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白看著紅姐,輕輕地吐了口氣,有些委頓的道:“沒有將軍點頭,胡軫敢來我的大帳之外,只是將軍害怕胡軫想得太多,所以讓我給他一個定心丸,只怕將軍也是在謀劃所有的西涼軍——”
啊了一聲,紅姐吃驚的看著董白:“可是如果讓西涼軍將小姐當主心骨,這會不會讓將軍懷疑孫小姐,那可就不美了。”
“你傻呀,西涼軍投靠過來,將我當主心骨,只是為了活下去,並且爭取更多的利益,你以為這些驕兵悍將會真的聽我的——”董白哼了一聲,一臉的不屑:“將軍不會看不透的,就憑將軍的手段,只要西涼諸將投靠過來,一旦過上一段時間,那還容他們搭幫結派,將軍不過是為了好收服這些驕兵悍將而已——”
說到這裡,董白歎了口氣:“聰明的女人絕不要有自己的勢力,以我的手段又鬥不過將軍,我何必為難自己。”
紅姐愣愣的看著董白,雖然董白一如往常的懶散,但是此時的董白卻高大起來,這種高大的是內心。
不能不說董白心裡和明鏡一樣,一眼就能看破事情的本質甚至猜到了劉悅讓胡軫過來的理由,應對自如,這就不怪劉悅此時能為董白報仇。
只是董白此時的心裡,卻還有話沒有說完,聰明的女人絕不會和男人爭權,因為戰場本身就是男人的,新軍從上到下,莫說董白不可能逾越劉悅,就算是如典韋張遼徐晃甘寧等人,誰也無法代替的料劉悅,從劉悅喊出凡有戰我必前的那一刻開始,已經無人可以替代劉悅在地新軍弟兄心中的地位了。
有人男人征服世界,而女人卻是靠著征服男人征服世界,這話自然有一定的道理,但是征服男人絕不可能和征服世界一樣憑著刀槍,也絕不是隨意的撒撒嬌賣賣乖,那都不是男人真正需要的。
一個女人只知道撒嬌,最多不過是一時的寵愛,一旦失去了新鮮感,那就失去了作為女人的資源,自然會被拋到一邊,真正的女人能幫到男人,而且是無可或缺的,董白就是要成為那個無可或缺的女人。
劉悅有三個女人,如果說身份自然是長公主劉穎,可以說普天之下都要尊敬,但是偏偏就是劉穎在劉悅這裡最不受寵愛,說到底是因為劉穎擺不正自己的位置。
另一個是跟著劉悅最久的女人,那就是馮隱娘,同樣官宦人家出身,有教養有見識,也同樣有手段,能為劉悅掌握諜營,但是拿到權利的那一刻開始,馮隱娘就是去了作為劉悅妻子的可能性,沒有人會希望劉悅的妻子是一個手段陰狠的女人,而且整天暗中算計。
所以馮隱娘只能藏在暗處,卻永遠不能擺在明面上,雖然有權利,劉悅待她也不錯,但是永遠都抱著遺憾。
反觀董白,為軍隊籌糧運糧,能與軍士們誓死一戰,劉悅不在,又能代替劉悅成為主心骨,軍中將士多有擁戴,這種女人才是真正不可或缺的。
而接下來,劉悅要想收降西涼軍,董白的身份更重要了,無論是哪一個西涼將領,不管心中是怎麽想的,但是還是要給董白一些面子,因為這是故主的孫女,如果投靠過來,以董白的身份,又能庇護西涼軍的將領。
等待西涼軍諸將投靠過來,西涼軍的比重進一步增加,董白就更是不可或缺的了,董白從來不是憑借姿色入人眼的女人。
董白做的真心不錯,最少拿到了玉佩的胡軫,如今心中踏實了,劉悅對董白很重視,只要董白開口,劉悅就不能輕易地害他,那麽胡軫只要好好表現,不但能融入新軍,而且能從新掌握權力。
所以胡軫松了口氣,只是修整了兩個時辰,眼見劉悅已經開始收拾營地,胡軫也立刻告辭,帶著兩萬五千大軍,便沿著袁術軍留下的痕跡追了上去。
有了表現的心思,胡軫對於追殺袁術特別的上心,領手下軍士五百人為一隊,分出去二十隊人馬,覆蓋了幾十裡的距離,然後一路向東,果然追上了很多的潰兵,這些潰兵大都沒有糧食,就衝進附近的村子裡搶糧食,結果就拖延了時間,被胡軫追了上來。
胡軫沒有殺他們,只要看見了,就想招降,這些被追殺的七葷八素的袁術軍,大多數的一招降就投降了,被胡軫整編,留下新軍弟兄整頓,就趕去附近的縣城整頓。
單單在博望,胡軫就收攏了近萬的潰兵,都在博望縣城附近,開始接受新軍的整頓,當然胡軫沒辦法發餉錢,但是胡軫可以調動糧食,讓博望準備著這近萬兵馬的糧食,暫且打散混編,就地整頓。
而胡軫卻依舊奔著堵陽去了,他覺得袁術去堵陽的可能性最大,所以便奔著堵陽去了,這一路上又收攏了六七千袁術軍的潰兵,最終趕到了堵陽,才發現堵陽已經插上了新軍的旗子。
既然袁術沒有來堵陽,那麽袁術就只能南下,胡軫又留下軍隊在堵陽,一方面繼續收攏潰兵,而另一方面卻親自帶著一萬精銳,用最快的速度趕往了舞陰和比陽。
袁術去了哪裡?逃命的袁術並沒有去堵陽,既然劉悅殺過來了,那麽離著潁川郡的葉縣和堵陽,只怕已經危險了,所以袁術是直奔著舞陰而來的。
擺脫了劉悅之後,原本袁術是打算去舞陰去準備一些糧食的,但是探馬到了舞陰,卻感覺到了舞陰的不對勁,雖然城上還是掛著袁字旗,但是探馬卻發現城上的軍士精銳了許多,不是那些郡兵可比的。
回去匯報給袁術,袁術臉色就變了,立刻意識到舞陰多半已經被新軍攻破了,難怪劉悅就這麽簡單就放棄了,那是因為袁術回去的路上還是困難重重呢。
為了確定舞陰的情況,袁術又派出了斥候,在舞陰城不遠的村子裡,花錢找人詢問了一下,才知道前幾日有人攻破了舞陰城,城中守將戰死,郡兵們死的死降的降,雖然早已經讓人進城,但是搜查的很嚴,據說城中滿是紫色飛虎旗的人,而且城牆上的軍士卻都換上了郡兵的衣服。
“舞陰若是被攻陷,只怕比陽也就危險了,甚至是複陽,我更擔心吳房的城,劉悅肯定會趁機布下層層埋伏,不會讓大人回到汝陽郡的——”陳紀一臉的憂慮,使勁的皺著眉頭:“如果蹤跡一旦被發現了,很可能就會層層設防,堵住我們回去的路,到時候沒有糧草,這些騎兵又能堅持多久——”
“陳軍師,這可該怎麽辦?”袁術有些煩躁,他們的糧食已經不多了,最多兩天就要找糧食,到時候暴露在新軍眼前,新軍就能封鎖住他們,甚至慢慢的合圍,到時候死路一條。
能從堵陽那邊一路佔領過來,劉悅肯定是動用了陳國的甘寧和潁川郡的嚴政的所部,如果全力動員的話,陳國和潁川郡能出兵三萬,這已經不是個小數了,足以將三千沒有輜重沒有糧食的騎兵困死的。
陳紀甚至已經想到,按照劉悅的個性,多半會攻克吳房甚至於是新蔡,加大縱深,等待袁術一頭鑽進去,到時候袁術死路一條。
陳紀知道吳房等地的情況,如果劉悅以三千人馬進攻,這些城池就未必守得住,所以寄希望於城池未破,那是自尋死路,反倒不如想一想該怎麽會汝陽郡,這才是當務之急。
“大人,卑職倒是有一計策——”陳紀咳嗦了一聲,舔了舔嘴唇,臉上有些遲疑。
袁術楞了一下,不由得有些急躁:“軍師且說。”
“這計策有些威脅,我怕大人接受不得——”陳紀臉上泛起一陣苦笑,一時間遲疑起來。
危險?袁術皺了皺眉頭,卻一時間沒有說話,舞陰的情況讓袁術意識到他的情況真的很危險,如今新軍已經開始攔截他了,不打算讓他活著回去,只要一漏了蹤跡,新軍就會立刻咬死了,到時候就麻煩了。
咬了咬牙,袁術吐了口氣:“不妨,你且說來聽聽好,我自然會拿主意。”
“大人,新軍不過是憑著騎兵來判斷您的蹤跡,所以這麽大隊的騎兵很容易暴露,況且咱們沒有糧食,就必須去村子裡搶糧,這樣一來沒有不暴露的可能,如果暴露了,新軍勢必會合圍堵截,所以——”陳紀說到這頓了頓,深吸了口氣:“其實大人如果只是自己回去,新軍又怎麽能發現的了——”
咽了口吐沫,陳紀便接著道:“這裡已經臨近瀙水,只要找一艘小船,大人就可以順水而下,然後從瀙水匯入鴻水,能夠直接到新蔡,無論新蔡是什麽情況,大人可以穿著百姓的衣服,就此回到汝陰,只要大人回去了,那麽就能召集各部,然後從新奪回吳房等地。”
走水路?袁術愣住了,一條小船只能三四個人,袁術最多找上他三五條小船,不然就太引人注意了,難怪趁機說會有危險,不過這的確是一條又快又近的路線——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