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左梁,我帶你去個地方。”時霆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,而鄭筠將手銬的另一端從大鼎上摘下來銬在了自己的手腕上,用力向前一扯,“走。”
左梁被大鼎一撞,又被白錦踢了一腳,早就受了內傷的他就算想反抗,但他和鄭筠銬在一起,想要逃跑也是不可能的。
鄭筠帶著左梁穿過一片林子,來到了一座半舊的廟堂前。
這個廟堂立在樹林當中,周圍種滿了各種植物,而廟堂裡打掃的乾乾淨淨,香火不斷。
在廟堂中,擺著無數的牌位,這些牌位上沒有名字,一排一排的氤氳在一片香火煙氣之中。
左梁看著這個廟堂,臉上全是迷茫。
“當初你的阿爹替這三家人做畫師,在那三家長子的身上畫下了地圖。地圖畫好了之後,他也和那些挑夫一樣也沒有逃脫厄運。”時霆的聲音不輕不緩,卻像悶雷一樣打在左梁的心頭。
他放在身側的拳頭倏然握緊,眼中迸射出濃裂的殺意。
“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。”左梁的牙齒磨得咯咯的響,“你們是怎麼懷疑到我的?”
時霆說道︰“你在現場留下了證據。”
“怎麼可能?”左梁不服,“我已經做得足夠完美,你們怎麼可能拿到證據?”
“你在陳家滅門案的現場傷了右手,所以你的右手上有一道疤痕。”鄭筠擎起他戴著手銬的那隻手,在他的右手上,果然有一道長長的傷疤,“而且你殺人的方式也證明你是左撇子。”
“你們怎麼知道我受傷了?現場那麼多血跡,你們還能從血跡中辯認出來不成?”左梁覺得時霆的話是在天方夜譚。
“你還真說對了。”白錦嘿嘿一笑︰“我們嫂子正好就有這種能力,她就是從那些血跡當中判斷出你受傷,又從出血量上斷定你的右手會留疤。”
左梁盯著自己的右手,不說話了。
時霆繼續說道︰“你在徐家滅門案的現場,留下了凶器的痕跡,你在與徐家長子進行搏鬥的時候遭到了激烈的反抗,所以,你沒能一刀斃命,而是在無奈中用匕首扎進了他的胸膛,因此在他的創口當中留下了凶器的痕跡。”
時霆拿著手中的那把三稜軍刺,軍刺上反射著他瞳孔的犀利︰“這種軍刺與普通匕首不同,所以它造成的創口形態也會不同,我們因此判斷,凶手用的是三稜軍刺。三稜軍刺是步槍的刺刀,再加上凶手身手了得,我們因此又將凶手的身份鎖定在了軍中,而你就在時廣的軍中任職,有機會拿到軍刺。除此之外,白錦在徐家的大門口發現了汽車行駛的痕跡,根據輪胎的花紋判斷出那是一輛軍車,而你也有動用軍車的便利。”
左梁道︰“滿足這種條件的人有許多,你們為什麼會懷疑我。”
“上次你在軍警司中撒野,正好暴露了你右手的傷疤和你習慣用的武器,再加上喬先生的描述,在那些死者當中,有一名畫師姓左,而你正好也姓左,所有的巧合加在一起,就不是巧合。”
“呵。”左梁冷笑,“是,我承認,陳、徐兩家人都是我殺的,我假裝成了大商人,說是要跟他們做生意,他們就歡天喜地的把我迎進門。”
這兩家人以為迎進了一位財神,卻不知道迎進的是一位死神,在他們臨死的那一刻,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何而死。
“我殺這些人絲毫不後悔,他們都該死。”左梁的笑容帶著嗜血的殘忍。
時霆冷色道︰“這三家人曾經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,但是只有幾歲,甚至只在包裹中的孩童,他們也該死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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