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諾-”徐晃應了一聲,拱了拱手,便下去做準備了.
隨著劉悅一聲令下,整個濮陽都開始忙碌起來,消息傳到碼頭,岸邊以船為生的船民們,不用有人安排,就開始搭建浮橋,以幾艘靠岸的大船為骨架,僅僅是半天的時間就結成了浮橋.
新軍的效率著實超出了賈詡的想象,劉悅一聲令下,中午吃飯的時候,大軍已經集結完畢,各種物資已經準備好了,甚至已經開始過河,更讓賈詡想不到的是,浮橋都已經準備好了.
新軍的速度讓賈詡咂舌,難怪新軍如此強悍,只是賈詡不知道,新軍如此的速度卻是建立在絕對的物質上面.
雖然投靠了劉悅,但是賈詡到現在還沒有真正的為劉悅出謀劃策,當然也沒有機會,劉悅本身就是謀劃高手,更有寬廣的眼界,看得比他看的還要遠.
就在賈詡胡思亂想的時候,劉悅已經登上了高台,眼光掃過高台下的新軍兵卒.
“今日隨我征戰冀州,但隨我刀鋒所向,披荊斬棘,有死而已,凡有戰我必前-”劉悅並沒有太多蠱惑人心的話,其實沒有什麽話比衝鋒在前更能蠱惑人心.
“凡有戰我必前-”上萬的新軍弟兄高吼著,驚天動地,聲音直衝雲霄.
站在劉悅身後,賈詡能夠感受到那種震撼,其實西涼軍同樣會戰前動員,無論是董卓還是李傕,都會說一些蠱惑人心的話,但是和此時相比,無疑無法和劉悅相提並論.
新軍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他們的齊整,正是因為這種齊整才震撼人心.
雖然劉悅話很簡單,但是軍士們卻很狂熱,每個人仰著頭,目光聚焦在劉悅身上,帶著一種崇拜,帶著一種希望,賈詡說不上到底是怎麽回事?
只是賈詡不會知道,新軍都已經成了劉悅的子弟兵,但凡是成為新軍弟兄,而不是那些過度的郡兵,他們的餉錢是最高的,待遇是最好的,而且子女可以入學,家人可以進工坊做工,凡事都有優先,而這些又優先為新軍戰死的英雄,所有信菌絲難得弟兄,名字都會被鐫刻在英雄碑上,接受後世人的祭拜.
這也是新軍為什麽悍勇的原因,因為他們無所顧忌,死了不會白死,他們死了也是英雄.
刀槍舉起,猛地落下,重重的頓在了地上,隨即聲音陡然落下,校場上再也沒有聲音,只有剛才的喊聲陰陰的又回聲回蕩,這種寂靜讓賈詡都不適應.
“出發-”劉悅長刀斜指,指著北方,隨即大軍回轉,排成數排,出發朝著江邊而去.
“文和,咱們先進城裡休息一下,估計這大軍渡河也要到了晚間了,咱們吃了晚飯在出發,一切趕得及.”非戰時,劉悅總是能將特權運用的爐火純青.
賈詡應了一聲,他又能有什麽意見,指揮渡江自然有徐晃,根本用不到劉悅親自盯著.
不去說大軍渡河,加上物資那需要很長的時間,再說劉悅和賈詡便進了濮陽城.
濮陽本就是一座大城,如今新軍經營日久,已經在城外形成了大片的集市,這將是以後修建新城的根基,但是所有的集市離著濮陽城卻有五十步的間隔,這期間都是空地,只能種植麥草.
城外多了不少的工坊,不過都是不太重要的工坊,就連鐵器坊都在城中,不過城外卻也有兩座醫館,也有四座學堂,頗顯的繁華.
眼見到了北城門口,便見城中一人匆匆迎了出來,卻是東郡太守喬冒.
遠遠的躬了躬身,喬冒氣喘籲籲的,臉上還掛滿拿了汗水:“將軍,卑職來遲還請恕罪,我接到消息才從白馬趕回來的,這不是今年豐收,白馬祭天,卻非讓我跑一趟-”
賈詡到知道這種習俗,每年豐收之後,各地都會祭天感謝蒼天風調雨順,感謝蒼天讓五谷豐登,這其實是一種期盼,期盼來年依舊豐收.
東郡這一年,用了堆肥法,用了小黃的新種子,加上各種機械的運用,再加上的確是風調雨順,東郡好一點的地塊都能到三百五十斤了,就算是最差的也能到二百多斤,相比起往年來,簡直不可同日而語.
有了農械,可耕作的土地多了,有了堆肥法,地力高了產量自然多了,有了好種子,產量自然高了不少,畢竟從前一畝地二百斤都算是高產.
如果說高產是希月的,而新軍所屬不過只有二成的畝稅,一畝地三百斤的話,便只有六十斤的畝稅,自己可以留下二百四十斤,這已經相當於往年七八畝地的收成了,而今年地畝數還多了,當然會是一個豐收年.
雖然喬冒說的辛苦,其實喬冒卻是很高興的,如今有了工坊的稅收進項,百姓的畝稅少了,百姓就富足了,除了留下口糧,那麽糧食又賣給衙門,百姓們手中就有了錢,手中有了錢就會賣東西,於是商業也活了起來,整個東郡都是欣欣向上的.
而作為東郡太守,可以提供出三百萬斤糧食,新軍僅僅憑借東郡和陳留,以及濟陰郡三地,就能夠支撐起司隸以及豫州的災情,可謂是大功一件,更不要說東郡本身的欣欣向榮.
如今喬冒不在執掌兵權,不過卻要比從前過的更舒心,因為治下繁榮昌盛,當然東郡還不能和陳留郡相比.
劉悅打量著喬冒,臉上笑容滿面:“喬大人,你可黑了不少,怕是沒少在外面跑吧?”
喬冒呵呵笑了,倒也很坦然:“將軍不讓我當坐堂老爺,卑職哪敢整日裡待在衙門裡,便經常的走動,各地視察,收集民情,自然就黑了很多,不過咱們新軍的官員,又有哪個不黑的.”
說起這個來,就要說一說劉悅對治下官員的要求,便有了坐堂老爺一說,所謂坐堂老爺就是一直坐在衙門的大堂上,高高在上,,這就是所謂的坐堂老爺.
對於劉悅下的命令,新軍治下的官員還不敢陽奉陰違,畢竟劉悅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,而且劉悅做了一件足夠震懾人心的事情,充分的顯示了劉悅的狠辣.
說起這件事情,還是新近收降的魯國的魯縣縣令長,在位期間可謂是刮地三尺,以至於魯縣民不聊生,本來按照劉悅的意思,對以從前的所作所為都不追究,但是投靠了新軍之後,就必須執行新軍的規矩,只是這位魯縣縣令長卻太高看了自己,並沒有將劉悅的命令當回事-
結果就在投降新軍二十多天后,一個百姓因為一家人慘死,千裡迢迢的跑到了小黃告狀,而當時劉悅剛好殺了呂布回來,對於這個來將軍府告狀的百姓劉悅接見了他,詢問之後,立刻親自帶隊快馬加鞭的到了魯縣,然後直接抓人審訊,短短半天就查了個明白,因為劉悅到了之後,才一抓人,單單是告狀的百姓就有數百人,所作所為包括魚肉鄉裡,指使行凶殺人,強搶民女等等.
對這位縣令長劉悅是厭惡之極,一聲令下,直接對其進行活扒皮,並將人*皮填上稻草,就擺在魯縣縣衙之中,對於這些禍害百姓為惡一方的官員進行震懾,而也就在那一天,劉悅還下了一道命令,就是杜絕坐堂老爺.
所以坐堂老爺其實是這麽來的,對新軍治下的官員來說,這絕對是可怕的,對於劉悅的心狠手辣那時有了直觀的認識,偏偏劉悅還讓各地官員輪番來魯縣參觀,美名其曰叫做學習,可著實嚇壞了一些人.
既然不做坐堂老爺,官員們就常下去跑,對待百姓也不敢高高在上,也不得不聆聽百姓的聲音,效果還是不錯的.
至於會不會有人聯合起來抵製劉悅,其實根本沒有人考慮,因為劉悅殺人不眨眼,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,對於一個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將軍,誰敢指望他心懷仁慈.
“我看濮陽發展的不錯-”一邊和喬冒說著話,一邊朝著濮陽城中走去,還不忘了招呼賈詡跟上.
真正走進濮陽城,賈詡再一次被震懾到了,濮陽雖然不如長安廣大,但是卻要比長安還要繁華,而且還有長安所沒有的安穩,走在大街上,百姓能笑著和小販討價還價,大街上也看不到乞丐,甚至鮮少看到衣服上打補丁的人.
更讓賈詡驚異的是,濮陽的商業遠比長安更要繁華,北門過去二百步,就有一座花間樓,佔地二十余畝,整整三層建築,看上去相當的奢華,只是其中卻有很多的普通百姓在賣東西,甚至穿著一般的年輕人,還能成雙成對的看影戲.
這花間樓所賣的不擔憂衣帽鞋襪,還有針鼻線腦,更有胭脂水粉,服裝布匹,或者是碗筷用具,還有米面糧油,甚至能看到青菜,可以說賈詡能想到的這裡都有,也難怪客人是接踵摩肩絡繹不絕.
還有三層的客棧,或者是大酒樓,又有一座三層的藏書閣,竟然可以免費上去看書,除此之外,濮陽設立大學,教授很多科目,術數、格物等等,同時還有東郡乃至於新軍治下三座最大的醫館,單單一座醫館就有三十多畝地,竟然還有什麽病房,可以讓病人住在這裡,當然這是需要花錢的.
種種所見都是賈詡所不能想到的,濮陽的富庶著實超出了賈詡的想象,同樣也說明了劉悅的經營之道究竟是多厲害.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