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快起來,你我同宗兄弟,以後可不許如此——”劉悅沒有回應什麽,他的血就是最好的話,反倒是親切的拉起了劉和,扶著劉和的胳膊說起話來。
說良心話,劉和沒想到劉悅如此重視他,這個幽州牧竟然是實權,想必今日之後,天下都會知道這件事,以這份文書為證,誰又敢小看劉和。
“將軍,你還流血呢——”劉和也不再拿捏,這說著話,也不顧禮儀,伸手組化器衣襟前擺,刺啦一聲就撕下來了一條,然後抓著劉悅的手給劉悅包扎了起來,道士衣服兄友弟恭的模樣。
“閻太守還不起來,以後可不能行此大禮,新軍真的不興這套。”劉悅臉上露出笑容來,伸手將閻柔也拉了起來,有意無意的將印綬按回了閻柔手中。
劉悅不接,上谷郡太守就還是閻柔逇,也就是說幽州還有劉和的嫡系,當然沒有兵權,但是一郡太守的重量還是不小。
“好好幫著我兄弟治理幽州,畢竟給他一個人也分身不得,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——”劉悅拍了拍閻柔的肩膀,臉上雖然掛著笑,眼神也特別的清澈,誰也無法懷疑劉悅的真心。
話音落下,劉悅忽然一轉身,將許攸拉到了身邊:“這是許攸許子遠,以後就是代郡太守,來輔佐兄弟你治理幽州,別的州郡的官吏我也不熟悉,到時候兄弟你自己看著梳理一下,我就不摻和了,反正我誰也不認識。”
這是將權利交給了劉和,不過事情卻沒有那麽簡單,這些官吏任命劉悅不插手,但是卻需要上報陳留的州牧府,也就是陳宮進行批複,不管劉和怎麽想,都不可能完全用他的人,到時候陳宮怎麽會不插手。
每一次攻佔一處,都是一場權利的饕餮盛宴默默說陳宮,如程昱等人,睡不想著安插一下,甚至楊虎都將楊匡送到了冀州,如今為清淵令,就不要說陳宮這種大權在握的人了。
一旁賈詡心中感慨不已,誰說劉悅大大咧咧的了,你可以隨便說劉悅,但是劉悅能成功卻絕不是僥幸,而是有他的必然性,不說劉悅善戰,不說劉悅懂得經營,單說劉悅為人處世之道,就讓人由衷的佩服,不動聲色的安插了自己的人,還能讓劉和感恩戴德,這種手段可以說簡直就是無所匹敵。
“走,咱們進城坐下,這可是兄弟你的地盤,你好好的安排點酒菜,咱們便和邊說如何。”劉悅笑著拉著劉和就往涿縣城中走去,卻隨手將劉和與閻柔的兵符都扔給了徐晃,不需要說,徐晃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麽,自然要趁著劉和吃酒之際,收編劉和的軍隊,然後拉出城與隨後而來的幽州軍合並。
有了血文書,很多事情劉悅不說,但是進行起來卻是順暢無比,好在劉和等人早有預料,自然不願意多想什麽,也就隨著劉悅有說有笑的進了城。
再說眾人進了縣衙,劉和也不提徐晃的事情,只是招呼人在縣衙擺了一大桌酒菜,讓人想不到的是,竟然是陳留傳過來的火鍋,這還虧了陳留售賣火鍋的底料和蘸料,快馬運來,雖然貴了一些,但是卻還受得起,所以幽州才有了火鍋。
自從火鍋傳入幽州,可以說就成了幽州人的最愛,吃著火鍋,喝著陳留的燒酒,就是幽州有錢人最愜意的事情,特別是天氣轉冷之後。
幽州已經下過了一場小雪,如今天氣陰冷,吃火鍋,喝燒酒,簡直是人生最美好的時候,最少在典韋看來是如此,如今幽州已經並入新軍治下,雖然如此場合典韋不敢多喝,但是典韋也喜歡吃火鍋,那才叫一個舒坦,從裡到外暖融融的,就好像要融化了一樣。
“將軍可是要進關外?”酒過三巡,劉和也免不了說起來,這是最好的話題,與誰都無礙。
劉悅點了點頭,輕輕地吐了口氣,猛地一仰頭幹了一杯:“不錯,烏桓賊還有鮮卑賊一直是我大漢的心腹大患,禍害百姓,他們不除,幽州就和談富足,便始終在他們的威脅之下,我既然來了,就一定要殺得烏桓賊還有鮮卑賊不敢再進犯——”
“將軍,哪怕您有李廣衛青之風,也不過只是一時而已,卻不能長治久安。”喝了幾杯酒,閻柔便有些按奈不住。
劉悅不以為意,卻是哈哈一笑:“殺只能殺一儆百,單純的以殺為手段,不過百年而已,我卻有好辦法,與關外開商貿,幫助部落勘探礦產——”
“那不是會讓各部落發展壯大嗎,萬一這些部落——”劉和皺著眉頭,有些不太明白。
“壯大?”劉悅嘿了一聲,眼中閃過一絲森森,冷冷的笑了起來:“我會給他們機會嗎?”
話音落下,劉悅吐了口氣,眼神閃爍著,如同夜晚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璀璨:“開商貿可以吸引很多部落來,我才能掌握他們的蹤跡,同時掌握他們部落的情況,才能拿出相應的手段——”
嘴角蕩起一絲嘲弄,眼眉一挑:“至於幫他們尋找礦產,這才是最要命的,這些外族賊寇並不是難以消滅,如果如同咱們的城池一樣固定,要消滅他們簡直不要太簡單,一路碾壓過去就行,難就難在他們打得過就打,有便宜就佔,打不過就跑,你很難抓住他們。”
對此劉和也是深有同感,他和烏桓也有摩擦,畢竟不是所有的烏桓部落都和劉和親近,這些部落其實不算強大,劉和要滅他們其實也不難,難就難在很難抓住他們。
“若非如此,千百年來怎麽可能解決不了。”劉和歎了口氣,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“正是如此,遊牧民族之所以遊牧,就是因為他們沒有眷戀,但是很快如果一個部落把持著鐵礦或者煤礦,他們可以憑此有糧食有金銀財寶,對他們來說,這就是一座金山,你說他們還會走嗎?”劉悅笑了,笑的有些陰險。
眾人這才有所明白,不由得點了點頭,如果這些部落被固定在一處,那麽它們的危害就立刻小了很多,只要能抓住他們,消滅他們很簡單。
一旁閻柔眼睛發亮,呼吸聲都漸粗起來,忽然插了句嘴:“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,那就是一個部落有了礦產,別的部落又怎麽會看著不眼紅,遲早有人會動心思的,這能讓他們狗咬狗,如果部落撐不下去,就要請咱們幫忙,這等於控制了他們的命脈,而且他們采了礦也只能和咱們交易,所以他們不敢再如以前一樣——”
越想的明白,閻柔就越覺得這手段簡直就是無解,就算是外族賊寇知道劉悅的心思,但是誰能舍得下這些礦產,因為只要開礦,就能讓他們生活無憂,如此誰願意整日裡居無定所,有了礦產,他們可以吃得飽穿的暖,可以有很多錢,這種誘惑就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。
“閻太守看的明白——”劉悅哈哈一笑,朝著閻柔比了比大拇指:“另外,那就是用礦產分化這些部落,而且可以得到消息,從根本上讓這些部落只能靠近咱們,那麽勢必就要和其他的部落有矛盾——”
說到這,劉悅吐了口氣,眼中殺機大盛:“到時候那個敢對咱們動手,我也好殺一儆百,震懾外族賊寇,殺出他一個朗朗乾坤。”
劉悅的話鏘鏘有力,只是殺性太重,劉和和閻柔都聽得心裡有些發毛,難怪說劉悅心狠手辣,這一位不是心狠手辣那麽簡單,劉悅根本心裡就是有些瘋狂,殺人對於劉悅來說不是一種負擔,而是會讓劉悅心中瘋狂。
對劉悅又多了一絲懼意,劉悅的瘋狂其實讓很多人感到不適應,但是卻有無可奈何,好在劉悅大部分時候能夠控制自己。
但是不得不說劉悅這手段確實了得,如果能夠按照劉悅的打算,那麽也許十年之後,就不會再有外族的劫掠,百姓們就能安居樂業。
正想著,劉悅咳嗽了一聲:“兄弟,我已經命賈詡賈文和為北方大都督,著他在關外建城,到時候從兗州會源源不斷的運來物資,到時候你也要配合一下,我要在幽州修建大量的磚坊,還有一些工坊,這樣可以讓百姓有所依,另外要在幽州大力發展農業,會有專門的農學來這裡,這些你都要全力支持,幽州就是賈詡的後盾——”
建城絕對是一件百年大計,聽劉悅的口氣還不是一座城,這也就意味著幽州將要忙碌起來。
當然建城有建城的好處,如果在關外建城,也就將防線繼續往北推,如果外族賊寇想要劫掠,就必須拉長距離,如此一旦暴露,那麽這些邊城就會出兵,等到那些外族回來的時候,他們的族群都會被消滅。
這是一種震懾,如果配合著礦產和貿易,可以極短的時間就消除外族的威脅,對此劉和當然不會反對。
“將軍你且放心,建城是百年之計,功在當代利在千秋,這是名垂青史的事情,卑下也只有一個請求,到時候史官記載的時候,能給卑下記上一筆,那就不枉我全力以赴。”劉和抱了抱拳,頗為鄭重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