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位警司,我們真沒殺人。”戴著眼鏡的老師握緊了手中的行李箱,“你們不能隨便懷疑好人啊。”
“就是,我馬上就要下車了,我女朋友還在車站等我呢。”
白錦面色嚴肅,沉聲命令“別廢話,拿出車票,打開箱子,不然你們五人誰也不準下車。”
“拿就拿,你這個人長得挺不錯,怎麼說話這麼凶。”留學生看了眼他身後的時霆,“還是那位警司好,看著就很溫柔。”
白錦“。”
溫柔?
他們是不是對時霆有什麼誤會?
時霆單手擦在褲袋裡,像是沒聽見這些話,幽深的目光從幾人身上一一掃過。
“看吧,看吧。”留學生把自己的車票遞過來,“箱子裡都是衣服,我好不容易塞進去的。”
“打開!”白錦皺眉,順便看了眼表,留給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。
留學生、買辦、銀行辦事員以及老者,先後拿出了自己的車票,也打開了行李箱。
白錦仔細檢查了一番後,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物品,可見這幾個人並不是凶手。
瞬間,那位一直支支吾吾不肯拿出車票,也不肯開啟行李的老師就成了最大的嫌疑對象。
“我,我車票丟了。”戴眼鏡的老師急忙解釋,“上車的時候被人掏了錢包,車票就在錢包裡。”
“行李箱呢,怎麼不打開?”
“兩位警司,我真的沒有殺人啊,我就是一個教書的,怎麼可能犯法。”
“既然這樣,那我替你來。”白錦奪過他手裡的箱子,那位教書先生阻止不及,箱子已經被打開了。
白錦篤定箱子裡一定有可疑物,但讓他沒想到的是,箱子裡除了一些簡單的衣服和書本,就只有一個煙鬥和一袋煙末。
“他不是凶手。”身後的時霆突然開口道“他臉色發黃,形色枯瘦,雙目無神,手指上雖有繭,卻不是因為長期握著筆桿子,而是因為拿煙鬥,他是個癮君子。”
那位教書匠聽了,有些慚愧的低下頭。
他平時是個體面人,在學校裡口碑頗佳,但誰也不知道,他愛好大煙,而且已經到了戒不掉的地步,所以這件事,他一直都瞞著。
“七哥,怎麼辦,這五個人的嫌疑都排除了。”白錦憂心道“還剩五分鐘了。”
此時,列車員的喊話聲從大喇叭裡斷斷續續傳出來“廟東站要到了,在廟東下車的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準備下車。”
“七哥,快想辦法,車要到站了。”白錦急得跺腳。
“你們幾個回去,這個老人留下。”時霆下令。
另外幾個人聽了,立刻如同大赦般,拿著自己的行李先後離開了包廂。
“真是的,警司了不起啊,警司就可以亂懷疑人嗎?”
“就是,我還要重新整理行李箱,麻煩死了。”
伴隨著他們抱怨的聲音遠去,時霆走到那位老者面前,“這位大伯,你這身衣服哪來的?”
“我?”老者一時語塞。
“你頸部皮膚增厚,皮溝深陷,皮紋顯著,這是長期從事海上活動所導致的日照性皮膚病;你雙手手心有厚厚的一層老繭,還有許多細小的舊傷,這是經常拉扯纜繩的原因,你是一個水手,經濟條件不高,根本無力支付一件中檔西裝的價錢,而且,你不識字,根本用不著鋼筆。”
白錦疑道“不識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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