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上到下,從外表到骨子裡,左城都是個貴族,不是土豪。江夏初鑒定完畢。
“怎麽了?”
“左城,你到底有多少錢?”她問了,幾乎是脫口而出,問完又懊惱了。
左城一愣,下一刻,輕笑出聲,這一笑,亂了她的眼。
這男人,長得太好看了,不安全。
突然,她生出這樣一種想法,似乎心虛了,立馬低頭,卻聽見男人好聽的嗓音飄過來,破天荒的有些戲謔:“很多。”靠近她耳邊,有些暖昧,“不過,我的就是你的。”
某人,俏臉一紅,垂得更低。
這樣的江夏初?凌亂了……
狼狽的兩人,一笑,一默,氣氛很怪啊!
才剛邁進門口一隻腳:“先生,少夫人。”
齊刷刷地一聲,江夏初抬眼看過去,清一色的男人,均是低頭,恭敬極了。果然,左城的人都訓練有素。
忽然想到了一茬,左城有很多錢,是個貴族,現在她江夏初有很多錢,那就真真是個土豪了。
江夏初被自己這種忽然而起的想法囧到了,走得更加快了,身後,男人心情似乎很好,一直輕笑。
驚呆了一乾人等,這還是那個以心狠手辣、冷漠深沉著稱的左家主子嗎?
答案顯而易見,不禁讓人想起一句話來:金木水火土,一物降一物。
左家的酒店,五星級的,那服務是肯定的,只是,與江夏初無緣了,原因很簡單,左家主子善妒,整個一層頂樓,兩百多間總統套房,除了江夏初與左城,別說人影,連個喘氣的都沒有。
這下就麻煩了……
事情是這樣的:左城心疼老婆,到了房間,放了水,將女人推進了浴室,關上了門,等了很久——很久又很久,人沒出來。
浴室裡,熱氣繚繞的,鏡子前,江夏皺著眉,垂著頭,幾番折騰,額上滲出一層密密的汗,衣襟還是半敞,傷了右肩,左手格外的木訥笨拙。
這時候,門外的男人敲了門:“夏初,怎麽了?”
絕對不是左城急色,江夏初進去了有兩個小時了。
江夏初皺眉,看了看鏡子裡,臉被熱氣熏得通紅,頭髮半濕,衣襟凌亂,這幅模樣,搖搖頭,回答:“讓左魚過來。”
又看了看門鎖,關緊了,這幅模樣,從不忸怩的江夏初開始忸怩起來。
門外男人愣了一下,才反應過來,不知道想到了什麽,眸子柔和,嘴角掛了笑:“左魚取衣服去了。”
這語氣,坦蕩平靜,這理由,很合理,毫無破綻。
左魚啊,此時不正在樓下候著嗎?
這男人,其實骨子裡,腸子裡,也是黑的。
一向聰明的江夏初腦子脫線了,咬著唇不吱聲,低頭,繼續用不太靈活的左手張羅衣服。
“夏初,開門。”
語氣裡絕對沒有不正經,一貫的左氏風格,認真,以不變應萬變。
開門?怎麽可能,江夏初是個既要裡子又要面子的女人,尤其還倔強,泥古不化。
“乖,開門。”
這男人,沉冷的嗓音越發柔和了,全是蠱惑溫柔。
小兔子乖乖,把門開開——有木有?
男人都是狼,左城是個貴族,冷氣逼人,自製力變態,但是不要忘了,他還是個男人,更不要忘了裡面是他的心頭寶。
“我馬上出來。”江夏初有些急了,額上的汗直下,手上動作更慌亂,幾次扯動傷口。
真是個固執倔強的女人!
“乖,傷口會裂開的。”
左城在江夏初面前耐性極好,溫柔極致,半騙半哄。
江夏初是個倔強到執拗的姑娘。
半分鍾後,門外的男人歎了一聲,隨後,毫無預兆,哢嗒一聲……門開了。
江夏初手上一僵,停了所有動作,看著門口的毫無錯愕慌亂的男人。
這是一幅怎樣的光景?鏡中,女人側著身子,黑色長發滴著水,搭在白皙的脖頸上,兩頰緋紅,衣襟半開,一雙眸子,漆黑漆黑的,含了水汽,添了幾抹平日裡見不到的妖嬈魅惑。
這樣的江夏初,對左城,絕對是致命的誘惑,他眸光一緊,似乎點亮了所有火光,然後,身上所有熱度,以迅速之勢,竄到一處。
左城怔了,江夏初愣了。
足一個半響,又一個半響,反射弧接上了,臉紅了個徹底,江夏初猛地轉過身,背對左城。
只是,她忘了,她身後——是鏡子。
這熱氣似乎更熱了,升溫,再升溫,在左城眸子裡,泛起了微微紅色。
男人,柳下惠極少,坐懷不亂都是不愛,到左城這,二十多年來所有的情,似乎這一次給盡數勾起來了。
“要、要我幫忙嗎?”這絕對是左城有生以來第一次結巴。
幫忙?那不是引狼入室。
江夏初抬眸,正好撞進鏡中左城的眸子,火熱火熱的,並不陌生,鏡中,還有她自己的模樣,忽地,腦中炸開,幾乎暈頭轉向,她顧不得疼痛,兩手並用,攬著衣服:“我、我可以,你先出、出去。”
這也絕對是江夏初有生以來第一次結巴。
這兩人,平日裡淡漠冷靜,深沉沉穩都到哪裡去了,這個時候怎麽都這幅樣子。
江夏初說完,頭垂得低了,更低了。只是身後的男人,腳步近了,更近了。
這個時候,左城要出去了,那他就不是男人!更不是她江夏初的男人!
江夏初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麽,手死死拽著衣服,舌頭打結了:“我明明鎖了門,你怎麽進來的?”
這後話,好像沒什麽用。
好吧,江夏初一顆很是聰明的腦子一團亂麻,根本不聽使喚了。
鏡中,男人笑得肆意好看:“這是我酒店,鑰匙都歸我管。”
男人回答的理所當然,毫不做作,慢條斯理的動作,只是已經走到了江夏初身後。
他靠近,她後退,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下意識動作。
“別躲。”他的聲音似乎被這熱氣給熏著了,暗啞,性感得一塌糊塗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