的追,但是此時的袁術,甚至不得已已經脫離了潰軍,只是隨著匯合過來的紀靈,以騎兵朝著汝陽郡的方向撤退。
袁術悶頭逃命,臉色鐵青得嚇人,他知道自己幹了一件蠢事,但是細想又沒有辦法,唯一的錯誤就是不該以身犯險,不然不會造成大軍潰敗。
只是此時說什麽也晚了,還是活命要緊,兩萬大軍被新軍的騎兵殺散,一路上留下了兩三千具屍體,不過這也並不能讓袁術軍真正的傷筋動骨,但是已經沒有了士氣沒有了戰意的袁術軍,卻完全潰散了。
很快,騎兵就越過了潰散的步卒,成了騎兵追騎兵,雙方差不多都三千人,而後面還有新軍的一支偏軍緊追慢趕的,這是左翼騎兵,並沒有受損,不過發現的有點晚了,沒有能和劉悅及時匯合,如今也只能拚命地追趕,又給了袁術軍的步卒一些傷害。
一追一逃,袁術被咬著屁股追出了六十多裡地,只不過劉悅始終沒有能真正的咬住,也不過只是留下了幾百具屍體。
眼看著弟兄們已經很疲憊了,戰馬已經開始有點吐白沫,劉悅知道,無論是人是馬都已經到了極限,在強撐下去,只怕人馬都要崩潰。
抬頭望望前面同樣已經疲憊到極點的袁術軍,劉悅長長的吐了口氣,還是一擺手:“讓弟兄們都停下休息,不用追了——”
究竟在劉悅心裡,還是弟兄們重要,至於袁術,就算是跑回去,損失了這三萬大軍,袁術也再也休想發動進攻了,很長一段時間只怕都只能困守。
隨著劉悅的命令,新軍緩緩地停了下來,眼看著袁術軍消失在了遠處的山巒之間。
典韋翻身下馬,一屁股坐在地上,呼呼的喘著粗氣,就連坐下的戰馬都呼著白氣,趴在地上不動彈了,可不單單是典韋,新軍弟兄的人和馬差不多都這樣了,就連劉悅自己,都靠著一棵樹半坐著,整個人放松下來。
卻說張遼一路追過來,到了劉悅和袁術交戰的地方,看看地上的屍體,張遼立刻就明白了,不由得低呼起來:“一定是加拿冠軍堵住了袁術,一番惡戰,袁術軍潰散,死傷慘重,胡將軍,咱們必須追下去——”
心中遲疑,咬了咬牙,朝著胡軫用力的一點頭:“胡將軍,這樣吧,你領著步軍在後面趕路,放棄一切輜重,每個人帶十天的糧食,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去,我先領著騎兵去追上去,也說不定將軍需要支援呢。”
張遼並不放心胡軫,胡軫能感覺到的出來,但是一想到劉悅可能有危險,張遼還是豁出去了,胡軫領軍,那些新軍弟兄也是佔了大多數,他們也不會真的聽胡軫的,而且胡軫已經畏懼了,就應該不會在反悔。
此時張遼已經顧不上了,吩咐了一聲,引了騎兵就走,讓胡軫一陣無奈,只能拱了拱手:“張將軍放心便是,我盡力追趕——”
話沒說完,張遼已經衝了出去,隨即三千騎兵追了上去。
張遼一走,胡軫也不敢耽誤,看來劉悅的確是已經殺散了袁術的大軍,沒想到劉悅這麽強悍,心中說不畏懼那是假的,特別是劉悅應該不會太遠,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出現在他面前,此時可不能不出力,否則劉悅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的。
“立刻準備十天的糧食,留下三千人押送輜重糧草,其余的人隨我追上去,無比要追上袁術軍。”胡軫吆喝了一聲,一個勁的督促著軍士們帶上糧食。
雖然軍士們也很累了,但是畢竟是新軍大勝,看看廝殺的情況就知道了,這一路過去幾乎都是袁術軍的屍體,只有戰場上留下了幾百具新軍的屍體,可不要忘記了,袁術軍丟下了所有的輜重糧草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