鄂遠淡定一笑“老白,這個你就不必操心了,我師父什麼場面沒見過,你見她怕過嗎?”
白錦翻了個白眼“我記得你小子第一次出現場的時候就吐了吧,還吐了我一身,我現在想想都惡心的要命。”
“好你個白簡川,這種事情能不在我師父面前提嗎?”
言卿笑笑“第一次出現場再所難免,習慣就好了。”
白錦向前一步推開了門衛室的門,頓時一陣血腥氣迎面撲來。
言卿用鼻子嗅了嗅“鄂遠,你有沒有聞到其它的味道?”
“好像有一點。”鄂遠也動了動鼻子“像是肉烤焦了的味道,真惡心。”
這是一間大約十幾平方米的屋子,有一扇窗戶,窗戶上的玻璃碎了一地。
靠窗的位子放著一張破舊的木桌,桌上的水杯、報紙和一些書籍被翻得亂七八糟,桌子的下方有一個三層的抽屜,抽屜被抽出來扔在了地上,裡面的東西扔得四處都是,兩個裝白酒的綠瓶子倒在其中。
屋子中間有一個火爐,火爐上連著鐵皮煙囪,從窗戶上方的一個開口處伸了出去。
爐裡的火早已經滅了,爐身冰冷。
離爐子不遠的地方,靠牆放著一張單人床,床上鋪著軍綠色的床單,一床花布棉花被。
被害人坐在床前的地面上,頭靠著床鋪,上肢下垂,赤足,一雙舊拖鞋分散在爐子邊和西邊的牆角處。
他穿著一套灰藍色的工作服,此時衣服已經被血液侵染,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。
“下手真夠狠啊。”鄂遠感嘆,“這身上的創口有幾十道了吧。”
被害人的頭部和臉部傷口縱橫交錯,一隻眼球從眼眶中滾出,耷拉在左臉上。
脖頸處的動脈被割斷,鮮血噴濺在身後的床面以及四周的地面上,形成一大片血泊。
死者胸前的衣服呈撕裂狀,左胸膛處露出一個血淋淋的大洞,洞中空無一物,肋骨被蠻力掰斷,死者的心臟不見了。
時霆看見言卿進來,立刻走到她面前“死者的身上有幾十處創口,但我不能肯定是什麼凶器造成的。”
“看這慘烈的程度,凶手應該與死者有著深仇大恨。”言卿感嘆“就差把死者千刀萬剮了。”
說話間,鄂遠蹲下身檢查屍體“屍斑主要集中在死者的下肢部位,指壓稍有退色。”
鄂遠掰了掰死者的腳趾,“趾關節屍僵不明顯,死亡時間大概在昨天晚上的11點左右。”
言卿的眼中帶著贊賞,想到初見時那個傲慢的法醫,已和現在判若兩人,他正在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迅速成長。
“死因是什麼?”
鄂遠仔細看了看“頸動脈的割裂傷應該是致命傷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胸口的傷不是致命的?”言卿問。
鄂遠一時被難住了。
言卿道“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,不能先入為主,死者頸部的創口和胸前的創口都可以形成致命傷。”
“我記住了,師父。”
時霆在一邊問道“可以看出致傷工具是什麼嗎?”
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