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角有些發酸,她不看他,開口,才發現聲音也是澀澀的:“那是否我做什麽都理所當然。”頓了頓,她補了一句,“因為有你。”
“你是我左城的女人,自然有這個資格。”
這個男人,不是他太狂妄,而是對他的女人太縱容。
仰起頭,她說:“那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。”她對著左城笑,嘴角梨渦淺淺,補充道,“紅顏總是禍水。”
她想,總有一天,她會變得無法無天,即便不禍國殃民,也害他不淺,因為她身後有這樣一個男人。
左城反笑,親了親她額頭,一貫的狂傲:“我若心甘情願,別人又能怎麽樣?”
確實,除了江夏初,這個世上,再無能左右左城的人了。
都說女人只能寵,不能慣,越慣越混蛋,顯然,左城不以為意。
江夏初只是笑笑,任他吻著。
這天夜裡,江夏初才發現,男人一樣不能寵著慣著。這是左城第一次留在江夏初房裡過夜,自然,除了睡覺,還有一些衍生活動,比如,換衣,換藥,卻也點到為止。
美人在懷,左城一夜好眠,江夏初卻破天荒的失眠了,天快亮了,才睡下,迷迷糊糊之際,想著:到底什麽時候他們成了這種相處模式。
醒來的時候,已經是近中午,左城不在房裡。這個點,應該在公司,卻不想,那男人還在餐桌,桌上擺著兩碗粥。
“過來吃點東西。”外頭陽光明媚的,男人也似乎心情不錯。
“怎麽還沒走?”往日這個點,他早去公司了。
左城唇角微微一抿,回答:“等你吃完飯。”
吃飯?現在似乎是午飯時間,江夏初看看餐桌,有些納悶——兩碗粥,而且看著像熱了很多遍了,黏糊糊的,有些怪!也沒說什麽,坐過去,拿起杓子,只是左城擮住了她的手,神情溫柔的不像話:“我喂你。”
一旁候著的一乾人等,都是撇開了頭,嘴角直抽。
江夏初也有些不自然,肩上的傷早就不礙事了,搖搖頭:“我自己來。”
“會扯動傷口,聽話。”幾分哄勸誘惑,又幾分不由分說,端起江夏初前面的碗就開始喂食。
一邊左魚直搖頭,自從少夫人受傷了,她自己也就越來越不起作用了,因為主子有了代勞的理由了。
一口粥湊在嘴邊,江夏初頓了好久,男人並沒有收回去的意思,無奈下,隻好張嘴。
江夏初還沒來得及咽下,男人有些急促地問:“好吃嗎?”
對於左城的舉動,有些期許,有些不安,有些迫切……總是莫名其妙,她有些錯愕,一口粥咽得不太順溜,好一會兒,才回答:“有點鹹。”
似乎在場不少人眼皮挑跳了跳,是左眼,左眼跳災啊。
這是實話,她也奇怪,今天的‘午餐’不管是種類還是味道都很怪。
左城輕蹙眉頭,聲音有些不自然,又問:“還有呢?”
我的少夫人喲,說點好聽的吧。旁人一個一個滿含期待。
只是江夏初有些懵了,還有?這位爺到底想聽什麽答案啊?江夏初越發摸不清他的套路了。
“有點糊。”
江夏初一向老實,而且一向不開竅。
左城臉色微微沉了,剛才的好心情散了不少。
又吃了幾口,江夏初問:“換了廚師嗎?”她敢篤定,之前的廚師,做不出這樣的‘水平’。
左城手上的動作似乎僵了一下,卻面不改色,回答:“嗯,之前那個廚師回了老家。”
身後,進叔抹了一把汗,左翼抽了抽嘴角。
廚房裡,那個苦命的廚師一聽,默默地回房打包行李,這老家是必須走一趟了。
其實事情是這樣的:左家主子不知受了什麽蠱惑,自出生沒下過廚房的主子突然進了廚房,轟走了一乾人等,在裡面周旋了兩個多小時,這期間,廚房不時傳來怪響,最後才端出來一彎賣相不太好的‘東西’,就坐在餐桌上等,不待片刻熱一次,最後,成了那黏糊糊的一團。
好在,女主子不挑嘴,總算碗見了底,真是捏了一把冷汗。
喂完粥,又替江夏初擦了擦嘴,絲毫沒有要去公司的意思。
“今天不上班嗎?”
“陪你。”左城言簡意賅地回了兩個字。
不僅江夏初,在場的,都錯愕了。左家主子這是抽得什麽風啊。
今天的天氣果然詭異!
進叔好一會兒權衡利弊,最後:“咳咳咳——”假咳了幾聲。
進叔很想睜隻眼閉隻眼的,但是左家有條家規:不養閑人。而且,有些事情,少了主子實在不行。
左城明顯不悅:“說。”
進叔似乎遲疑,看了看江夏初,沒有開口。
江夏初會意,起身,卻被左城拉住:“不用走,你是左家的少夫人,沒什麽需要你回避的。”說完,又將江夏初抱回懷裡。
左家的事,向來左家少夫人不插手,這架勢,看來左家主子是打算不留底牌了。
既然如此,進叔也沒什麽好顧忌的:“借名股份已經全部拋售,幾乎全部被張傲天買進,股東會是不是該召開了?”
撒了這麽久的網,該收了。
左城撥弄著江夏初的頭髮,漫不經心的語氣:“不用,直接讓張傲天入駐左氏。”
“你是要甕中之鱉。”江夏初回頭看左城。
進叔心驚,真是個聰明的女人,就聽了幾句,就摸清了套路,想當初,他第一反應可是引狼入室啊。不得不說,眼前這兩人,思維模式驚人的相似。
左城勾著唇角,吻了吻她的臉:“我的夏初真聰明。”
一句話,驚了不少人。這話說的,也忒自豪。連一貫淡漠的江夏初都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。
想了想,又問:“和我有沒有關系?”
又一句話完,所有人都了然:果然主子誇得精準,少夫人太聰明了。
左城也不瞞著她,抱著她不疾不徐地解釋:“陳晉的事就是他主導,所以,我必須盡快了斷了他。”
(本章完)