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曹操心性堅韌,幾萬曹軍說放棄就放棄,真正始終堅定地跟著他的也不過萬把人,多是曹氏子弟兵,其他的延綿二三裡,隊伍不斷,看得出來很多都是在混,曹操要的不是這樣的兵。
“糧食帶夠了嗎?”曹操面無表情的看著夏侯淵。
嗯了一聲,夏侯淵點了點頭:“每人二十斤,不過後面還有很多軍士——”
“兵貴精不貴多,咱們算是逃命,帶著那些心思不純的兵卒反而是累贅,妙才,點火燒糧。”曹操吐了口氣,眼中精光閃過,猛的一咬牙:“咱們走。”
夏侯淵臉色一陣凌然,用力的點了點頭,便安排親兵去點火燒糧,這些糧食帶不走,也絕不能留給劉悅。
只是從曹操開始帶糧食,天上的親兵營的弟兄就已經察覺到了,也不用劉悅吩咐,連弩和匣弩都已經準備好了,出了一個掌舵的,其余四人各自找好了角度,一旦曹軍準備燒糧,那就進行射殺。
曹操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,最少親兵營的弟兄看的明白,曹操想要跑了,不然那些就軍士身上不會帶糧食,既然想要走,曹操會留下糧食輜重資敵嗎?
果不其然,眼見著有人點起了火把,不過如此意圖就更明顯了,天上的弟兄就只要對準點著火把的曹軍就行,從天空中一覽無遺,床弩首先發飆,隨著蹦蹦的機扣聲,拿著火把的曹軍就被射殺當場。
曹軍微微一亂,一下子沉寂了下來,面對著這種射殺,曹軍無法還擊,甚至於無法躲避,士氣更喪。
“曹操——”遠處剛剛和張繡匯合的劉悅嗎,接到了天上親兵營的消息,也按奈不住了,喝了一聲,朝著張繡一擺手:‘所有的騎兵跟我走,活捉曹操——’
話音落下,隨著劉悅催動戰馬,張繡也是一夾馬肚子,隨即三千西涼軍衝了出來,隨著劉悅悍然衝向了曹軍大營。
馬蹄的隆隆聲,讓曹操知道已經不能就留了,否則被新軍咬住,想要撤退就要付出代價了,只可惜糧食還沒有燒成。
“撤——”曹操一聲大喝,隨即大軍衝出了大營,朝著東北邊而去,沒等劉悅追過來,曹操就已經靠近了黃河岸邊。
或許靠近岸邊不如官道好走,但是勝在馬軍施展不開,所以這裡反而是最合適的,而且比官道的距離還要近一些。
真正隨著曹操走的,也就是區區萬把人,想當初曹操五萬大軍而來,結果沒有傷到濮陽一根毛,就隻帶著萬把人狼狽而逃,這絕對是曹操最窩囊的時候了,但是曹操又沒的選。
說起曹操這五萬大軍,其中有征募的,但是大部分都是收編的黃巾賊,本身就沒有什麽忠誠度,這些黃巾賊如今幾乎都投降了,剩下來的才是曹操的子弟兵。
想走了嗎?
劉悅眯著眼睛,想走可沒那麽容易,眼眉一挑,隨即揮動軍旗,讓城中潘石和喬瑁出來收攏降兵,另外招呼張繡:“除了騎兵,其余的人略作休整,然後在跟上去,我先領著騎兵咬住曹操再說。”
讓曹操走是不可能的,不過西涼軍趕了半天的路了,也需要休息一下,不過此去歷城三天的時間,最快也要兩天,休息上一會還是能追上去的。
“諾,半個時辰之後,末將就領人去追趕將軍。”張繡也不推辭,只是拱了拱手:“將軍自己還要小心。”
劉悅點了點頭,催動戰馬而去,隨即和放棄了追殺公孫軍的親兵營一部匯合,兵力達到了三千五,不過都是騎兵,戰鬥力頗為強悍,如果有機會的,就是衝擊上萬曹軍也不是什麽大事。
不過如今曹軍貼著黃河行軍,騎兵施展不開,劉悅也只是咬著曹操不放,卻並不去進攻,遠遠地吊著就行。
這邊一時片刻不會在有什麽變化,一追一逃,雙方也沒有拉開距離,曹操則是希望盡快的趕到歷城,搶在歷城出現問題之前趕到,如果有歷城為根本,以一萬多軍防守,劉悅也攻不破歷城的,只要拖上一頓時間,劉悅也只能退去。
曹操的打算是好的,但是歷城真的會沒問題嗎?
歷城守將如今是樂進,樂進字文謙,陽平郡衛國人,以膽識英烈而從曹操,收降黃巾賊,樂進可是出了大力氣的,進攻黃巾、雍奴、管承,皆大破之,可謂是功勳碩碩,這一次曹操沒有帶上樂進,並不是不信樂進,反而是因為害怕後方出問題,所以將樂進安排在歷城,而李典屯高唐,這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。
再說李傕催使大船順流而下,從高唐南匯入濟水,與歷城北白虎灘靠岸,此地離著歷城不過三十多裡,是一片碎石灘,從這裡過去又靠近官道,能直通歷城,沿途沒有太大的山峰。
靠岸之後,大船拋錨,那些軍士便上了岸,開始用木板搭建臨時碼頭,也不過幾個時辰,一座臨時碼頭就搭建好了,隨即從船上有卸下來了一隊木料,其中竟然有上百個軲轆,咕嚕是鐵製的,咕嚕上纏了麻繩,能減少顛簸,甚至組裝起來,竟然還有減震的作用。這些軲轆組裝起來就是運炮車。
運炮車是小黃的兵工廠設計的,能夠承載四百多斤的火炮,只需要一匹馬就能拉得動,而二十多艘戰船上,每艘船上備有五匹戰馬,是為了斥候用的,不過如今拿出來拉火炮,隻留下半數作為畜力。
不得不說新軍的準備充分,等戰馬牽下船,隨著李傕一聲令下,三千大軍朝著歷城而去。
樂進是一個小心的人,雖然歷城相對來說比較安穩,但是因為如今曹操和劉悅爭雄,對於劉悅樂進也很忌憚,而且歷城所處的濟南國,又和泰山郡接壤,這也就意味著隨時可能和新近接觸,所以樂進安排了數以百計的斥候,不斷地四處偵查,並且沿途設置了關卡,就是害怕被偷襲。
李傕本來是想要安排西涼軍作為斥候,畢竟跟對那些水軍李傕心裡也不痛快,那些人自持是劉悅的親信,其實瞧不起李傕,不說不聽從命令,但是卻是經常反駁,而且總是說如果將軍在的話會怎樣怎樣——
但是斥候還是被水軍給攬過去了,最少水軍派出了五十名斥候,負責刺探和清理,當然李傕也派了人的。
大炮並沒有全都運下來,不過也有五十門大炮,這種大炮如果用劉悅的話說,已經快要接近明朝的紅衣大炮了,不過添了鐵砂,威力上劉悅也無法作比較。
李傕在後面押送大炮,兩股斥候一前一後的散了出去,很快就不見了蹤影。
水軍是劉悅的嫡系,也是新軍精銳中的精銳,水軍和特戰軍是一同受訓的,所以水軍從戰力上其實並不比特戰軍差,當然差距還是有的,水軍更重要的是操船,不過按照劉悅的安排,水軍標配有特戰軍,又叫做登陸水師營,專門負責上岸廝殺,不過不參與大型戰爭,隻負責偷襲刺殺,畢竟登陸水師營總計不過三百人。
但是這三百人不但配有連弩,還有斬馬刀和小圓盾,更有火筒,也就是小型的火器,另外配有火藥包和火油罐,然後水師營還有匣弩,小規模的偷襲滲透,登陸水師營絕對是好手中的好手。
且說五十名斥候各自間隔著,兩人一個小隊,分散在五裡的范圍,身上穿著草裙,行走在野外,只要稍一隱藏就很難發現的。
從岸邊一路摸過來,離著歷城十幾裡時候,終於發現了暗哨,隨即就被水師營的斥候給拔掉了,神不知鬼不覺的,哪怕是暗哨以為藏得很嚴實,但是水師營的斥候專門學的這個,稍一研究就知道這些暗哨能藏在哪裡,結果一摸,三個暗哨就被發現了,隨即被人悄悄地摸過去幹掉了。
如果說暗哨勢單,那麽離著暗哨不遠的官道上,卻有曹軍的哨卡,有二十人作為哨兵檢查過往人員。
但是很快就被水師營的斥候發現了,於是水師營集結了二十人,然後從左右兩側悄然摸過了,有一個又模仿暗哨化了妝,換上了曹軍的衣服,然後拎著槍快速的朝著關卡接近,吸引著關卡的目光。
“是張強嗎?你小子怎麽回來了?”顯然關卡的曹軍認識暗哨,只是因為帽子的光線,又或者張強故意的隱藏,隔著幾十步看不太清楚模樣。
因為他的出現,視線全被引過來了,只是越是走進,就越是讓人感覺到不對勁,隨即有人呵斥起來:“站住,你不是張強——”
是不是張強都不重要了,就在這話落下的時候,從兩側的草叢中忽然竄出來二十來個人,三步快過兩步,便已經衝到了關卡之處,等曹軍反應過來,迎面就是一陣亂箭,甚至不等反應,第二輪亂箭又射了過來。
等水師營衝到跟前,卻已經收起了連弩,去了小圓盾和斬馬刀,蕩開長槍,撲向了十余個曹軍——
水師營的弟兄都是好手,個頂個的一身武藝,又能配合,一處哨卡只是片刻間,竟然被屠戮一空,等李傕派出的西涼軍的斥候趕到,隻留下了二十多具屍體,水師營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