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悅一句話,很快就幽州傳開了,甚至於傳到了冀州,仿佛是給所有人的暮鼓晨鍾,一時間各方大員都驚懼起來,才意識到這已經不是從前了,劉悅既不是袁紹,也不是公孫瓚,劉悅治下就要按照劉悅的規矩來。
劉悅提高了官員的俸祿,但是也極大地減輕了百姓的稅賦,為的是讓百姓富裕起來,這是必須做到的,任何人成為絆腳石,劉悅要做的不是搬開而是徹底的碾碎再碾碎。
有人還特意的整理出了劉悅治下的官場律例,總之就是不能禍害百姓,不能出賣新軍,不能背叛劉悅,能力反而不是那麽太重要,當然必須是要做是的,屍位素餐劉悅也不會客氣。
這些話是諜營有意推動的,他們不但搜集敵方的情報,更能監察百官,當然這些東西輕易地不會用上。
說劉悅嗜殺,劉悅的確是殺人不眨眼,戰場上幾萬人都不眨眼,地方上殺幾個人更不會在乎,不會比殺幾隻雞更困難,但是劉悅又不嗜殺,因為很多官員的黑材料都掌握在諜營手中,劉悅若是要殺,很多人都可殺,但是劉悅對於為惡不深的官員並沒有追究,只是讓諜營嚇唬了一下,有則改之無則加勉。
每一地官場的震動是必不可免的,冀州也是如此,隨著公孫瓚的敗亡,劉悅殺進了關外,並且捷報傳來,張遼在冀州也是步步緊逼,與高覽兩人不斷地蠶食著袁尚的地盤。
在劉悅回到冀州的時候,袁尚終於絕望了,徹底的向張遼投降,只是祈求活命,願意做一個富家翁。
隨著袁尚投降,冀州徹底並入了新軍治下,隨即張遼就展開了剿匪,冀州依舊混亂,索性就借著混亂剿匪。
張遼的剿匪也同樣不困難,有飛燈和火藥的配合,一座座山寨被蕩平,土匪們被殺很多,但是更多的都是被抓了,這些土匪沒有被處死,而是被送入了礦場,去開采煤礦或者鐵礦,表現好的五年之後就能自由。
袁尚的投降也就意味著河北最後一位名將張郃也投到了劉悅手下,這是劉悅單獨對張遼交代過得,想辦法收服張郃。
隨意劉悅回到冀州的時候,就接到了張遼的想消息,袁尚想要求見劉悅,因為沒有劉悅的發話,袁尚根本就不踏實,整天夜不能寐。
“讓袁尚帶著張郃來見我吧——”劉悅哈哈一笑,倒是來了興趣,不過不是對袁尚的,而是對張郃有興趣:“告訴張郃,讓他準理一下,隨我南下徐州。”
很快消息就送到了張遼哪裡,張遼就打發袁尚去見劉悅,卻親自去請張郃,將劉悅的手令交給了張郃,以示重視。
張郃這幾日有些消沉,雖然敗了並不能怨他,但是掰了就是敗了,只可惜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呀!
這一夜張郃正在借酒消愁,煩惱袁尚的懦弱,當然他知道,其實袁尚的確是堅持不下去了,先不說新軍勢大,主要是袁尚手下人心惶惶,暗地裡不少人和新軍暗通曲款,甚至於有人直接就去投奔新軍了,最多的時候,一夜之間就有幾百軍士逃走去投靠新軍。
張郃一身本事,卻根本無法施展,讓張郃有些無奈和煩躁,但是這一切卻再這一日張遼的到來而改變了。
推開張郃的家門,就能聞到一股子濃鬱的酒香味,張遼咳嗽了一聲,便喊了一聲:“張將軍,我奉我們將軍之命來給你送軍令,將軍命你幾顆收拾一下,隨將軍南下徐州——”
聽到這裡,剛剛起身的張郃當時就愣住了,啊了一聲,有些不太確定的遲疑道:“將軍真的讓我去徐州?”
“這張將軍可就小看我們將軍了,將軍素來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,既然一向看中將軍,我家將軍說給你一萬兵馬,命你為先鋒,到底你有多少本事就要看你的了,有能耐與戰場上拿出來,別辜負了將軍的一番看重。”張遼隨口說著,這多半是劉悅的意思。
一瞬間,張郃激動了起來,一萬兵馬或許不多,但是能獨領一萬兵馬為先鋒,這就是信任,而且在任何手下這也都是大將,劉悅有一句話說的好,有本事拿出來,嘴上說沒用。
張郃今後能身處什麽位置,那需要張郃自己憑本事去爭取,劉悅給了機會,張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得了。
“將軍的意思讓你收攏本部人馬,並且著我給足了糧食,補足了物資,並且給你配上三十門火炮,到時候親兵營會有人趕來和你匯合。”張遼有拋出了劉悅的話,更讓張郃激動萬分。
本部人馬意味著就是親信,有本部人馬都有很大的發言權,本部人馬才真正代表著一個人的實力,就如高覽一般,如今能統領他的本部人馬,才會有底氣和張遼平起平坐。
“末將願為將軍效死——”張郃單膝跪倒,聲音洪亮,這就是所謂的士為知己者死。
張遼趕忙扶住張郃:“新軍不許跪拜,張將軍還是快點準備吧,將軍要南下,如今南線戰場可還是廝殺的慘烈,由不得多等待。”
張郃站起身來,只是抱了抱拳,便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:“末將明白,這就去收攏軍隊。”
呵呵一笑,張遼隨著張郃朝外走,邊走卻又壓低了聲音:“既然張將軍能真心融入新軍,那我也不能慢待了張將軍,我這就讓人將糧草送過來,也包括一批軍械物資,另外還有十萬大錢作為軍餉,由將軍自行發放。”
啊了一聲,張郃眼睛都瞪大了,當真沒想到張遼能做到如此,當然這一切絕對是劉悅授意的,如果張郃抵製新軍,那麽張郃也不會得到真正的支持,甚至於本部人馬都沒有,但是如果真正的融入新軍,張遼就會拿出劉悅所許諾的這些好處,能讓張郃本部人馬徹底的恢復士氣。
只是一天,張遼就將錢糧以及物資都送來了,隨著一個月的餉錢發下去,正如張郃所預料的,他的本部人馬士氣也就高漲起來了,因為他們知道新軍已經開始給他們發響了,就不再提心吊膽的.
“拔營-”張郃一聲令下,上萬大軍開始朝著鄴城趕去,要在鄴城和劉悅匯合.
張郃的離開,讓袁尚知道自己徹底的窮途末路了,拿了劉悅賞給他的十萬錢,老老實實的在元氏安頓下來,至此袁家也就多了一個分支,只是從此刻袁家就徹底的沒落了.
不說袁尚,張郃率部趕到鄴城的時候,劉悅卻還沒有趕到,以田豐為冀州牧,整個冀州已經開始正式運轉,田豐更換了一些官員,不過所有人都謹記著一點,劉悅不在乎你撈點錢,當然不能不知死活,但是如果哪一個禍害百姓,劉悅可從來不會手軟,田豐都常常警告手下人,甚至在州牧府的大堂之中,田豐還掛了一副牌匾,上書《當官為民》四個大字.
田豐把握住了劉悅的性子,只要不觸及劉悅的底線,劉悅一般是盡量的隱忍,就算是略略出格,劉悅最多就是暗中警示,但是一旦觸及劉悅底線,劉悅的狠辣就會展現,那是任何人無法說情的.
這一點在冀州官員身上就體現了出來,在田豐的督促下,如逢紀等人做事都很勤勉,為百姓做了不少事,如今的冀州恢復的遠比幽州快得多,加上各地袁紹囤積的糧食,冀州甚至有余力支援幽州,當然也只是勉強吃飽.
冀州的農耕真正的恢復了,田畝稅調整到兩成,百姓們已經開始拚命的開墾荒地,即便是大冬天的也沒有閑著,劉悅一路而來,一塊塊曾經的荒涼之地,如今被整理得四四方方的,裡面的樹木被砍了,並且打起了地壟,好在陳留郡賒欠了鐵器,給冀州的農耕恢復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.
鐵器是賒欠的,官府就一句話,明年收成好就換錢,如果明年災年,百姓們不能有個好收成,那麽鐵器的錢就全免了.
就憑著百姓們大量的賒欠鐵器,如鐵鍬、鐵鎬、鐵犁、播種機、抽水機等等,而百姓們的熱情,更是極大促進了農耕生產,即便是劉悅回來的時候,天氣已經寒冷氣來了,但是依舊有百姓起壟,因為但凡是新開墾的土地,三年之內是免稅的.
另外新軍賒欠的種子,還有農耕學生來指導,冀州各地已經開始了堆肥法,老百姓拚命的割草,用野草落葉堆肥,甚至清理了泥塘,用淤泥堆肥.
一路過來,可以說生機勃勃的,讓劉悅頗為高興,不得不說,以田豐為首的冀州派,還真的是處理政務的好手.
當然這也是他們存在的價值,劉悅不但任用了他們,還在原本的俸祿上,又增加了養廉銀,可以說憑著這兩項收入,絕大部分的官員,只要不是過分的奢侈,他們的生活還是算得上較好的哪一批.
劉悅知道,等明年夏收的時候,只要不是天災人禍,冀州就算是徹底的恢復了,或許三兩年就能追得上兗州,畢竟冀州地力好,可是號稱沃田百萬.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