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說這些板甲,總共也不過十幾件,劉悅典韋等人一人一件,穿在身上輕了許多,但是卻遠比一般的盔甲結實,就是普通的長矛刺中,也不能刺透傷人,這也是典韋毫無顧忌的原因。
說起這種鋼性合金,還是劉悅提了一嘴,冶鐵營就開始研究,將近一年的時間,結果無意間煉出了合金,也只是夠十幾件板甲的,這也是這些板甲的出處。
再說呂布眼見典韋毫無顧忌的砸來,心中有點沒把握,有心疼赤兔馬,不得不半途將方天畫戟一抖,和鐵棍撞在了一起,登時間震得雙手發麻,不由得暗道一聲,典韋力氣真大。
典韋一招得手,便勢不讓人,隻將鐵棍掄起來,對著呂布就砸,渾然不管呂布的方天畫戟是不是砸過來,擺明了要一換一。
如果換一個人敢拚命,誰生誰死還不一定,不過憑著典韋的利器,加上鐵棍的重量,砸下來怕不有近千斤的力道,換做誰被砸上,只怕也要被砸成肉泥,只有死路一條,呂布又怎麽敢以命搏命。
碰上這麽一個吝不起,呂布也很無奈,面對著鐵棍,卻只能左擋右擋,不覺得竟然落了下風。
只是三四十個回合,呂布就感覺雙臂有些發麻,再這樣下去只怕只有輸的可能,心念轉動,咬了咬牙,猛的一催赤兔馬,蕩開鐵棍,人已經朝本陣衝了回去,打不贏的確是有點丟人。
“呂布休走,可敢與我一戰——”呂布正悶頭逃出去,卻不想身後忽然傳來了劉悅的喊聲。
扭頭望過去,就看見劉悅正催馬上來,卻是穿著一身麒麟甲,手中一把長刀,絲毫不減一絲的緊張和猶豫。
按理說劉悅是主將,又明著不是呂布的對手,就不該以身冒險,但是劉悅卻必須站出來,因為董白在身後站著,這是替董白報仇,作為董白的男人,劉悅又怎麽能躲在後面。
“兄弟,使不得——”眼見到了典韋身邊,典韋不由得臉色一變,下意識的伸手低喝了一聲。
劉悅哈哈一笑,一擺長刀,望向呂布猶豫的身影:“呂布已經破了膽,在大哥手下被打的抬不起頭來,在我手中還想討得了便宜,放心吧,我心中有數。”
心中有數沒數也只有劉悅自己知道,劉悅當然不是呂布的對手,不過劉悅也沒打算和呂布死戰,甚至沒打算和呂布實打實的動手,他的目的就只有拿下呂布,報仇不是比武,用不著那麽守規矩。
沒有人知道,劉悅的戰馬的馬鞍上點燃了一支特製的香,只是此時戰馬跑動,卻並不明顯。
這邊劉悅話音落下,就將一個面罩戴在了臉上,就此護住了口鼻。奔著呂布衝去。
此時呂布卻有些為難,人已經累了,但是對於殺掉劉悅卻是一個很大的誘惑,如果斬殺了劉悅,那麽新軍也就等於去了一半,豫州和兗州就都有機會了,天下都要重新洗牌——
殺劉悅的誘惑終究是很大,況且呂布知道,其實他殺不殺劉悅,他和劉悅已經是不死不休了,因為劉悅娶了董白,董白要報仇,劉悅就只能不斷地追殺他,無論他呂布跑到何處.
呂布知道,這天底下能收留他的人不多,因為沒幾個人敢和劉悅交惡,所以他的去處也不多.
種種心態,呂布咬了咬牙,猛地打馬又衝了回來,遠遠的一擺方天畫戟,就打算將劉悅拿下.
卻說劉悅一路衝來,長刀橫擺,逼近呂布,身形一轉,長刀猛地劈出,卻又不及方天畫戟的長度,眼見劉悅不得不身子打橫,長刀一轉,才將方天畫戟蕩開,卻始終靠近不得呂布,被呂布拿著方天畫戟逼住了.
看上去劉悅是被呂布壓著打,當然也的確是這結果,劉悅能一直蕩開方天畫戟就已經不錯了,這也是因為呂布先前和典韋拚了一場,氣力已經消耗過半,不然劉悅那裡擋得住,只是也只有呂布知道,情況好像不太對勁,廝殺之間,呂布總是聞到一股子奇怪的香味,偏偏似有還無,也說不上什麽味道.
將劉悅逼開,呂布晃了晃腦袋,感覺腦袋有點暈,手底下自然就慢了一些,不然劉悅怎麽能撐的過這麽久.
不對勁,這種時候怎麽會犯困的,呂布不傻,心中警覺,卻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,感覺眼皮好像灌了鉛一般,很想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覺.
“劉悅,你使詐-”呂布大叫了一聲,猛地抽身就走,方天畫戟掄起,將劉悅逼到了一邊.
劉悅知道呂布已經中招了,蒙汗香的藥效開始發作了,只要在堅持一會,呂布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回一頭栽下來,劉悅撐到現在就是為了這個,又怎麽能讓呂布輕易走脫.
“呂布,沒力氣就說沒力氣,甭找理由-”劉悅啐了一口,死死的咬住呂布,可惜赤兔馬也吸了香氣,此時也已經慢了下來,一時間卻是擺脫不了劉悅,耳聽見劉悅喝道:“你若是叫一聲爺爺,今日就放你走-”
呂布又驚又怒,卻不敢開口,只是屏住呼吸,拚命的催東赤兔馬,只是赤兔馬卻快不起來,感覺自己好像就要睡著了,呂布這一次是真的惶然起來,咬了咬牙,猛地將方天畫戟朝前一出溜,便抓住了方天畫戟前端,隨即想都不想,朝著赤兔馬的屁股上扎了一下,便聽見赤兔馬希律律的叫了起來.
下一刻,呂布又將方天畫戟在自己腿上扎了一下,劇痛之下,整個人都一下子驚醒了.
感覺到赤兔馬快了起來,呂布驚怒交加,耳聽見劉悅的嘲諷聲,那是氣的肝都疼,隻將一嘴的剛牙咬的咯嘣直響:“劉悅狗賊,受死吧-”
只是才回過身來,卻發現劉悅已經在他身後七八步之外停了下來,一臉嘲弄的看著呂布道:“呂布,你現在不過是無家可歸的一條狗而已,跑到劉備這裡來,你以為劉備會真心實意的幫你,到現在這種情況了,既不鳴金收兵,又不來人接應,那是巴不得你死-”
知道自己的詭計沒有奏效,呂布清醒過來了,自己斷斷不是呂布的對手,所以乾脆停了下來,又開始調撥呂布和劉備的關系.
其實劉悅說得不錯,呂布也知道自家和劉備不可能一心一意的,只是不說出來,呂布也不願意想那麽多,而劉悅一說,卻總是能說中呂布的軟肋.
“休的胡言亂語,受死吧-”呂布起了殺心,催動赤兔馬,也不管一屁股的血,便奔著劉悅殺來.
只是他一動,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典韋的聲音:“呂布,誰死還不一定,還是我來敵你,看看誰誰生誰死.”
呂布一陣無奈,此時絕不是典韋的對手,更何況典韋還休息了一會,看著衝過來的典韋,看著退回去的劉悅,呂布用力的啐了一口:“這是要車輪戰,還要不要臉了-”
呂布也只能說這些,真要是上去此時也不是典韋的對手,索性乾脆不上去,勒住了赤兔馬,乾脆打馬便走.
再說呂布有氣無力的回到了身後騎兵之中,還沒等安頓下來,便聽見有人故意地拔高了一些聲音:“這號稱天下第一,怎麽就這麽狼狽的逃回來了-”
說話的是張飛,一臉的不屑,根本不顧呂布的臉色有多麽難看.
臉上抽搐著,呂布眼光猶如實質,恨不得用眼光殺死張飛,隻咬得鋼牙咯嘣直響.
“二弟,休得胡說,那不是呂將軍被車輪戰了嗎-”關羽咳嗽了一聲,只是說話的語氣卻明顯的是嘲諷,眾人都是大將之才,所說的車輪戰其實那都是騙人的,不過市委自己找一個借口而已.
呂布那裡聽不出來,心中一時間氣憤不已,猛的啐了一口:“要不是劉悅那王八蛋暗算我,我又怎麽會-”
暗算?關羽和張飛又笑了,根本不願意相信,或者說根本就是想刺激呂布.
呂布也明白,只是被人說了,這心裡忍不住,卻又不能和關張二人撕破臉,只是恨恨的吐了口氣:“別上嘴唇依朋下嘴唇,在這裡嘲笑我,有種的你們也上去試試,那還不如我.”
果然關張二人就不說話了,但是也沒有上去的意思,仿佛只是來看熱鬧的.
“要是呂將軍不中用了,那怎麽繼續軍師定下的拖延之策?”關羽看著張飛,卻是很大聲的說著,仿佛是生怕呂布聽不到,這不呢就是說給呂布聽得,畢竟呂布應了來拖延的,結果只是一仗就被打得沒了脾氣.
且不說劉悅,原本呂布和典韋就是呂布想走,劉悅才殺出來的,結果二三十招,竟然沒有將劉悅斬殺,最後竟然也是掉轉馬頭逃了回來,這可就真的丟人了,所以關羽才會有此一說.
呂布臉色一僵,雖然還不奉劉備軍令,但是畢竟寄人籬下,不能自己的追兵追到了城下,自己確所在後面不露面,那的確是說不過去,這才有了諸葛亮鬥將的意圖.
呂布號稱天下第一,如果鬥將都不能上,還有何臉面待在新野城,還有何臉面回城面對劉備和諸葛亮.
諸葛亮的鬥將也是有原因的,單純的從計策上說,的確是拖延的最好辦法,而且正是因為有典韋的存在,才會有鬥將一說,呂布一人出,劉悅想要殺呂布,自然不會大軍出動.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