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向那張狼藉的餐桌“如果喬光喝得伶仃大醉,他是如何回到自己的床鋪?假設他遵循本能摸索到床頭躺下,他腳上的襪子為何會褪到腳心?”
眾人這才注意到,喬光的襪子的確堆在腳心。
“只有一個解釋。”時霆目光深邃犀利,“有人進入喬光的家,並且把喬光拖到了他的床鋪上,喬光的腳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拖行,襪子自然而然堆到了腳心。”
白錦蹲下來,抬起喬光的一隻腳,果然在他的後腳跟看到了明顯的擦痕,擦痕周圍皮開肉綻。
“從餐廳到臥室的距離並不長,喬光的腳跟為什麼會傷的這麼嚴重?”鄂遠推了一下眼鏡,他隻關注了喬光手腕上的創口,根本沒留意他腳底的傷痕。
時霆道“喬光身高17斤,如果是你我幾人把他拖到臥室,他的腳跟都不會傷的如此嚴重。這只能說明,拖行喬光的人身材矮小,體力不足,他用了很久才將喬光拖到了臥室,喬光的腳跟跟水泥地面長時間摩擦導致皮開肉綻。”
時霆的目光落在言卿的身上“我懷疑凶手很可能是女性或者孩子。”
一句話如同平驚雷,驚得眾人目瞪口呆。
“孩子作案的可能性不大,先後殺死四個人,還安排的如此周密,孩子沒有這麼縝密的思維和行動力,我更傾向是女性作案。”
“先後殺死四個人?”白錦獨自叨叨了一句“七哥的意思是,殺死羅白梅和喬光的是同一個人?可是凶手為什麼沒有繼續選擇104教室,殺人手法也改變了呢?”
“自己想。”時霆面色一肅,口氣不善。
白錦求助似的看向言卿,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覺得這位言家小姐格外可靠。
言卿無奈,隻好先替白錦解圍。
“因為凶手想為他的連環謀殺案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。你想,如果時司長沒有發現凶手這一連串的陰謀,你會對喬光的死做出怎樣的判斷?”
鄂遠接過話,“自殺。”
“喬光為什麼自殺?”
“畏罪自殺。”
言卿笑了笑“喬光殺了冷玉三人後畏罪自殺,這個案件自產自銷,而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,這就是他最終想要達到的目的。”
言卿說完看向時霆“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?”
時霆點了下頭,表情明顯柔和了不少,但轉向白錦的時候又嚴厲了幾分“你帶人去新口街的鹵房齋,調查一下昨天是否有一個女人同時買了牛肉、燒雞和豬頭肉這三種熟食,順便再去周邊的煙酒行問一下,是否有人買了這種白酒。”
“好,我這就去。”白錦戴上警帽。
時霆又叫來一直負責在樓下看守的軍輕警司。
“昨天傍晚,有沒有人提著酒菜進門?”
年輕警司仔細想了想“這樓裡進進出出的居民不少,又是晚飯時間,很多人都拎著菜籃子。”
“你再想想,有沒有拎著酒瓶子的女人?”
警司撓了撓頭,突然眼前一亮,“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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