審配隨著火炮聲朝著山崗上望去,卻發現那邊山崗上已經徹底的亂了,雖然冀州軍兵力佔據著絕對的優勢,但是因為被偷襲,而且新軍手段如此的迅猛,冀州軍此時能囫圇個的也不過百人.
即便是反應過來,但是面對著連弩,哪怕是他們有床弩,卻根本無法還擊,被新軍壓製著,也只能借著床弩躲藏.
連弩五隻箭矢,全都射空之後,冀州軍又傷了三十多人,剩下的人已經徹底慌了神,也幸好此時新軍的箭矢也用完了,來不及裝填,抓住機會的冀州軍就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,不然只能挨揍還不了手
但是衝上來他們所要面對的也不是優勢兵力壓倒一切,就在他們衝上來的時候,新軍已經抓起了斬馬刀和圓盾,冷冷的看著衝上來的冀州軍.
幾名弟兄躍眾而出,手中拿著一隻圓筒,圓筒的一端已經點燃了一點火焰,這東西也不知道幹什麽用的,只是本能的讓人有種不太妙的感覺.
下一刻,火焰被推了出去,裡面竟然是火油,火油推送,被火焰點燃,半空中化作點點的火光,覆蓋了二十來步的距離,一瞬間將冀州軍差不多都籠罩了,火光落下,那一刻慘叫聲迭起,雖然不會燒死人,但是卻燒的燙的人慘叫不已,那還能和新軍拚命,不少人身上都燒了起來.
“殺-”領頭的新軍喊了一聲,隨即五十名弟兄衝了上去,右手刀左手盾,盾牌蕩開長槍,斬馬刀就狠狠地劈在了冀州軍人身上,而且下手無情,這一刀往往是奔著脖頸而去的.
眨眼間,半數的人已經被砍翻,再看新軍卻是一個傷亡也沒有,眾人行動間隱約的好像陣形,相互間配合,在加行冀州軍的混亂,種種因素,在冀州軍損失慘重之際,新軍依舊呈三角形衝了上來.
這忽然的衝殺,冀州軍立刻就被殺的士氣大喪,腳步一頓,新軍衝上來,竟然有人裝好了連弩,又或者早有準備,前面刀盾配合,本就已經難以抵擋,忽然間的接觸,又是一陣箭矢射的人凌亂.
幾乎是一面倒的屠殺,短暫的接觸,冀州軍已經死傷慘重,七八十個冀州軍,在正面衝突中,卻被五十名新軍殺的片甲不留,這一幕就在審配的目光所及之處發生了.
僅僅是片刻,接連的打擊下,殘存的冀州軍已經被殺得乾淨,剩下幾人,發了瘋一般朝山下衝來,卻依舊被新軍用連弩射殺,至此山崗上已經沒有站著的冀州軍了.
但是新軍並沒有停下腳步,殺散了殘余冀州軍,新軍有撲向了中毒倒在地上的那些冀州軍,哪怕是苟延殘喘的將死之人,新軍弟兄也就會毫不猶豫的上前一刀了結,只是片刻,就再也不見冀州軍還有活著的人了.
而此時,冀州軍已經開始進攻新軍大營,已經沒有精力顧忌另一個山崗上,就算是想要顧忌也實在是來不及.
眼看著這一幕的發生,審配倒吸了一口涼氣,無論新軍動用了什麽?無論是新軍暗算與否?這些新軍的戰力非凡,甚至簡直就是彪悍,讓人乍舌不已.
“撤退-”忽然間的變故讓審配心中升起了警兆,既然有埋伏,新軍大營又怎麽可能沒有準備,一直以來的沒有動靜,難道不是為了忽然間的爆發,就必須那邊的山頭上,如果真的是的話,那麽自己的精銳可能真的要麻煩.
但是終究是晚了一步,此時陳義已經率領所部兩千多人,悍然朝著山上衝去.
第一號匣弩爆發,床弩的威力被木盾抵消,也不過數十人被射殺而已,床弩不中則已,一旦射中了就必死無疑,好在幾十人隊冀州軍影響不大.
但是繼續往前,炮聲就響了,覆蓋了幾十步,有人當場就被炸死,但是更多的是被炸傷了,鐵片迸飛,慘叫聲連成一片.
這一陣炮聲怕不有三四百人受傷,雖然不過死了二三十人,但是受傷的也失去了戰力,躺在地上哀嚎著,讓冀州軍不免蒙上了一陣陰影.
傷亡是早就預料到的,陳義咬著牙依舊督促著繼續往上,離著新軍大營越來越近了,此時也是騎虎難下.
到了一百多步的時候,明顯的冀州軍加快了速度,因為他們更想短兵相接,才能發揮兵力優勢,所以越是近了腳步越快,但是一旦快起來,就會有空隙出現,陣形也就變得有些散亂,畢竟這是山路,而且還是往上衝的.
眼見著陣形亂了,迎頭而來卻又是一片箭雨,此時二號匣弩機扣響動,數百支利箭覆蓋下來,對著衝在最前面的冀州軍便是一通亂射,這一輪箭雨就由上百人倒下.
但是真正多的反而是三號匣弩,因為越是近了,傷亡反而更大,這一輪匣弩配合著火炮的,另外還有火油罐,會極大的造成傷害,這才是新軍的殺手鐧.
也就是此時,審配下了撤退的命令,只是傳令兵雖然開始晃動軍旗,但是此時已經殺的熱火朝天的,陳義卻沒有能第一時間注意到.
眼見還有幾十步而已,冀州軍不用催促,腳步就更快了,不少人開始手腳並用的往上爬.
但是隨著冀州軍的加快,木盾就很多出現了空隙,而且形成了擁擠,搶在最前面的都已經到了新軍二十步外,眼見就能短兵相接了,也就在此時,劉悅從木盾後面探出了頭,猛的大喝了一聲:“放箭-”
一聲令下,數千隻利箭登時籠罩了新軍大營外五十步左右,同時數十門火炮齊發,更有火油罐被丟下了,還有人用連弩殺敵,場面混亂,但是卻有一層又一層的相連著,幾乎是不間斷的一種打擊.
這一下從七十來步到大營外,全都被箭矢、火炮、火油籠罩,將正在吃力的往上爬的冀州軍打了個措手不及,幾乎每一層土地都被覆蓋,躲都沒地方躲,上千人被這一輪殺的七零八落的,火炮在其中炸開,箭矢便發揮了最大的威力,上千人或輕或重的受了傷.
但是這絕不是結束,隨著第三輪箭矢射落,此時第一號匣弩竟然已經從新裝妥了箭矢,調整了一下方向,毫不遲疑的射了下去,本就被打得零落的冀州軍,又被床弩這麽近射的慘不忍睹,上百名冀州軍被直接掀翻下去.
勉強算是接近了新軍大營,但是還沒有短兵相接,冀州軍就損失一半了,盡管還有上千人之多,但是這一刻士氣盡喪,冀州軍不用陳義喊,就已經不再前進,因為他們看到了新軍大營,再一次推出來的匣弩。
匣弩最大的優點不是威力大,甚至不是箭矢多,但是絕對是裝填最快的弓弩,因為他是整個裝填的,一下子三十支箭,直接壓在弩機上,一扣機關,就能將箭矢壓上去,然後幾個人合力拉動弓弦,僅僅是十幾個呼吸就裝填妥當了。
這樣的速度讓冀州軍趕到絕望,趁著此時他們離著新軍大營還有點距離,在陳義還沒有下令的時候,就已經開始頓住腳步,甚至開始後撤,只是用木盾抵擋。
又是一輪箭矢,籠罩了七十多步之內,只可惜除了那些傷兵,底下的冀州軍並沒又衝上來,但是在冀州軍心中打鼓的時候,新軍卻又將二號匣弩推了出來。
“審大人下令撤退了——”忽然有人發現了審配的軍旗,不由得大聲喊了起來,折讓原本還在遲疑的冀州軍,轟然退了下去,甚至比新軍的箭矢準備的還要快,等新軍箭矢就位的時候,冀州軍竟然跑出了射程之外。
下山遠比上山快,當然有人站立不穩直接滾了下去,估計著死不了也要摔殘,不過啁啾半數的冀州軍撤了下去。
在冀州軍退下去的時候,一輪火炮才轟然砸在了剛才冀州軍呆的地方,如果不是跑得快,這一輪火炮又要死傷不清。
其實如果冀州軍再往前幾步,就會知道新近準備的還不止這些,劉悅在山上準備了帶著倒鉤的漁網,只要砍斷繩索,這些漁網就會飛出去,,幾百米都是這樣的漁網,望全可以阻擋住冀州軍的衝鋒。
一旦冀州軍被迫停下來,火炮、匣弩和會有就會成為冀州軍的催命符。
可惜這一刻冀州軍並不知道,此時狼狽的逃了回去的冀州軍,也不過只剩下一千多些,大半的冀州軍被留在了山上。
新軍大營的箭矢沒有喂毒,畢竟毒液很珍貴的,也只有小規模的以少勝多才會用到,這些毒液可是堪比黃金。
“可惜了——”劉悅吐了口氣,看著冀州軍逃回本陣,這樣的距離的確是射不到了。
不過這還不算完,只是頓了頓,劉悅大手一揮:“圍殲冀州軍。”
話音落下,新軍大營打開,新軍弟兄扛著匣弩衝了出來,這些匣弩用了兩根木杠子抬著就走,四個人並不算沉重。
如果只是新軍大營,審配還能沉得住氣,隨著劉悅的動作,周圍的山崗上,憤憤有人露出頭來,甚至襲殺冀州軍的斥候,也不知道這些人從哪裡忽然冒出來的,竟然斥候都沒有發現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