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連張遼也沒有想到,劉悅回來的如此之快,因為還有高覽擋在繁陽,要拿下繁陽的高覽軍,就算是劉悅也需要時間,但是張遼想不到劉悅不按規矩出牌,而是直接繞過了繁陽。
天快亮的時候,一支前哨騎兵忽然出現在了新軍的斥候面前,同樣是紫色的飛虎旗,這讓斥候意識到了什麽,有人上前果然是劉悅的前哨。
“快去回報張將軍——”斥候開課派出了人手,一路快馬,匆匆的去給張遼送信去了。
接到消息的張遼有點傻眼,關鍵是他還沒有拿下鄴城,這可是在劉悅早有安排的情況下,甚至給打開了城門,可是張遼太求穩了,不想多死弟兄,結果導致現在鄴城還在袁氏手中,而且張遼進展不大,只是在打擊冀州軍的士氣而已。
但是現在做什麽也來不及了,遲疑了一下,張遼立刻派出人手去迎接劉悅,也讓手下做好了集結的準備,一旦劉悅下令,那就立刻拿下鄴城。
劉悅繞過繁陽,沒有多耽誤一點,一路上快馬加鞭,拚命地趕路,終於到了鄴城不遠,很快前哨送來消息,張遼依舊在鄴城城下扎營。
“看來文遠還沒有拿下鄴城呀——”劉悅吐了口氣,整個人看上去沒有力氣,這是一夜未睡的結果。
徐晃和賈詡都只是苦笑,這不是很正常嘛?只是劉悅的要求有點高而已。
“將軍,這才幾天,你還要求張遼少死弟兄,肯定不能硬碰硬,總是需要些時間。”徐晃搖著頭,歎了口氣卻幫著張遼說話,畢竟他可不想落井下石,免得自己有些不妥的時候,可也支往張遼幫襯。
劉悅撇了撇嘴,輕籲了口氣,似笑非笑的望向賈詡:“文和,你覺得如何?”
賈詡楞了一下,隨即搖了搖頭:“縱然鄴城未破,想必冀州軍已經士氣大喪只等將軍到達,拿下鄴城輕而易舉——”
“這句話說得對,也不能說文遠什麽也沒做,肯定將冀州軍的士氣消磨的差不多了,如果可就真的沒辦法交代了。”聳了聳肩膀,劉悅眯起了眼睛,嘴上這麽說,其實心中卻已經開始琢磨著如何拿下鄴城。
冀州軍被張遼消磨了這些天,士氣肯定低落,自己是不是可以在拿著士氣做做文章,直接幾歲冀州軍那點僅存的士氣,徹底逼迫冀州軍投降。
“狗子,發信號給諜營,告訴諜營我來了,讓他們全力施展,我要在今天進城睡覺,到時候聽我號令進城。”劉悅想的很簡單,在他看來也不複雜,冀州軍已經軍心渙散,軍士們沒有戰意,如果再來一腳,保證冀州軍就完了。
至於該怎麽辦?諜營自然會知道的,因為新軍從來不缺錢,而且現在這般情況下,也肯定有不少人已經對袁氏沒信心了,投降者不會太少的。
“諾——”狗子應了一聲,隨即快馬朝著鄴城而去,要想傳訊還是用信鴿不引人注意。
卻說狗子帶著信鴿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到李鄴城外,新軍已經準備好了,隨時可以整裝待發,聽說劉悅要到了,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。
等狗子趕到城下,一隻信鴿飛了起來,就在天邊的魚肚白之下,飛快的飛進了鄴城城中,而信鴿的腿上還有一封信,很快就落在了諜營的據點。
劉悅的命令傳來,自然沒有人敢懈怠,整個諜營就活動了起來,隨即有人找到軍中的奸細,將劉悅的意思告訴了奸細,隨即奸細就開始活動,不斷地拿著槍去收買南城的城門口守官。
隨著袁尚被抓,主心骨都沒有了,軍士們情況可想而知,可以說一盤散沙,如果不是文醜坐鎮,可能很快就會出現情況,但是到了現在,也不敢說就不會出意外出情況。
“我家將軍天亮就到,到時候打開城門有三萬錢,你所部俱都按照新軍發餉錢——”諜營的人找到了此時南成守將手下的將領,也就是守城門的城門官:“你看看現在,冀州軍完了,如果現在投降新軍,你們還能有個好待遇,要是等到開了城,你們可就麻煩了。”
“想清楚了袁氏已經是日薄西山,如果不想開,那就給袁氏等著殉葬吧。”諜營的人並不怕守將舉報他,否則以袁氏那些人的猜忌,在就要收拾新軍,也不會讓過一個舉報人的人。
守軍很很糾結,投降不投降都不是好事,投降就是背叛,不投降明顯的冀州軍完了,準確的說是袁氏完了,何況還有這麽多好處。
終究按奈不住好處的因由,守軍用力的點了點頭:“我麾下都是鄉黨,到時候只要給了信號,我就能強行打開城門——”
“如果有人阻攔呢?如果還是你所熟悉的人——”諜營的人逼視著守軍。
臉上抽搐了一下,用力的咬了咬牙,深吸了口氣,猛地啐了一口:“不管是誰,擋著路那就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話音落下,諜營的人將一萬錢堆在守軍面前:“這裡是一萬錢,事成之後我給另外兩萬,如果萬一你死了,那些錢我會給你送到家中,以我們新軍的名義作保,不過醜話說到前頭,如果拿錢不辦事,可別說我們心狠手辣。”
諜營的威脅讓守軍心裡一緊,新軍的聲勢都知道,雖然不知道諜營多厲害,但是這之前一出又一出的叛逃和打開城門,就知道諜營多厲害了,新軍素來能說話算話不假,但是從劉悅往下也同樣心狠手辣。
無論怎麽想,守軍應承下來,就已經不能反悔,諜營可是提過他的家人,能將錢送回去,也同樣能將刀送過去,不答應諜營還不會如何,但是一旦答應了,收了錢不辦事,諜營肯定會血洗家裡,由不得守軍不賣命。
不管是為什麽威脅,但是在這種威脅之下,守軍已經做好了準備,將鄉黨召集起來,然後做了吩咐,已經隨時準備動手。
其實說到底,還是因為袁氏完蛋了,不但袁紹死了,袁尚還被人從州牧府抓走了,鄴城危在旦夕,已經沒有人還心存希望了,所以守軍的選擇其實很正常,這也是很多人的選擇。
一屯不過一百多人,多的不過二百多人,但是就是這一百多人,在南城門口,卻已經佔據了半數,如果此時有心的話,就能注意到這一屯人已經分散開了,幾個人盯著另外一屯的人,只是另外一屯沒有防備而已。
整個鄴城都是沉寂,軍士們都有自己的想法,但是臉上都寫滿了茫然,一如袁譚心中一般。
走上城牆的時候,天色已經蒙蒙亮了,一抹魚肚白拉開了新的一天,太陽正要冒出頭來,隱約的染紅了天邊——
從城牆上望下去,遠處的新軍大營很平靜,但是總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。
“呼——”長長的吐了口氣,袁譚盡量的平複著心情。
“文將軍,做好準備撤退吧,安排下去收拾糧草輜重,多帶點糧食,一些過於沉重的就不要帶了。”袁譚壓低了聲音,輕輕地歎了口氣:“我要用鄴城用魏郡換我三弟的平安。”
文醜張了張嘴,但是話到嘴邊卻化作了一聲歎息,他是在無話可說,如今就算是袁紹重生也無力回天了,更何況袁譚。
“諾,我這就吩咐下去——”文醜應了一聲,隨即招呼親兵,安排人下去整頓糧草和輜重。
天色漸漸地亮了一些,新軍已經開始生火做飯了,嫋嫋炊煙,這個清晨仿佛那樣的平淡,和新軍的精氣神相比,城中卻是慘淡一片,哪怕是早上加了肉腥,軍士們也打不起精神來,絕望在軍中蔓延。
等待著新軍來談條件的袁譚,現在太陽初升的時候,等來的不是張遼,而是趕過來的劉悅,此時劉悅拋下了十幾裡外的大軍,與賈詡快馬趕了過來,或許是因為人不多,沒有引起城上袁譚的注意,卻不知道,劉悅已經來了。
“文遠——”劉悅呵呵笑著,遠遠地望見張遼,人已經好像綻開了,只等到了近前就已經翻身下馬,三五步搶到張遼面前,使勁的錘了張遼一拳。
張遼甚至微微一晃,自然不會錘的太疼,這不過是劉悅高興的時候的一種表達,張遼相當熟知,這種高興也只有少數人才能享受得到,畢竟劉悅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平易近人的。
“將軍,遼有些慚愧——”張遼苦笑著,實在有些沒臉見劉悅,如果知道劉悅要到了的話,昨夜就不是劫掠袁尚了,而是直接強殺進去,如今也已經拿下了鄴城。
“慚愧什麽——”劉悅哈哈大笑,朝張遼招了招手:“走,咱們先去吃飯,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了,又累又餓,要是在不吃點東西,怕是我要快累死了。”
說著,忽然想起了什麽,走了兩步了,又回頭望向賈詡,嘿了一聲:“文遠,這是賈詡賈文和,以後你們可要好好親近,文遠是我兄弟,文和可是我的左膀右臂——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