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算是進了會場,記者都被擋在了門外,江夏初頓下,眸子睃視,似乎在尋著什麽。
“在看什麽?”葉在夕湊過去,皺著眉猜測,“左城跟來了?”
心裡腹誹:那個男人,也太誇張吧,這樣防著,防狼啊?
確實是防狼,某隻沒有自覺的狼!
江夏初不說話,看了一圈,除了身後不遠不近處的左魚,在沒有熟悉的人影。
“沒看出來啊,還是個守妻奴。”葉在夕冷嗤了一聲,一臉的不屑一顧。心裡大大鄙視了一把左城。
這語氣怎麽這麽酸呢?
江夏初冷而自製,忽然淡淡開口,說:“可以放手了。”
一句話,在葉在夕頭上點了一把火,語氣上揚了幾個調:“靠!你以為你是紅杏出牆啊。”手一收,“老子還不乾呢。”
說完,氣衝衝就先一步進去了,一張俊臉,黑得不像話,十分難看。
江夏初只是抿抿唇,跟上去。
雖然葉在夕正在火氣上,但這人也就嘴硬,時不時就回回頭,一邊嘴裡罵著江夏初腿短,磨蹭,一邊又等著她,一道去了休息室。
演藝圈的稱得上名氣的,幾乎都來了,除了幾個江夏初合作過的歌手,幾乎清一色的生面孔,她性子淡,在這個圈子幾乎孤立,不像葉在夕,一進休息室,陸陸續續過去搭話閑聊的女人就沒斷過。
江夏初也不好妨礙葉在夕的桃花,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坐下,安安靜靜的,半闔著眸子,那些好奇的、審視的、鄙夷的視線,置若罔聞。
那邊,葉在夕把玩著的手裡飲料瓶子,明顯心不在焉,對面的美人幽怨:“在夕,你還真敢和她一起來。”
此美人不就是上上上次和葉在夕一起上時尚封面的女主角嗎?有這麽一句話,東邊傾妍西邊落雨,這美人就是那聞名的西落雨。
自然,也是葉在夕風流史中的一朵桃花。
葉在夕端著妖嬈風情反問過去:“為什麽不敢?”
王落雨臉色微白,一雙瀲灩的眸子暗了又暗。
很顯然,余情未了啊。葉在夕這妖孽,真是到哪都是禍害!
“難道報道是真的,你真看上她了?”落雨美人眉間淡淡憂悒若隱若現著。
葉在夕湊過去,眼神勾人,輕笑:“語氣怎麽這麽酸啊?你男朋友還在那呢,別讓我這個前男友難做啊。”
王落雨哭笑不得,只是怨念地瞪了好幾眼。
葉在夕就有這種本事,能和所有前女友變成閨蜜,閑暇時間,一起湊幾桌麻將,這樣的男人,注定就是女人的劫啊。
歎了歎氣,王落雨喟歎了一句:“你還是你,一樣的無情多情。”
“沒辦法,女人還真喜歡這樣的。”
這家夥,這有什麽值得驕傲的,瞧他一臉放蕩不拘的。
王落雨嗤笑,真拿這個連無賴都勾人到骨子裡的男人沒辦法,問:“這次多久?鬧這麽大可別沒幾天就分了。別玩得過火了,你的粉絲們心臟再強,也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。”
妖媚的男人只是笑笑,桃花眼流轉風情,語氣曖昧:“放心,不會比你久。”
“真不知道,有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你收心。”她笑著調笑,心裡的酸楚在不為人見的地方發酵。
戲子嘛,最在行的就是沒情的時候裝有情,有情的時候裝沒情。
“那就不好玩了。”一張比美人還美上幾分的臉,笑得張揚,眸光若有若無地瞟向偏僻的角落。
落雨美人笑著搖頭無奈,這才是葉在夕,一顆心,不知道放在了哪裡,偏生最會抓女人心。
葉美人在美人堆裡轉了一遭,回來時,江夏初還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裡,垂著眸,鎂光燈下的睫毛很長,與周遭的喧囂太格格不入,看著怪可憐的。走過去,稍稍俯身:“瞅你這小眉頭皺的,又不是哀悼會。”
說不清道不明,葉在夕就是覺得心裡酸酸的,柔軟得過分。
憐香惜玉這玩意,真不是男人該有的,鬧騰難受!
緩緩地,她抬起頭,巴掌大的臉蛋,未施粉黛,燈下尤其紙白:“我有點不安。”
剛對上雙凌亂深諳的眸子,葉在夕心口像針扎了一下,有些疼。
突然便閃過王落雨的話:真不知道,有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你收心——
收心?起奇怪的感覺,葉在夕不動聲色地摸了摸心口,走過去,挨著女人坐下:“天塌下來還有我頂著呢,怕什麽。做最壞的打算不也就判你個通奸,我都不介意你還嫌虧啊!”
葉在夕痞裡痞氣沒個真假,曖昧得不動聲色,那風姿綽約,擱哪個女人都招架不住啊,只是江夏初——
“不要做這樣的打算,我不喜歡被人誤解。”
一句話堵死了葉在夕所有繼續曖昧調侃的余地,一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鐵青了,語氣衝得跟什麽似的:“靠,感情是爺我一廂情願了。得,弄得我多稀罕你似的。你願意,我還不想當負心漢呢,所以別擔心,等會我一定撇得一乾二淨。”說完,也不知道和誰賭氣,桃花眼一挑,一副大爺不爽的模樣。
也是,葉天王不爽也是當然的,縱觀萬花叢中過的風流史,哪個女人不是他召之即來的,偏生遇上這麽塊硬石頭,不僅捂不熱,還咯得慌。
越想越不爽,葉在夕自顧找了跟煙來抽,狠狠吸了幾口,看向江夏初:“我說你怎麽就這麽不待見爺,至於一副生怕甩不掉的苦情樣嗎?爺我是怎麽了?鬧個緋聞還能掉你價了?”
一口一個爺,這家夥不爽的時候就喜歡擺譜。
她隻說:“你知道,我不喜歡不明不白。”
那左城呢?
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四個字,不知道怎麽咽回喉腔的,那個致命的器官狠狠地抽搐喧囂了幾下,然後安靜,然後空落落的,什麽都沒有。
這個女人啊,這個要不得、放不得的女人,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,他們自始至終只是楚河與漢界。
就著手裡的煙,他狠狠吸了幾口,胸腔刺疼得有些麻木,煙霧繚繞,看不清他花敗頹廢的眸,他啊,還是戲謔收場:“得,你就是一塊石頭,又硬又冷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