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,我現在去拿。”老李頭說著便帶著小月去找藥了。
李老頭去拿藥了,言卿忍不住握住了時霆的手,他在發燒,手指卻是冰涼,這股涼意從言卿的指尖一直蔓延到了心尖,扯著她的心頭一陣陣銳疼。
“時霆,我們運氣真好,遇到了一個懂醫術的好人。”她緊緊握住了他的手,“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,聽到了嗎?”
她將額頭抵在他的手背上,一滴溫熱的液體砸落而下,如同小小的溪流蜿蜒開來。
從她認識他的那一天起,他就是高高在上,無所不能的神,任何困難到了他的面前都可以迎刃而解,只要躲在他的背後,就沒有人能夠傷得了她。
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樣子,比上次他在台山生病時更加的讓她心疼,說到底,他不過是血肉之軀,會生病,會死亡,他終究不是神。
“小哥,藥來了。”李老頭走進來,一手拿著外傷的藥,一手拿著內服的藥,小小的屋子裡頓時充斥著一股藥香氣。
在言卿給時霆上藥的時候,李老頭站在一邊問︰“小哥,你們是從哪裡來的,又是怎麼落水的?”
“我們是順城人,去雙合鎮辦事,返回的時候遇到了意外。”
小月聽到順城兩個字,眼楮亮晶晶的,裝滿無限的好奇。
李老頭哦了一聲,見言卿手法嫻熟,不由問道︰“小哥也懂醫術,看你這包扎的手法很是熟練啊。”
言卿笑了一下︰“處理外傷還行,若是再復雜點的病就不成了。”
她說的是實話,包扎傷口之類的事情對她來說不在話下,但她到底不是個醫生,手術之類是不會做的。
“小哥,你是個女孩子吧?”老李頭經過觀察,問出了心中的疑惑。
“不瞞大伯,我做這副打扮也是為了一路方便。”
老李頭點點頭,表示理解。
倒是小月聽了十分驚訝,眼中帶著笑意打量著言卿,聽說她是女子,又閑親昵的往她的身邊靠了靠。
“我去準備點飯菜。”他看向言卿的肩膀和雙手︰“我看你這傷得也不輕,還是上點藥。”
“謝謝大伯。”
老李頭不提,言卿都忘記自己也受了傷,她抬起雙手,本來柔嫩細膩的掌心一片血肉模糊,一陣陣鑽心的疼意傳來,讓她忍不住嘶了一聲。
剛才只顧著時霆,倒是沒有察覺到,現在想起來就開始疼了。
言卿先用消毒藥水沖洗了傷口,又塗了藥粉包扎好,肩膀上的傷不重,她只是簡單的抹了藥。
“也沒什麼好吃的,姑娘將就吃一口吧。”小月端了一個托盤進來,老李頭跟在後面。
托盤上破舊的瓷碗裡放著一碗玉米粥,一個小碟子裡裝著一隻切成兩半的鹹鴨蛋。
“謝謝大伯。”言卿的確是餓了,接過托盤後就大口吃了起來。
她是言家小姐,衣食無憂,哪裡吃過這麼粗糙的飯菜,可此時這清淡的玉米粥和鹹鴨蛋卻比得過世上任何一道美味。
她一邊吃一邊看著時霆,又伸手抹了一把眼淚。
她必須要健健康康的活著,她還要照顧他,還要等他醒過來,所以她要吃得飽飽的,這樣才能有力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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