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霆買了些鹵味和酒,就著牡丹花架下的小桌與喬易山對飲。
喬易山心情不好,連喝數杯後就有些醉意,連連嘆氣。
時霆給他倒了半杯酒,問道“喬兄為何嘆氣。”
喬易山搖搖頭“時兄會不會因為我是土匪而瞧不起我,覺得我是殺人越禍的壞人?”
“我們家老爺是做礦產生意的,想著運一批煤碳出去賣,但他聽說大谷山土匪橫行,不少貨物都被搶了,這才打發我來跑這一趟。”時霆看向眼色朦朧的喬易山“大概世人對土匪都沒有什麼好印象。”
喬易山又是重重一聲嘆息,喝了一大口酒,放下酒杯的時候,發出一聲脆響。
“時兄有所不知,我喬易山當年上山做土匪,不為名,不為財,隻為一個義字。”喬易山似乎想到很久之前的事情“我十三歲那年,家裡窮得叮當響,偏偏母親又病重無錢醫治,就在我和阿娘一籌莫展的時候,有人從牆外面扔進一包銀元,還喊了一聲“替天行道,劫富濟貧”,我和我爹打開那個布包時嚇壞了,那裡裝著真的銀元,用嘴巴一吹都有回音的。”
喬易山的眼楮亮起來“我娘靠著那些銀元救了命,我聽人家說,當時我們家附近的窮苦人家都收到了銀錢,給錢的是一夥土匪,這些土匪專門搶劫有錢人,然後把他們搶來的錢財分給窮苦老百姓,我當時對這些人特別崇拜,幻想有一天也可以成為其中一員。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,我認識了齊哥,齊哥把我帶上了大谷山,我跟著齊哥做土匪搶東西,只不過,我們從來不搶老百姓,我們隻搶那些作風名聲都不好的惡人,再把搶來的東西分出去。”
時霆皺了皺眉頭“但我聽說的是,大谷山的土匪逢人便搶,從不分什麼窮富,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?”
“唉。”喬易山嘆了口氣“齊哥後來成立谷安幫,土匪們也有了組織,且規模越來越大,漸漸成了氣候,有一次,我們收到了消息,有一個狄國人的商隊從大谷山下經過,於是我們就在四周埋伏,沒想到那夥商人都配備真槍實彈,在那一戰當中,我們損失慘重,齊哥也身中兩槍。回到山上後,齊哥就死了,他在臨死的時候交待,谷安幫劫富濟貧的規矩不能改,我們是土匪,但不是壞人。他死後沒多久,谷安幫裡就開始內亂,隨著人口越來越多,只靠劫富人已經養活不了山上的眾人,有的人開始將手伸向普通的老百姓,為了這事兒,幫裡的勢利分成了三股,一股是以我為主的,繼續履行谷安幫宗旨的保守派,一股是以王海林為主的,想要把谷安幫發展成真土匪的激進派,還有一股是以張大志為首的中立派。”
“殺害喬兄一家十幾口的,就是這個王海林吧?”
說到王海林三個字,喬易山頓時咬牙切齒“畜生,我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。”
“如果喬兄殺了王海林,你又獲罪,你們谷安邦以後會向著哪個方向發展?”
“大概會淪落成真正的土匪吧。”喬易山嘆了口氣,這並不是他想看到的。
“喬兄有沒有考慮過另外一條路?”時霆目光精亮的望著他。
“另一條路?”喬易山不解,“我還有別的路可走嗎?”
“當然。”時霆好看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,“大谷山的匪患已經惹來政符不滿,政符派兵多次剿匪,雖說沒有動搖了大谷山的根本,但是喬兄應該明白,你們的勝利只是暫時的,一是政符軍武器精良,人數眾多,二是你們內訌明顯,早就不再團結一致,外強內松,被拿下是遲早的事情。”
喬易山先是一愣,目光濃重的打量著時霆,而他亦沒有回避他審視的目光,十分平靜的與他對視。
過了好一會兒,喬易山才說道“你究竟是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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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究竟是誰?
八哥哼,我是你們永遠得不到的銀(高傲裝逼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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