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潘石知道,哪怕是子弟兵,哪怕是兄弟,劉悅可以對他仁義,但是如果潘石犯了軍規軍法,劉悅也一樣會心狠手辣,當然就算是執行軍法,也會對家人進行照顧的,心狠手辣是一碼事,照顧又是一碼事.
潘石不傻,這種影響安定團結的話,難怪劉悅會這麽嚴厲,也虧得他只是此時抱怨了抱怨,平時可沒敢苛待西涼軍.
新軍克扣餉錢,又或者欺凌手下軍士,又或者違反軍紀軍法,嚴重的可以砍頭,而且不用抱著僥幸的心理,如果別人不敢處理,劉悅都會親自處理,甚至於親自殺人,從來不曾心軟過.
或許是看著潘石的畏懼,讓劉悅心中有些不是滋味,拍了拍潘石的肩膀:“潘石,你是我的老弟兄,越是我的老弟兄就越要要求自己,投靠咱們的西涼軍有七萬多人,這才投靠過來,他們本來就敏感,你這一句話可能會引起什麽你明白嗎?”
“將軍,我知道了,您放心,我以後再也不敢了,再有提頭來見-”潘石很明白,真要是因為他的話讓西涼軍嘩變,劉悅絕對會殺了他平息西涼軍的怨氣,這無關親疏近遠,也無關仁義道德,而是一種態度,犯了錯就要承擔後果.
劉悅點了點頭,誰都可以排擠西涼軍,但是他不能,有時候哪怕是再親的人,為了穩定大局,劉悅也必須狠下心來,因為往往能然他騎虎難下的反而都是劉悅最親近的人。
如果說新軍最驕縱的那莫過於劉悅的親兵營,他們瞧不起所有人,除了對親兵營的弟兄能高看一眼,看其他人的時候都是一種俯視,當然親兵營也不會傻到去嘲弄被人,最多就是一些傲氣。
潘石是個聰明人,留言特殊也就不在多說什麽,響鼓不用重錘,點到就好。
當然劉悅也沒時間給潘石說教,因為隨著夏侯惇被趕了回去,曹操就按耐不住了,隨即點起了五千兵馬,打算親自攻城,此時抬梯和箭塔什麽的,都已經準備好了,大量的火油罐也都配置上了。
從人群的縫隙中,劉悅看見曹操站在大軍之前,卻是衣甲齊整,手中一把青銅劍,微微揮動,卻是一副準備衝鋒的樣子。
“曹操要親自領兵攻城了——”劉悅立刻就反應過來,沒有什麽比主將一馬當先更能提振士氣的,這一手劉悅玩的最溜,這也是為什麽新軍悍勇的主要原因,接連失敗的曹軍士氣不再,曹操這也是無奈之舉。
軍兵丟了士氣,其實打仗就等於輸了一半了,如果繼續打下去,曹軍甚至能越來越弱,可能真的攻不上來,因為曹軍已經失去了銳氣。
但是隨著曹操站出來,曹軍看上去精氣神又回來了,不過這可不是劉悅想要看見的。
長長的吐了口氣,劉悅眼眉一挑,嘿了一聲,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:“曹操啊曹操,今日我絕不會讓你在走脫了,也沒有人能救得了你了,還記得當初你曾經救過我,我說過我會放你一次的——”
劉悅自言自語著,嘴角的嘲弄越發的堆積,當初曹操擋住了袁術,救了劉悅一回,劉悅曾經說過,一定會有一報的,後來兩人翻臉,也就沒有了還一報的可能,如今機會來了。
至於劉悅拿下青州之後,放了曹操會不會給自己增加一個敵人,劉悅根本不考慮,丟棄了青州,曹操就再也沒有機會崛起了,劉悅有這種信心。
“將軍,看這架勢曹操是打算一次性的將人全都壓上,要麽破城,要麽死絕,曹軍還有四五萬人,我擔心——”潘石壓低了聲音,眉頭緊緊的皺著,總有些欲言又止,他知道劉悅絕不會退的。
明白了潘石的擔心,劉悅呵呵的笑了,眼睛眯了起來:“曹操多疑,只要看到我出現,你信不信他會停止進攻,甚至可能就此退走。”
劉悅吐了口氣,眼神漸漸的凌厲了起來,猛地喝了一聲:“狗子——”
還在後面張望後的狗子被嚇了一跳,慌忙的應了一聲:“諾——”
頓了頓,劉悅看著蠢蠢欲動的曹軍。忽然低喝了一聲:“一旦曹操發動衝鋒,你讓親兵營的弟兄將所有的飛燈升空,將所有的火藥和火油全都搬上飛燈,只要能夠到曹軍,就給我狠狠地殺,不過告訴弟兄們,盡量別傷了曹操,我答應過還他的救命之恩的,如今正好,不過其他人——”
眼中閃過一道殺機,劉悅一字一頓的道:“格殺勿論。”
曹操手下能人不少,比如說夏侯淵、夏侯惇、樂進、李典等等,但是如夏侯惇還是夏侯淵都不會輕易投降的,曹操不死,這些曹操的家族兵馬,就不會投靠任何人,所以與其留著勞心勞力,乾脆殺個痛快。
“諾——”狗子應了一聲,朝著劉悅抱了抱拳:“那將軍您自己也要小心,弟兄們不在您身邊——”
“行了,別婆婆媽媽的了。我也是當兵的,瓦罐難免井上破,將軍難免陣上亡,就算是真的死了也不是什麽值得奇怪的事,我會小心自己的,想要殺我,那就要看看曹操有沒有那股子拚命的心思了。”劉悅砸吧了砸吧嘴,眼神閃爍,卻是一臉的不屑。
劉悅了解曹操,曹操還真的不會拚命,和劉悅這種苦出身不一樣,曹操也好,袁紹也罷,一旦遭遇困境,最先想到的是保存自己,這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原因。
所以劉悅知道,一旦曹操進退無路,最終會選擇撤走的,這是因為曹操他們出身高貴,有從新起來的機會。
但是劉悅從來不行,只能拿著命去拚,所以劉悅不怕死,其實是沒得選擇,因為劉悅退一步就是死,所以不能退。
狗子猶豫了一下,咬了咬牙,匆匆的去了,好在親兵營已經集結,隨時準備動手,飛燈已經在城中的校場上擺滿了怕不有三十多架,這些飛燈可以飛三百步的高度,也就意味著曹軍奈何不得,上面在配合著火炮和火油罐以及匣弩,簡直就是一場不對等的殺戮。
曹操不知道這種布置,眼見著已經準備妥當,隨著一聲令下,曹操第一個衝了出去。
“殺,要死我實在頭裡——”這一刻曹操又恢復了當年當西園校尉時候的模樣,再也不是一個州牧,這一刻就只是一個將軍。
有了曹操打頭陣,曹軍士氣大盛,一個個拚了命的喊叫著,嗓子都嘶啞了,各自抬著抬梯和箭塔,或者是推著運兵車與攻城車,好像出押的猛虎,悍然衝向濮陽城,其中也多了很多小圓盾與青銅劍的軍士。
“殺——”曹操一馬當先,身邊還緊跟著夏侯淵和夏侯惇,哪怕是再累,作為子弟軍,兩人還是義無反顧。
將乃兵之膽,為將者率先衝鋒,麾下軍士自然不要命的衝上去,從劉悅的角度看,烏央烏央的全都是人頭。
“升起高台——”劉悅喝了一聲,臉上古怪的笑容越發的旺盛。
早有人將一處頂上的木板拆除了,此時又將幾層木箱架上去,然後搭上木板,高台就應運而生,旁邊還放了一個木梯,劉悅就施施然的走了上去,手中拎著一個喇叭。
高台上放著一把大椅,旁邊還放著小幾,上面擺著幾樣水果和點心,劉悅走上來,就一屁股坐下,然後有條不紊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笑容古怪的望向正在拚命地衝過來的曹操身上。
“曹操,你看我是誰。”用喇叭猛地喊了一聲,一時間城上城下都是劉悅的聲音。
喇叭擴散出來的聲音很大,即便是千軍萬馬衝鋒的時候,竟然也能壓住嘈雜的喊殺聲,讓曹操聽見了,或者準確的說是看見了,畢竟城牆上這麽圖書的一個人出現,曹操怎麽能注意不到。
但是看見劉悅的那一刻,曹操心裡猛地一跳,心裡竟然一哆嗦,一種病u秒的感覺湧上心頭,劉悅怎麽會在這裡?
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麽剛才新軍忽然間就興奮起來了,原來是劉悅出現了,可是劉悅不是在纓陶一帶嗎?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?公孫瓚怎麽能讓劉悅走掉,曹操忽然有種罵娘的衝動。
“停下——”曹操意識到了什麽,猛地咬牙揮動了令旗,就在離著濮陽城三百多步的距離,曹軍開始緩緩的停了下來。
果然不出曹操所料,曹軍還沒有完全停下,城中就升起了幾十架飛燈,其實洶洶而來,顯然有什麽陰謀打算。
“該死的——”曹操咒罵了一聲,對於飛燈曹操始終無所得,一時片刻也沒有辦法應付,關鍵是這東西配合火藥和火油,對於任何軍隊的打擊都是致命的,此時出現,到時候從天空針對後軍進行打擊,肯定會讓大軍出現危機的,有這些飛燈在,就說明不是自己眼花了。
當然劉悅絕不可能只有這一種手段,情況一定還要糟糕,想到這,曹操忽然想起了之前的水軍,臉色一變,便已經意識到了,劉悅還有援軍的,只怕此時應該已經到了,不然劉悅不會出現,這不是自己要攻城,而是劉悅想要圍剿自己吧?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