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問的夠陰險的,如果說不是,搨頓和樓班的底氣就弱了,如果說是哪還有什麽好說的,新軍立刻開戰,而且屎盆子還往搨頓和樓班頭上扣.
搨頓臉色一僵,心中殺機萌動,只是冷著臉不說話,害怕自己忍不住怒氣.
“典將軍可是會錯意了,那使者只是通報一聲,於其他無關,劉將軍開邊貿,探礦產,對我烏桓各部落可以說有大恩,我兩人還想著沐浴更衣,擇良機去覲見劉將軍,以代表烏桓各部落和將軍協商——”樓班一臉淡然的看著典韋,心中怎麽像不知道,但是和聲細氣的,聽著讓人舒服.
即便是典韋,面對從容的樓班也有些想法,嘿了一聲:“大單於,既然是如此,那為何信上說讓我們將軍給個交代,真當我腦子不轉彎是吧.”
“那可不是我寫的——”樓班笑了,倒不是他推脫,而是的確不是他寫的,那時搨頓的筆跡.
喔了一聲,典韋望向了搨頓,眼中閃過一絲譏誚:“那就是攝政王寫的,看來還是攝政王當家,大單於,我就問你攝政王當不當的了這個家?”
這一刻塌頓真想罵娘,誰說典韋憨直,是一個莽漢子,這分明是殺人誅心的話,可不是有人教的。
好在樓班有城府,只是抱了抱拳:“塌頓大哥一直幫我,否則我憑什麽當大單於,所以塌頓大哥當然當得了烏桓王庭的家。”
這個時候必須認下來,因為否認的話,塌頓的臉放在那裡,勢必會造成離心,讓本來就有些詭異的關系,將會更加的難以控制,當然樓班也不會吧塌頓拔得太高,話音一頓,卻又站起來朝著典韋微微躬了躬身:“典將軍,請不要懷疑我們烏桓王庭的誠意,塌頓大哥只是有些急躁,他絕對沒有惡意,野利該死,但是斬草除根的確不是草原人的做法,我上線且接受不了,就更何況脾氣暴躁的塌頓大哥了。”
一番明捧實貶,讓塌頓有苦說不出,不過面子上卻必須照顧樓班的顏面,塌頓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,索性將這個白臉演到了底:“我沒覺得不對,你們漢人有一句話,叫做殺人不過頭點地,如今殺得人頭盈野,又何必在追殺那些殘余,如果劉將軍擔心報復,那我可以保證,如果將來黑狼部落的人想要報復,不用劉將軍髒手,我會親自動手為劉將軍清理乾淨的,我以烏桓人的榮耀發誓。”
說到底,塌頓和樓班所希望的只是讓劉悅收回追殺,也算是對各部落有個交代,至於野利和黑狼部落,其實很好說,你敢打人家,輸了就活該,況且野利背信棄義,這是草原人也不能容忍的。
迎著塌頓的目光,典韋吐了口氣嘴角的嘲弄越來越濃,哈了一聲:“不用去問我家將軍,我就不同意,既然敢來打我們,就要承受我們的新軍的怒火,如果黑狼部落不背信棄義也還能給他們一條活路,但是我們將軍最討厭的就是背信棄義,如果背信者烏桓還要袒護,那麽讓我們怎麽和各部落進行交易,我們漢人還有句話叫做無信而不立。”
不過話音落下,沒等塌頓和樓班反駁什麽,典韋就吐了口氣:“這事我就能做主,不過有個前提條件——”
楞了一下,塌頓將剛才的心思收斂了,蹙著眉頭看著典韋,遲疑了一下問道:“有什麽條件?”
這種話當然是讓塌頓來說,想讓塌頓來談,最後樓班再來協調,這就是兩人的分工,最少此時兩人還沒有讓典韋挑撥成功。
問起條件來,典韋忽然笑了,只是這笑容總是透著一絲古怪。
“咱們就此事比試一場,我輸了不但撤軍,還會降那些孩子歸還,另外將黑狼部落的那些金銀財寶歸還給他們——”典韋笑著,甕聲甕氣的,只是說不出的得意。
忽然感覺典韋很沒有誠意,典韋的武勇名傳天下,即便是塌頓和樓班也聽說過典韋的名氣,人的名樹的影,能好稱如今大漢第一猛人,又怎麽會差得了,和典韋比武,這根本就是自找不自在。
塌頓沉默了,樓班也沉默了,一時間大帳之中都是沉默。
雖然塌頓有些勇力,但是卻從來不認為自己無意多厲害,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更好一些,而不是和人比武,特別是典韋這種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黑大個。
見塌頓不說話了,樓班心中一陣苦澀,心思一轉,只是苦笑起來:“素聞典將軍天下第一,以前與飛將呂布不相上下,如今呂布死去,天下便再也沒有將軍的對手,你讓我等比武,那不是——”
“我也不欺負人,你們可以二人三人一起上,實在不行四個一起上——”典韋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不屑。
如果不是新軍太強悍,塌頓道不介意多少人,他沒有那麽好面子,他更希望勝利,但是對典韋他不敢,因為他知道典韋是劉悅的心腹,如果典韋在這裡出現任何的意外,那絕對是劉悅發動進攻最好的借口。
“我族中有三個勇士——”沉吟了片刻,塌頓就拿定了主意,比武解決是雙方最好的台階,無論輸贏都有個交代,塌頓當然不會拒絕。
三個勇士就是王庭最強悍的三個勇士,不過絕對不懂得合擊之道,否則就不是比武了,塌頓選擇的沒有毛病,不過說到這裡,塌頓咳嗽了一聲:“典將軍,不過我倒是有一件事要說,素來刀劍無眼,我的意思是比試拳腳如何?”
話才落下,塌頓就又跟了一句:“如果將軍覺得不公平,又或者有疑慮,咱們可以兩個,甚至可以單對單——”
塌頓果然不是吃虧的性格,這會就還擊了回去。
哪知道這話音落下,塌頓才知道自己失算了,沒想到典韋直接嘿了一聲:“那好,就單對單——”
塌頓的話一下子打住了,竟然有些不知所措,無法說什麽。
這才是真正的失算了,如果單對單能贏得了典韋才有鬼,畢竟大漢萬裡山河,無數人都沒有典韋的對手,就不要說烏桓部落了,更何況只是烏桓王庭,所謂的三個勇士,也不過比塌頓本身厲害不了太多。
猛將不常有,特別是像典韋,單對單根本就是輸,那還來比什麽?
幸好眼見冷了場,典韋哈哈一笑,眼眉一挑,一臉不在意的嘿了一聲:“單對單不如不比,就還是三對一,比拳腳就比拳腳,不過畫像說道前面,我莽撞慣了,手下控制不了力道,到時候要是打死了人,可別怪我。”
“比武如戰場,生死有命。”這話是樓班說的,這時候總要出來表現一下自己的存在。
事情就這麽定住了,典韋到是也乾脆,朝著塌頓一擺手:“擇日不如撞日,咱們就今天解決了,我回去也好和將軍說。”
塌頓和樓班對望了一眼,眼神交流,塌頓才點了點頭:“也好,既然典將軍有興致,那麽恭敬如不從命,我想請將軍萬軍之前比武如何,也免得都以為我信口開河。”
“好,沒問題。”典韋更乾脆。
隨即典韋大步朝外走去,便有親兵跟了上來,回頭望望大帳,就有人不甘起來:“典將軍,憑什麽讓他們三人——”
冷哼了一聲,典韋臉上譏誚之意更濃,回頭望向王庭大帳,深吸了口氣:“將軍要震懾烏桓人,我守著他萬軍當面,打敗他們三個勇士,你說對他們的士氣是多麽大的打擊。”
“可是萬一他們人多,將軍您——”雖然沒敢再說下丘,但是言下之意卻都明白,就是擔心典韋有個萬一的閃失。
聞言典韋用力的啐了一口,仰了仰頭,只是沉聲道:“我有千斤之力,到時候拿著他們的人做兵器,就不信砸不死另外兩個。”
啊了一聲,親兵才知道是自己的貧窮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。
親兵們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是在沒法想象那種畫面,不過典韋力氣大這一點都知道,一個人的重量應該沒關系吧。
再說隨著典韋離開,塌頓和樓班開始集合族人,很快上萬人就圍在了大營門口,一個個伸長了脖子,想看看比武到底是什麽樣的。
新軍也都趕了過來,雖然都是騎兵,但是和烏桓人一比,卻實在是太不成比例了,總顯得比較嬌弱。
沒時間搭台,所以就在大營門口畫了一個圓圈,這就充當比武的擂台,誰要是出了圈就算輸了,又或者可以直接認輸,只有一方認輸的時候才算是完結,否則都會繼續打下去。
雙方約定好了比武的規則,這些規則有些是典韋提出來的,有些是塌頓提出來的,總的來說其實對烏桓更有利,因為他們三個人,如今都是空手,沒有了兵器的優勢,典韋勝負就難以預料了。
但是從始到終典韋都沒有在意過,比武之前,反而喝了一壇子酒,不過典韋喝酒不是用來壯膽的,而是用來解饞的,總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,喝了酒可不會有一點的影響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