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為我。”言卿還沒有開口,時霆便接過她的話︰“韓昔靈因為韓部長的死一直記恨於我,她想要殺死言夫人嫁禍給言卿,以此來報復我。如果你要怪,就怪我,這件事跟言卿沒有關系,她完全是無辜的。”
“因為你?”言啟眼圈一紅,突然上前抓住了時霆的衣領,“因為你,是因為你我的阿娘才會死,是嗎?”
“大哥。”言卿急忙上前想要拉開言啟,“大哥,時霆只是秉公執法,他又何罪之有?是韓昔靈將她父親的過錯轉嫁到了別人的身上,又用無辜之人的性命發泄她的仇恨。追根究底,這件事也不應該怪到時霆的身上,他抓了那麼多罪犯,難道每一個罪犯的家屬都要來找他報仇嗎?如果他們沒有犯錯在先,時霆為何又要抓他們?如果這個國家沒有時霆這樣的人,人人都可以為了一已私怨殺人放火,這和人間地獄有什麼區別?”
言啟瞪著時霆,卻觸到他坦然無比的目光,這雙眼楮深邃卻清明,倒影著他的渺小與沖動。
言啟漸漸松開了手,卻是負氣般的向旁邊一甩,不願意多看時霆一眼。
“大哥。”言卿柔聲說道︰“對不起,這件事終究是因我們而起,如果你要怪我們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“二姨娘呢?”言啟突然問道︰“二姨娘和言靈怎麼沒有回來?是不是這件事她們也有參與?”
韓昔靈被抓是在郭艷蓉的院裡,這件事言啟自然是知道的。
這個韓昔靈是什麼時候進了言家的院子,又打扮成下人,他卻一無所知。
言啟並不笨,韓昔靈既然是凶手,她隱藏在郭艷蓉的院子裡,郭艷蓉就算不知情,言靈也一定知道,而她們明知道韓昔靈想做什麼,卻一聲不吭,任由她為所欲為。
本來,她們只需要一句話,言夫人就不會死,但她們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,選擇視而不見和包庇。
言啟看著中間的靈堂,看著那裡懸掛著的遺照,頓時悲從中來,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。
言卿不忍,上前遞了一塊手帕,言啟用力推開她的手︰“不用你假好心,阿娘死了,你是最開心的吧。”
“大哥,我雖然和夫人不對付,卻從未想過要害她,更不會想要置她於死地”
言啟不說話了,依然嗚嗚的哭著。
“大哥,對不起。”言卿的眼淚流了下來,“對不起。”
言啟的哭聲更大了。
從靈堂出來,時霆安慰道︰“這不怪你,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。”
雖然言夫人平時也沒幹什麼好事,溫晚的死和言卿的腿或許都跟她有關,但是誰也沒有權利去決定別人的生死。
更何況人死為大,也不想再去議論她的是非了。
“好了,不想了,去看嶽父吧。”時霆揉了揉她的手,“他幾天沒看著你,一定擔心了。”
兩人來到言老爺的臥室,言老爺正被人服侍著吃藥。
“唉,這藥怎麼這麼苦啊?”言老爺皺著眉頭說道。
管家笑道︰“六小姐在的時候,老爺可從來不喊苦,怎麼現在天天嫌藥苦。”
“是啊,卿卿在的時候,感覺喝藥也是甜的。”言老爺嘆了口氣︰“不過她到底是時家的媳婦,時家有事,總要回去的。”
言卿聽著言老爺口氣中的落寞,心中一酸,不等時霆敲門,她已經快步推門而入。
“阿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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