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時家的彩禮敲鑼打鼓的抬了過來,過禮當天,言家門口擠滿了看熱鬧的平民百姓。
“這時家真是大手筆啊,整整六十六擔彩禮,給足了言家面子。”
“言五小姐是嫡出小姐,受此禮遇也是應該的。”
“就是可憐了那個殘疾的六小姐,這麼好的親事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,估計那六小姐都快積憂成疾了。”
“若不是她身有殘疾,不能生孩子,會被退貨嗎?”
“時家這種人家,怎麼可能真的娶一個殘廢過去,就算嫁過去,活不過幾年也得鬱悶而死。”
“不知道這順城裡,還有誰敢娶這六小姐了。”
“六小姐倒是有些才華,她的詩也是家喻戶曉,嫁不進大戶人家,嫁個沒有門第之見的知識分子也未嘗不可。”
靜知買完藥回來,正聽到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議論,她鐵青著臉,用力推開人群“讓一讓。”
回到院裡,言卿正在慕榕的攙扶下試著走路,但她重心不穩,雙腿的力量難以操控,試了幾次都失敗了。
“小姐,休息一下吧,千萬別操之過及。”慕榕拿來毛巾遞給言卿。
言卿擦了擦頭上的汗,眼楮裡亮晶晶的“雖然過程會辛苦一些,但是多練習才有助於恢復。”
每個復健的病人都經歷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,這個階段熬過去才能迎來新生。
“靜知,你怎麼一臉委屈的樣子?”慕榕打趣。
靜知放下手裡的藥包,用力哼了一聲“還不是那些碎嘴子,總是議論小姐的婚事,小姐將來能嫁給什麼人,關他們屁事啊。”
“嘴長在別人身上,我們也管不了。”慕榕已經習慣了,“好在五小姐就要嫁出去了,以後也不會來找小姐的麻煩了。”
靜知有些氣不過“這次夫人真是長臉了,女兒嫁到時家做少奶奶,以後在這順城的名媛貴婦當中,她的下巴可以高高的揚著了。”
別說以後,就是現在,言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,從前沒什麼交情的人也都成群結隊的來送禮套近乎。
靜知碎碎念的說著,卻不見言卿有反應,頓時有些急了,“小姐,你怎麼還跟沒事人似的,現在整個順城都在議論你,說你被時家退婚,一輩子也攀不上好親事。”
言卿笑笑,“隨他們說去吧,誰還沒有個八卦的心思。”
“小姐,我擔心的不是這些流言,而是小姐將來的婚事。”
將來嗎?
言卿或許也曾擔心過,但她更願意相信時霆,把這一切交給他,自己去做一個袖手旁觀的局外人,何樂而不為。
“好了好了,別擔心這個又操心那個了,明天就是言琴大婚的日子,我們去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吧。”
靜知心有不甘,還是乖乖的哦了一聲。
到了婚嫁之日,言府一早張燈結彩,門口紅氈鋪地,鼓樂大作。
吉日良辰,迎親的隊伍敲敲打打而來,前面有豪華馬車列隊,後面緊跟著六台黑色汽車,車上掛著紅花,鮮艷奪目。
時廣穿著一身黑色中式禮服,外套紅邊馬夾,頭戴禮帽,上扎紅色絲帶,在兄弟朋友的簇擁下來到言府門前。
而在言琴的院子裡,言夫人正在苦言規勸,“琴兒啊,馬上就要上轎了,你可別再哭哭啼啼了,免得讓人家看了笑話。”
“我不要嫁給時廣。”言琴哭得眼楮都腫了,身上的大紅喜袍也映襯不出半點喜色,“我不要嫁給我不喜歡的人,我不要離開言家,我想一輩子陪著阿娘。”
“傻丫頭,女子都要出嫁,怎麼可能一直呆在家裡。”她用眼神吩咐喜娘,喜娘急忙拿來紅色蓋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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