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琴頭髮凌亂,滿臉傷痕的坐在那裡嚎啕大哭,絲毫沒有了千金大小姐的完美形象。
“那不是言家五小姐言琴嗎?”看熱鬧的人中有人認出了言琴。
“還真是她。”有人譏諷的說道︰“言五小姐竟然如同潑婦般和這些低賤的女人們大打出手,就為了爭男人?”
“那些舞女是下賤,但這本來就是她們的天性,怎麼言五小姐也下賤至此呢?”
“她不是被時家休了嘛,大概受了刺激,就想著破罐子破摔,這樣的女人啊,什麼樣的男人都不會嫌棄呢,只要能滿足她。”
這些竊竊私語聲一字不漏的落進了言琴的耳朵,她抬起頭,怒瞪向發聲的方向。
可她的眼楮是腫的,幾乎合成了一條線,模模糊糊當中也看不清對方是誰,而且就算看清了,認出來了又能怎樣,她也沒臉上去跟人家理論。
這個舞廳裡有不少名媛貴婦也會來跳舞,大家都是上流社會經常能見到的人,就算不熟也是點頭交。
而且在這個圈子裡,好事不出門,壞事傳千裡,今天晚上的事情,應該很快就會傳遍順城的貴族圈子,言琴也算是一夜成“名”了。
“行了,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。”言啟一把將言琴從地上拉了起來,“趕緊給我回家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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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外面的喧鬧聲,言卿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燈芯。
煤油燈的光芒閃了閃,屋子裡一時光芒大盛。
時霆坐在燈光下,面前放著幾份文件,自從他升任少帥,工作便越發的繁瑣。
言卿這幾日住在言家照顧言老爺,本來不打算讓他也跟過來,但這個男人還是會在工作結束後回到這裡,明明青磚樓離時府更近,而離言家偏遠。
“先把這個湯喝了,涼了就不好喝了,我可是在爐子上整整煲了五個小時呢。”言卿打開瓦罐的蓋子,一股清香撲鼻而來。
時霆放下手中的文件,又往窗外看了眼︰“不用去看看?”
“言琴這幾日不見蹤影,大概是被大哥給抓回來了。”言卿整個心思都在言老爺的身上,根本不想理會言琴的那些破事。
她與言琴本就不親,再加上言琴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於她,她對她,早就沒有了姐妹之情,而她是生是死,是福是禍,她都不想過多關注。
言卿話音剛落,靜知就在外面敲了敲門︰“小姐。”
言卿給時霆盛了碗湯放到他面前,起身去把門打開了,靜知往屋裡看了眼,見到時霆也在,於是用目光向言卿請示。
“你進來說話。”言卿將她讓進來後說道︰“他現在沒在辦公,你說你的。”
靜知這才說道︰“剛才我聽下人們說,大少爺把五小姐從外面帶回來了,五小姐好像還被打了,臉都腫了。”
“被打了?誰敢打她?”
“聽說是是五小姐在外麵包了一個小白臉,那小白臉自稱是個文人,以尋找靈感為由每天出入舞廳。他拿著五小姐的錢,哪是去找靈感,全部都用來找女人了。大少爺找到五小姐後,帶著五小姐去跟這個小白臉對質,然後當場抓奸,大少爺把那個小白臉痛打一頓後送到了治安辦,而五小姐也和那幾個舞女撕打了起來,那些舞女一個個都是潑婦,五小姐哪裡會是對手,沒幾下就被打得鼻青臉腫。”
靜知說得繪聲繪色,就連正在喝湯的時霆都投來好奇的目光。
“當時還有好多小姐太太們在看熱鬧,五小姐這下可是出名了,不過,她丟的不是她自己的臉,而是我們時府的臉。”
言卿道︰“本來大哥和阿爹給她尋了一門不錯的親事,家世清白不說,更不嫌棄她是棄婦之身,聽說那人的人品還相當正派,與前任妻子更是相敬如賓。如果她能乖乖嫁過去,以後與丈夫和諧相處,說不定日子過得比現在還要好。只是她這樣一鬧,那邊很快就會收到消息,別說這門親事要告吹,以後在這順城,怕是也沒人敢再娶她了。”
“我聽說,五小姐去那些地方就是為了釣金龜婿,這個男人八成是個騙子,看中了五小姐有錢,所以就想盡辦法的俘獲了五小姐的心,之後又花言巧語的騙財騙色。”
言卿輕輕搖頭道︰“人心不足蛇吞相,言琴自以為聰明,卻是賠上了一輩子。”
言琴本來就沒什麼心眼,以前不知道給多少人當槍使過,只要稍有城府的人想要取得她的信任都是輕而易舉。
這樣的人也敢去釣所謂的金龜婿,那不是金龜婿,那是白眼狼。
“你去替我跟大哥傳個話,讓人看著言琴,別讓她鬧到阿爹面前。”言老爺現在身子虛弱,可是受不得這份刺激,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女兒丟人丟到全城,這口氣大概就緩不過來了。
靜知離開後,言卿又給時霆加了一碗湯,看著他喝下去後,她才滿意的說道︰“你在青磚樓的時候,一日三餐都不規律,午飯常常不吃。”
時霆疑道︰“夫人怎麼知道的?”
“我當然有我的眼線。”言卿眨了眨眼楮,“所以你得乖乖吃飯。”
時霆笑了︰“夫人還有眼線?”
他仔細想了想︰“除了劉寅,也沒別人了吧。”
被他一下子猜到了,言卿氣惱的說道︰“你猜得這麼快,給點面子不行嗎?”
時霆笑著將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好,一隻手摟住了她的縴腰,臉在她的耳側蹭了蹭︰“夫人認識的人也就只有劉寅了。”
劉寅受了時霆的命令,平時會派人保護言卿的安全,言卿跟他接觸的機會也是最多我。
劉寅雖然是大帥的人,但時霆現在貴為少帥,劉寅這個警衛隊長也難免會和時霆來往密切,大帥更是無從得知,劉寅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不在他的陣營了。
“你可不準找劉隊長的麻煩。”言卿嗔道︰“我隻讓他關注你的一日三餐。”
時霆笑了︰“別說是劉寅,就算你放兩個人到我的辦公室,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監視我,我都不敢有意見。”
言卿也被他逗笑了,順手在他的臉上捏了捏︰“堂堂少帥,原來是個妻管嚴。”
“沒辦法,就是怕老婆。”時霆的一雙眼楮閃亮如星,看著她的時候仿佛藏著洪荒宇宙,“老婆說一,我不敢說二,老婆指東,我不敢往西。”
“這麼聽話?”
他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。
言卿忍不住在他的額頭親了一下︰“出去可別這麼說,少帥的威風呢?”
“在你面前,不需要威風。”他將人往懷裡一抱,“我吃飽了,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所以呢?”言卿抬起頭,手指蹭著他的下巴。
“所以。”說話間,他已經一把將人抱了起來,本來就縴細的她被他打橫抱著,根本不費力氣,“所以有力氣吃你了。”
言卿被他放在床上,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,眼若秋波,紅唇柔潤,看著他的目光滿是似水柔情。
“你這樣看著我,我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。”時霆低下頭,鼻尖輕觸她的鼻尖。
言卿順勢在他貼過來的唇上親了一下,笑道︰“好像我不看你,你就能忍住一樣。”
“夫人懂我。”時霆會心一笑,將她剛才的那個吻當成了催化劑,他低下頭,火熱的唇輕輕的在她的唇上摩挲,轉而變成了一個激烈而熱情的吻,燃燒了他自己,也炙熱了她。
夜色如水,溫暖的房間裡充斥著曖昧的暖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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