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永起的女兒今年十八歲,已到了婚嫁的年齡。
李永起本來看中的是時家的大少爺時乾,雖然時家大少爺幾年前喪妻,但這並不妨礙他尊貴的身份,李家女兒嫁過去依然是正室。
但時乾似乎舊情難忘,對於男女之事已然絕望。
而時家二公子已經成親,只剩下七少爺時霆,但時霆是庶子,不得重用,將來繼承帥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,李永起便沒有過多考慮。
現在看來,倒是他小看了這位庶子少爺,他的才能絕不在另外兩位之下。
不過等他意識到這一點,時霆已經定親了,李永起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給他人做小,所以就打消了這番心思。
“七少爺若是不嫌棄,陪我下幾局棋吧。”李永起道,“我們家昊天若是有七少爺半分氣度,我也就省心了。”
“李團長謙虛了,將門無犬子。”
李永起擺上棋盤︰“唉,七少爺有所不知啊,算了,家醜不可外揚,我們還是下棋。”
對於別人的家事,時霆自然也不會多做打聽,專心和李永起對起弈來。
李永起棋藝一般,顯然不是時霆的對手,不過時霆掩飾鋒芒,故意贏了一局又輸了一局,最後兩人戰成平手。
李永起這幾局下得盡興,卻又知道是時霆有意讓了他。
他之前不曾了解過這位七少爺,因為他不在軍中任職,但是最近幾年,他的事情越來越多的傳入耳中,他對這位七少爺的印象漸漸改觀。
今日一見,不但覺得他相貌非凡,氣度出眾,心思更是深不可測。
時霆見時間已晚,於是起身告辭,李永起親自將他送到門口。
李永起道︰“天色不早了,改日再請七少爺去軍中參觀。”
時霆自然求知不得,一口答應了下來。
回到溫家的時候,已經是深夜十一點,時霆想著言卿已經睡下了,於是沒有前去打擾。
第二天天一亮,時霆就聽見外面有人不停的走動,他起身穿好衣服推開門。
金山在外面站著,看到他後欠了下身︰“少爺。”
“出什麼事了?”
金山道︰“還是舅爺那位小舅子的事情。”
“找到人了?”時霆皺眉。
金山搖搖頭︰“溫老爺讓人找了一夜,直到現在還沒有找到,他平時去的那些賭館、女支院裡也不見人影。我猜是他知道自己闖了禍,不知道藏到哪裡躲起來了。”
對於墨向榮的事情,時霆並不關心,他隻負責幫著溫緒找到小偷,其它的事情也是他管不了的。
時霆洗漱完畢,下人就來請他去用早餐。
餐桌上,溫緒坐在那裡,一臉的黑沉,旁邊的墨雲華更是低著頭,大氣不敢喘。
直到言卿和溫顏進來,溫緒的臉色才有點放晴的意思,等到時霆出現,溫緒已經恢復了平常的顏色。
幾人吃過早飯後,時霆說要帶言卿出門走走,溫緒一口答應了下來,“阿顏,你陪著一起去,他們對台山的路也不熟悉。”
溫顏笑道︰“好,我就來充當向導吧。”
三人收拾妥當後,帶了幾個下人就要出門,結果剛出大門口就見一輛警車飛馳而至。
一個穿著製服的青年從車上跳下來,三步兩步的跑到時霆面前行禮︰“司長。”
言卿認出這個青年就是在火車站接送他們的分局警司,外號叫猴子。
跟著猴子一起下來的還有一個熟人,竟是白錦。
白錦穿著一件軍大衣,包裹的嚴嚴實實,看到言卿就沖她招招手。
時霆低聲解釋︰“白錦比我早到兩天,在台山辦事。”
“司長。”猴子一臉嚴肅︰“在黃海灣發現了一具男屍,李局請您過去看一下。”
聽說是案子,時霆神色一肅,“好。”
言卿轉頭對溫顏道︰“阿顏,你先回去,我和時霆去趟現場。”
溫顏知道他們是去辦正事了,急忙點點頭︰“那你們注意安全。”
她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系到言卿的脖子上,“海邊冷,別凍著。”
幾人上了猴子的車後,一路向西往海邊開去。
北地冰封,遠遠望去,海面上白茫茫的一片,冰層一直延伸到了大海深處。
出事地屬於黃海流域。
一大早,當地一個漁民準備在海上砸冰窟窿釣魚的時候,遠遠的看見海面上趴著一個人,他走過去一看,就見有人死在了冰面上,於是立刻報了警。
車子到達海邊後停在了岸邊,幾人順著冰面往出事地點走去。
此時那裡已經站了幾個人,見到時霆過來,幾人立刻迎了上來。
為首的是分局的李局,以及兩個偵察員和任法醫。
“沒想到時司長正好就在台山。”李局笑著與時霆握手,“我們走運了。”
李局說著看向言卿,雖然他不認識言卿,但是能跟在時霆身邊的年輕女子,身份必然不一般。
“這是言卿,總局的法醫顧問。”時霆向幾人介紹道。
“原來是言小姐,久仰大名。”李局立刻上前與言卿打了招呼,“言小姐的大名在我們分局可是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啊。”
言卿微微一笑︰“李局過獎了。”
寒暄過後,時霆道︰“我先看看現場。”
“現場是冰面,沒有提取鞋印的價值,我們只在周圍拉了警戒線,時司長和言小姐請跟我來吧。”
不遠處有一圈黃色的警戒帶,圍著中間一個白花花的物體。
李局掀開警戒帶,一邊走一邊介紹︰“死者的身份還沒確定,我們準備比對一下失蹤人口報道,如果對比不上就考慮登報尋屍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時霆走到屍體前,眉目輕鎖,“我認識這個人。”
李局等人一驚。
時霆不是台山人,這才來台山不久,怎麼會認識死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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