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悅的確沒有想到劉備走的如此急,只是第二天劉悅果然沒有動身拔營的跡象,雖然大營中沒有動靜,但是也沒有想要離開的打算。
劉備悄悄地離開的,在醜時出發的,如果不是劉悅不想打草驚蛇,或許也能發現劉備離開,只是沒有那麽多的如果,劉備偷偷的走了,沒有留下痕跡,帶著半個月的糧食,很多輜重都沒有帶。
發現新野城不對勁的時候,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,劉悅望見新野城上軍士有些單薄,立刻讓人去偵查,結果發現了南門大量的腳印,這才知道劉備已經來開了,而新野幾乎是一座空城。
城中守將糜芳,所部五百人,要守住新野城真的不可能,從一開始,劉備就沒打算守住新野,還囑咐糜芳一旦情況不利,可以直接投降,活著才能做打算。
另外劉備留下了一封信,留下這封信是為了趙雲,雖然劉備一直沒有鄭治國趙雲的事情,但是心中何曾不記掛,所以臨走之際,告訴糜芳,一旦劉悅發現她離開了,就讓糜芳拿著信去找劉悅。
所以知道劉悅的人發現了劉備離開的蹤跡之後,糜芳就一個人拿著信,催馬奔著新軍大營而去。
“糜芳求見劉將軍——”糜芳一臉的恭謹,這可不敢作假,即便是鼓足了勇氣,這心裡也是十五個水桶打水——七上八下的。
便有軍士去稟告劉悅,聽說糜芳來了,劉悅一愣,隨即一擺手:“讓糜芳進來吧。”
片刻就有人領著糜芳走了進來,遠遠地糜芳的腰就開始彎了,連上不加著小心,甚至不敢多看劉悅一眼。
“末將糜芳參見劉將軍——”糜芳不敢拿大,單膝跪倒給劉悅見禮,畢竟這樣做不丟人,要是惹惱了劉悅,真的丟了腦袋才叫丟人呢,糜芳可不敢刺激劉悅,還是小命重要啊。
鼻子裡嗯了一聲,卻沒有讓糜芳起來,劉悅靠在大椅上,整個人顯得憊懶,居高臨下的看著糜芳:“劉備讓你來幹什麽?”
“主公讓我來送一封信,前幾天將軍扣了幾個軍士——”糜芳小心的回答著,聲音都不敢大一點。
哼了一聲,劉悅直接打斷了糜芳的話:“是為了趙雲來的吧,我不知道趙雲的身份,又怎麽會扣下他,我還不會和幾個小兵卒子計較,劉備真以為不說就能瞞得過去嗎?”
使勁的咽了口吐沫,糜芳依舊小心著:“將軍英明,是我家主公小心眼了,既然劉將軍知曉趙雲,那就請將軍先看看這封信再說。”
說著,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出來,便有親兵接過去,交到了劉悅手中。
信上很簡單,劉備先是恭維了劉悅一番,這一段劉悅直接略過去了,再往後劉備提到了那幾個軍士,言稱兩軍交戰不斬來使,劉備願意拿錢將幾個軍士贖回,如果說是普通的軍士,條件不可謂不厚。
隨手將信丟在一邊,劉悅嘿了一聲:“告訴劉備,趙雲偽裝成普通的軍士,潛到了大帳旁,準備暗算我,我不殺他,但是卻讓他坐幾年牢,這不為過吧,兩軍交戰不斬來使,那也是堂堂正正,而不是不敢見人鬼鬼祟祟——”
一番話說得糜芳一臉的緊張,低著頭也不敢有一點的表情變化。
“這件事不用考慮了,我不傻趙雲已經仁至義盡了——”劉悅當然不會放過趙雲,既然不能為自己所用,那就讓趙雲消失在劉備手下,如今應該已經快到宛城了吧。
糜芳敢說什麽,和劉悅據理力爭?那純屬找死,劉悅有一件事說得對,趙雲喬裝打扮,你說他沒有壞心眼誰信呀,正好給劉悅抓住了把柄。
“城中誰是守將?”劉悅不在理睬這個話題,話鋒一轉。
糜芳不敢隱瞞,抱了抱拳:“將軍問起,糜芳不敢有一絲隱瞞,城中留下糜芳為守將,兵不過五百,大半是新兵,主公臨走之際,就囑托我,只要將軍攻城,就讓我要麽逃跑,要是跑不了就直接投降——”
這是實話實說,從糜芳嘴裡說出來,竟然沒有一點的違和感。
眯著眼睛,劉悅心中暗罵了一聲,劉備臨走還想著算計自己,如果真的是糜芳所說的那樣,那麽拿下新野城簡直不要太容易,但是拿下新野城之後,卻需要面對劉表。
劉悅或許並不在乎劉表,但是如今劉表也同樣擁兵十余萬,坐擁荊州之地,甚至比此時的袁紹還要強悍,此時招惹劉表意義不大,因為劉悅無法抽調足夠的兵馬,一旦貿然開戰,必然會引起連鎖反應。
輕籲了口氣,劉悅已經沒有問下去的打算了,對於新野城一時間也沒有興趣,甚至對糜芳都沒有興趣,揮了揮手:“行了,回去吧,我不會殺趙雲的,讓劉備放一百二十個心.”
話音落下,便有親兵擋在了糜芳面前,糜芳不敢多言,小心地退了出去,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了.
送走了糜芳,劉悅反而眉頭緊鎖起來,劉備走了,如果猜得不錯的話,劉備是去了西川,以劉備的本事,再加上諸葛亮運籌帷幄,拿下西川問題不大,有了西川之後,劉悅也就有了三分天下的局面,自己究竟是追還是不追?
追下去是深入虎穴,就算是騎兵追上去,也勢必會引來劉表的發難,沒有人能容忍數以幾千計的騎兵在自己的地盤裡肆虐,一旦劉表展開圍剿,自己還真的就危險了.
明知道不能追下去,但是劉悅卻還是有種追上去殺死劉備的衝動,趁著劉備還沒有成事,此時殺劉備少費了很多力氣.
“撤兵-”劉悅思索再三,卻還是下了命令.
隨著劉悅的命令,大軍第二天早上開始拔營,朝著比陽方向而去,而另一邊,臧霸領一千並州軍去了宛城,拿著劉悅的任命先去安頓了,至於朝廷的詔書還要等一段時間.
在複陽就和甘寧碰上了,可惜已經不需要了,隨即,劉悅下令胡軫率軍回南陽郡,以丹水為駐地,於臧霸配合,相互幫助又相互打壓.
這都不提,再說隨著甘寧和劉悅進入汝陽郡,原本還在堅持的一些袁術軍,卻再也不能堅持下去了,劉悅一到,就立刻投降了,一時間傳繳而定,汝陽郡徹底落入了劉悅之手.
拿下了汝陽郡,嚴政和甘寧繼續向南遷移駐地,嚴政遷於新蔡,甘寧則與慎縣,一東一西遙相呼應,以甘寧為汝陽太守,以嚴政為潁川太守.
但是隨著袁術的覆滅,隨著汝陽郡落入劉悅手中,一時間,劉悅就成了最強大的勢力,於公孫瓚那種控制不同,劉悅時真正的佔據,所用的人完全是心腹,能夠如臂指使.
而隨著劉悅的勢力急速擴展,無論是袁紹還是公孫瓚,乃至於是曹操或者是陶謙,包括孫策和劉表,都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,一時間再一次將劉悅推到了風口浪尖上.
而感覺到威脅最大的就是袁紹,北方公孫瓚虎視眈眈,南邊劉悅大勢已成,隨時可能會攻打他,而他還沒有完全掌握冀州.
除了公孫瓚和劉悅,袁紹還有一個最大的顧慮就是黑山軍,隨著時局動蕩,黑山軍在張燕的率領下,經常掠奪州縣,甚至佔據了井徑縣等共七縣之地,偏偏袁紹不敢輕易討伐.
對於袁術的死,袁紹除了有些人兔死狐悲的苦澀,卻沒有太多的傷心,但是沒有了袁術牽製劉悅,一旦劉悅騰出手來,估計著戰亂將起.
“為今之計,就必須聯系劉表、孫策和陶謙,以他們牽製住劉悅,否則給劉悅時間,到時候兵精糧足,必然會掀起一場戰爭,倒霉的不單單是咱們,更有南方諸侯-”田豐幫著袁紹分析著利弊,眼巴前最大的威脅反而是劉悅:“所以卑下以為,大人不妨派使者聯絡劉表等人,特別是孫策於劉悅有殺父之仇,而另一方面,大人不妨派人聯絡劉悅,合力圖謀司隸-”
“司隸?”袁紹一愣,眼中不由得多了一些神采,自己怎麽就忘了司隸,如今司隸混亂,李傕、樊稠.郭汜等人相互攻擊,都在搶奪天子以令諸侯.
舔了舔嘴唇,袁紹吐了口氣,望著田豐:“你是說將劉悅的目光吸引到司隸去?”
“主公,我到有一計-”一旁許攸按耐不住了,重重的咳嗽了一聲:“主公何不聯絡劉悅和公孫瓚,西進司隸救天子,誅奸賊,順應天下.”
進司隸,討奸賊?袁紹呆了一下,心中卻是猛地一動,如果用大勢穩住劉悅的公孫瓚,最少能為自己爭取時間,如今公孫瓚已經完成了大軍集結,劉悅也收服了汝陽郡,都已經騰出手來了,要想把根基坐穩,就必須要時間,西進司隸是最好的拖延之法.
“主公可以親自領兵-”許攸吐了口氣,計策更加激進,竟然要袁紹離開冀州.
不過對此,田豐和郭圖都點了點頭,就連審配都是遲疑著:“如果主公去了司隸,狹大勢順應天下,無論誰來進攻,都要背上奸逆的罪名,智者所不取.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