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卿不是軍警司的人,本沒有義務替他們勞心勞力。
“沒關系。”言卿看了眼解剖室牆上的掛鐘,“鄂法醫,我們分工進行,你去和分局的劉法醫解剖其他幾具屍體,徐永積的屍體交給我。”
鄂遠用袖子蹭了下額頭上的汗,說了聲好。
而分局的劉法醫自從上崗以來,一具屍體也沒有解剖過,現在突然有十具血淋淋的屍體擺在他面前,他一度嚇得連解剖刀都握不住。
分局警力不足,水平有限,這也是各地分局所面臨的最大問題,在這個時候,就需要總局的支援。
解剖室過於狹小,劉法醫和鄂遠只能來到隔壁臨時騰出來的房間進行下一步操作。
“鄂法醫,跟你們一起的那個女孩是什麼人啊?”劉法醫憋不住心中的好奇,“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。”
鄂遠道“是我們司長的朋友,也是我的師傅,義務為我們軍警司做事,算是我們的法醫顧問。”
“可這小姑娘看上去也不過十七八歲。”劉法醫十分驚奇。
“別看她年紀小,厲害著呢,前陣子軍警司破獲的遼河碎屍案和護理女校連環案,她功不可沒。”
“真有這麼厲害?”
“不然我為什麼要拜她為師?”鄂遠聳聳肩膀,“不說了,乾活。”
兩個房間的解剖同時進行,言卿沒有助手,只有時霆一人在旁觀看,偶爾搭把手。
見她額頭不停冒汗,時霆從口袋裡掏出一塊藍色的手帕,輕輕替她拭掉了汗珠。
言卿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屍體上,對於時霆的動作全然沒有在意。
時針指向12點的時候,那個掛鐘發出沉悶的響聲,鐘錘敲擊著一個銅鈴,直到敲了12下才停止。
言卿直起身,轉頭看了眼那個老式掛鐘,放下了手中的解剖刀,“完成了。”
她摘下沾滿血的手套,疲憊在此時排山倒海般襲來,但她依然強打著精神向時霆說著她的發現。
“死者與凶手曾經發生過搏鬥,凶手無法順利割斷死者的脖子,而是在打鬥中刺穿了死者的心臟,因此在死者身上留下了刺創創管,創管長16,寬3,創口呈三角形,創壁光滑。”言卿一字一句說得十分清晰,“包括陳氏滅門案在內,凶手都是用利器割斷了死者的動脈,造成失血過多而死,鋒利的利器分很多種,單憑一個傷口無法做出準確判斷,但這一次,凶手因為遭到殊死抵抗,留下了凶器的全貌。”
時霆道“徐永積在經商之前曾經當過兵,根據徐永積房間裡找到的一些舊照片,他在當兵期間獲得過武術冠軍,在編隊裡小有名氣。凶手可能沒想到會遭到徐永積的反抗,這讓他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有了疏漏。而他最擅長的割頸式殺人法也對徐永積無效,因為凶手在與徐永積的搏鬥中不一定佔據上風,他想殺死徐永積尚且困難,根本沒有能力選擇殺人方式。”
他回憶了一下現場,“徐永積的小女兒死在徐永積身後的台階上,很有可能是徐永積為了保護女兒而分心,慌亂中被凶手一刀刺入了心臟,凶手殺了徐永積之後又殺害了他的女兒。”
一個身強力壯的父親,為了保護弱小無助的女兒,而一個毫無人性的殺手正在揮動他的屠刀。
想到當時的畫面,兩人不由一陣心酸,同時又讓他們想要破獲案件的決心加重了幾分。
“你剛才說,凶手在屍體上留下了凶器的全貌,凶器究竟是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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